另一邊,院士夏似乎在與人打電話,懶得應付陳院士,因此隻是嗯嗯啊啊的應了兩聲,取下報告說一聲‘知道了’,就冷漠的關上會議室的大門。
‘碰’的一聲巨響,會議室內空曠無比,關門聲牽起的‘嗡嗡’聲久久縈繞不下。
電話還在繼續,院士夏站在門口,越說越憤怒。
“一顆導彈就能毀滅一切危機,你們未免將事情想的太簡單!”
“……”
“1號和57號固然有錯,可這對於我們來說同樣是機遇。沒錯,現在的情況的確十分糟糕,這是1號、57號,還有我們所有人共同造成的局麵,現在他們二人均被放逐,當務之急不是追究誰的罪責最大,而是如何防範危機。”
“……”
“我和你說不清道理,防範危機並不是一顆導彈就能夠解決的,源頭都還在,導彈也隻是治標不治本。”
前麵說的這些話,夏一回聽的雲裡霧裡,他回頭看向張清嶼,試圖從對方眼睛裡看見一些有關訊息。看了幾秒鐘後,夏一回迅速放棄了這個想法。
一到關鍵時刻,張清嶼就開始麵癱,想要在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那可實在是太難為人了。
雖然前麵的話夏一回一句也沒有弄明白,不過院士夏最後一句話十分明了。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投讚同票!”
院士夏放下手機,明顯是被電話那頭的人給氣著了,他極速喘息著,險些站不穩要倒下去,快步上前幾步扶住椅子方才堪堪穩住身子。
待緩過神,他緩緩偏過頭,看向角落裡的兩個人影,微微張開唇。
夏一回舉起右手,笑出一口大白牙:“嗨!”
院士夏:“……”
他的視線在張清嶼的臉上停留了足足五秒鐘,又看向夏一回,在夏一回的臉上停留了更長時間,足足十幾秒鐘。
頓了頓,院士夏滿臉不可思議說:“我這張帥臉已經變成整容模板了嗎?!”
氣氛沉寂,沒有人搭話。
會議桌上一個筆筒飛起,‘咚’的一下子砸在院士夏後腦勺,後者眼白一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夏一回駭了一瞬,快步上前摸其脈搏,在感知到院士夏還活著時,他鬆下一口氣,轉頭詢問張清嶼:“你打暈他做什麼?”
張清嶼麵色平靜說:“投票馬上就會開始。”
“……”
夏一回看了看地上的院士夏,又伸手指了下自己的鼻子,神情怪異說:“你該不會想讓我代替地上這位投票吧?”
張清嶼沒有答話,但眼神足以說明一切。
直播間觀眾一片迷茫。
“夏夏現在又要投一次票麼?”
“感覺挺殘忍的,那麼多投票的人,隻有夏夏一個人投了不讚同,這種感覺就像全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對……”
“話也不能這樣說,其實我還是蠻讚同其餘人的做法。這種情況就不應該優柔寡斷,也許慢一天,爬行種病毒就會擴散到周邊城市,到時候難道還要再屠第二個無辜的城市麼?”
“少站著說話不腰疼吧,剛剛副本裡的院士夏打電話講的你沒有聽見?都說了還有其他因素摻雜。源頭都還在,屠城根本就是逃避之舉!是懦夫行為!”
直播間觀眾吵的厲害,副本裡的氣氛也好不到哪裡去。
夏一回僵硬了一會,試探道:“我不管你是不是要比我更了解當年的事情,剛才電話裡‘源頭還在’這四個字我也沒有聽懂,所以我不知道你們這麼執著的原因。”
“我隻知道,如果是我,我會投下讚同票。畢竟一個導彈就可以解決所有事情,以少數人換去絕多數人的性命,這是在利益最大化,明明這才是正確的做法。”
張清嶼沒有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他直說道:“若此提案通過,我們的任務會失敗。”
夏一回一愣,微微抿唇。
對啊,他差點忘記現在在副本裡頭。
副本裡最關鍵的不是人倫道義,而是應該想方設法的活下去呀!
相通了這一點,夏一回終於不再鑽牛角尖,而是迅速釋懷道:“所以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阻止提案通過?”
張清嶼正欲回話,忽然神色一緊,眼神迅速衝會議室的電子門撇去。
與此同時,夏一回覺得整個人騰空而起,眼前一黑就被扔到了桌子底下,身下是一個軟軟的人肉墊,身上還壓著另一個人。
桌下密閉環境,又因桌帷緣故一片黑暗,夏一回什麼都看不見,隻能本能的伸手胡亂去摸身上之人。
耳朵……鼻子……眼睛……手掌……
這人皮膚怎麼冷冰冰的?
正想說話,張清嶼的氣息從上傳來。
“彆亂動,有人進來了。”
夏一回立即打住動作,感知到從上方傳來的隱忍聲音,他渾身一僵,臉皮都開始微微發癢。
也就是這時,他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三人現在的姿勢堪比疊羅漢,一個疊著一個,還是在辦公桌下這麼曖昧私密的地方……
若是進來之人略略低頭看去。
夭壽啦,英明神武天縱英才的他,難道要因為私生活混亂這種詭異理由,而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