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起來實在是讓人啼笑皆非, 盧西安心存疑惑,想了想後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等安頓好徐穗穗後,四人整裝即刻出發,大約15分鐘便彎彎繞繞的走到了出口處。
“等等!”盧西安全身上下摸了摸, 麵色一變, 邊敲自己的腦袋一邊說:“備用槍忘了帶, 我得回去拿一趟。”
張清嶼和辛燭走在最前麵,夏一回正好隔在兩人和盧西安的中間, 聞言頭也不回向後甩了一把槍說:“上半夜辛燭給我的,還沒用過, 你先拿著吧。”
盧西安用眉毛表示抗拒:“這種槍後座力太大,射程太近。我真的用不習慣, 必須回去拿自己的。”
夏一回說:“不行。”
盧西安誠懇說:“我跑回去很快的,不會耽誤救人。”
“誰關心你會不會耽誤救人。”夏一回回頭笑了一聲, 說:“十分鐘後這裡會被爬行種包圍住,現在不走的話就要等到天亮才能出發, 你確定要現在折返?”
盧西安將信將疑說:“你怎麼就知道這裡會被爬行種包圍?”
“數□□算中的動態規劃法。”夏一回淡淡說:“將原問題變成相近的個個意思相近的子問題,求解的時候能夠通過眾多子問題求得最終原問題的答案。”
盧西安懵逼說:“什麼意思?”
夏一回省略了諸多步驟,直接說答案:“意思是十分鐘後這裡會被爬行種包圍。”
“不是……”盧西安看向最前麵的兩個人, 震驚說:“你們都相信他那個什麼什麼法?”
張清嶼頭都沒有回一下, 大步向前走,直接用行動表明了立場。辛燭倒是回頭看了一眼,但他那一眼實在將鄙視與嫌棄詮釋的太過完美,還不如不回頭呢。
形勢逼人, 現在再回去拿備用槍肯定是不可能的。盧西安歎氣搖頭,也隻得將新槍放入空間,將信將疑的跟了上去。
不到十分鐘,眾人前腳剛離開那棟辦公樓,那樓層後腳就被無數爬行種團團包圍。看著身後數不勝數的爬行種,盧西安一臉懵逼。
更讓他懵逼的是這種情況顯然不止這一次。在到達某個岔路口時,盧西安精神振奮的想要扳回一局,自信的指著左邊道路說:“兩條道路我都走過,左邊的爬行種隻有零星幾隻,右邊有一個爬行種老巢,很不安全。”
夏一回看了一眼盧西安,抬起腳步向右邊岔路口走去。
盧西安愣住,遲疑說:“又是那個什麼什麼動態規劃法?”
“這次是貪心算法。”夏一回搖頭說:“這種算法需要計算人一步一步進行運算步驟,最常見的是以當前情況為基礎,根據某個優化測度作最優選擇,而不去考慮整體。”
“What???”盧西安第一次在副本遊戲中被逼出了非母語。
懵逼的跟上夏一回,十分鐘後,右邊那條路暢通無阻,爬行種老巢因為遊戲規則改變的緣故,早已經變成了一個空巢。
“……”盧西安開始懷疑人生。
一路摸黑到達學校。
環境明顯越來越擁擠惡劣,之前在辦公樓附近還十分寬敞,道路上隻有一些塑料垃圾以及廢棄的小轎車。靠近學校以後,垃圾倒是看不著了,代替物品是數不勝數的花草樹木。
這些樹木並不是尋常樹木,大多數都尺寸超標,狗尾巴草長得有半個人那麼高,各種野花野草橫向發展,無風自動。還有叫不出名字的參天大樹,枝乾上結著奇形怪狀顏色鮮豔的果子,不知是有毒還是無毒。
要不是還能感受到地麵的水泥材質,夏一回險些以為自己行走在熱帶叢林中。
這一次盧西安學乖了很多,他首先看向夏一回,說:“原本這裡是學校的大門,你看那邊石碑上還有某某高中的字樣。按照原本的路線,李白現在應該在食堂附近,但很顯然……我們已經分辨不清哪兒是教學樓,哪兒是食堂。你能用數學方法算出該往哪裡走麼?”
夏一回也有些頭疼。
各式各樣的數學方法隻能計算出路程最優解,可以有效避免爬行種危機以及最大化保存團隊實力。可是現在路都沒了,數學有用的話,還要建築師做什麼。
他抬眼看了下手表,代表著李白的瑩瑩綠燈依然頑固的閃爍著。
“直走吧。”
夏一回開始帶路,其餘三人不存疑,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沿路遇見樹就砍,遇見湖就淌,遇見爬行種就殺,消耗了很多的精力。漸漸的,盧西安感覺到好像有一絲不對勁,他懷疑的看向夏一回說:“你這次用的是什麼數學計算方法?”
“用的是窮舉法。”夏一回開始睜眼胡謅:“這種方法又叫暴力破解法,大致意思是對於橫在眼前的苦難,先列舉出所有問題的解答,然後依次判斷哪一個問題的最優解決方案,最後就能夠得出解答。”
盧西安愣了好一會,自己頭腦風暴艱難的理解了一陣子。在四人又砍斷幾棵樹淌過幾條河以及殺了幾隻爬行種之後,他忽然反應過來,傻眼說:
“可是現在的情況根本就沒有辦法列出最優的道路,你是怎麼確定我們現在走的路是最正確的?”
夏一回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旁的辛燭掀起的看了盧西安一眼,說:“你看現在還有路嗎?”
盧西安誠實搖頭說:“沒有。”
“既然沒有路那就隻能暴力開路了。”辛燭眼神更加嫌棄說:“所以我們現在隻是對著李白的坐標走直線而已。”
盧西安麵上空白了幾秒鐘後,忽然衝著夏一回喊:“你剛剛在騙我!”
夏一回笑眯眯的回頭說:“哪有,我隻是看你可愛。”
盧西安氣的叉腰:“媽媽說的沒有錯,長得好看的人都是騙子!”
夏一回聳肩說:“你看,李白的坐標越來越近,你一路什麼傷都沒有受,子彈還用的很少,我騙你什麼啦?”
盧西安焦急的組織語言,嘴裡嘰裡咕嚕的好幾國語言混雜,連翻譯器都翻譯不出來他在講什麼。
最後他隻能氣鼓鼓的作罷,碎碎念說:“之前一直是靠著武力通關,從來沒有遇見過像你這種人。”
這句話翻譯器倒是原原本本的翻譯出來,夏一回心中好笑,有些好奇問:“我是哪種人?”
盧西安仔細端詳了一下夏一回好看的眉眼,一臉苦大仇深說:“你是玩弄人心的大壞蛋。”
夏一回抬起槍,盧西安立即害怕的抱緊自己。見狀,夏一回咬牙笑著衝他說:“看你年紀小又長得可愛,不和你計較。”
盧西安抱著頭熱淚盈眶,辛燭在一旁冷嘲熱諷的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