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 2)

陰雲密布,空氣沉悶,今天不是個會讓人心情好的天氣。

是適合倒黴和煩躁的日子。

來到新的城市,作為高新生入學,新宿舍因為還在裝修,所以隻能暫時住在出租屋裡。

就算離開了那個承載了兒童時代和半個少年時期所有回憶的地方,還是依然做了夜不太好的夢。

精神不濟,於是導致早上燒水時便被燙了手,隨便用不知道多久前買的藥膏塗了下,穿上長袖掩住就去了學校,路上有人奇怪的看過來,因為還未到穿長袖的時節。

來到教室,沒想到第節就碰上了突發的英測試,長袖掩著右手的傷口,最後那張試卷空著交上去。

下課時又有人過來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走出去的時候竊竊私語的聲音如影隨形。

“聽說是真的,小時候父親吸毒瘋了,把家裡的人都殺了,自己也死了,就剩個人長大的。”

“這麼恐怖?那會不會精神也有點問題?”

“可是成績很好,剛入學的測驗第名呢。”

“也就剛轉來的時候不錯,今天英測試還交了白卷。”

噢,原來最近奇怪的目光是因為這個。

“喂。”擋在麵前的是男生明明還是青澀的臉,眼裡的好奇卻夾雜著些微惡意,如汙水樣翻湧著,叫出那個大家嘴裡含糊不提的名字:“全郗,聽說你爸吸毒還殺人?”

是誰?認識嗎?同班的?記不清了,大腦儲存之關於這張臉的信息少之又少。

不如說從小到大的記憶裡,關於這樣的麵孔這樣的眼神接收的實在太多,記得太清會很累,於是便不想記了。開始隻是選擇忽視那些帶著好奇和惡意的麵容,但久而久之,對人的五官也不再敏感。

因為無關,所以也沒有必要記住。隻對惡意和善意尤為清楚。

隻是想不到,換了個地方,很快又見到了這種眼神。

被叫做“全郗”的人表情冷淡,眼眸幽深,目光淡淡在掃過對方身上,便平靜地繞開對方。

明明和身邊人樣的年紀,卻有著和同齡人截然不同的感覺。很多人都看著那走過的身影,議論的話時都說不出口了。

少年的時候,或許就會有這樣個人,離人群很遠,卻還是被議論包圍,特彆到在人群看見就移不開眼,可又不敢貿然接近。

全郗走出了教學樓,對於方才的事沒有什麼太大的觸動。

害怕,難過,生氣,任何導致軟弱的情緒早就在孑然身的成長,被時間和現實的利刃下又下從身上削去。

“全郗,我希望你可以擁有全新,充滿希望的人生。”也許是聽說了那些事情,新的班主任將人叫去,還遞了消毒水和燙傷藥,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全新,充滿希望?

全郗回到出租屋,掀開袖子,處理起破皮潰爛的傷口。

灼熱的尖銳的疼痛通過神經發送給大腦,叫囂著今天的初始便是糟糕的。

全郗開始擁有過溫暖又幸福的家庭,卻在五歲那年戛然而止。毒品,爭吵,破碎的家庭,利刃,鮮血,充斥在回憶裡的有關那個時候片段,即便零碎,都帶著無儘的陰霾和鐵腥味。

被毒品折磨的失去神智的父親向親人舉起的利刃,帶著死亡的訊號。被哥哥藏在櫃子裡的五歲的全郗實在太小了,爬出了櫃子隨著血跡來到後院,看到的是父親扭曲著張臉,用土埋葬了那些至親的人。

最後的最後,被父親拖上了車,瘋狂的車速,劇烈的碰撞,名為父親的人終於恢複片刻清醒,死前將之護在身下,給予的最後的擁抱和對不起,隨著那滴落在臉上的鮮血還有逐漸冰冷的體溫,掩埋了所有。

如同被命運用力地劃開了界限,往後是與五歲前截然不同的冰冷又糟糕的人生。

躺到床上閉上眼的全郗,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那句話。

“全郗,我希望你可以擁有全新,充滿希望的人生。”

“就像,所有普通的孩子樣。”

就好像魔咒樣,在全郗腦海久久不散。

這個世界龐大而不可測,所以永遠也不會知道,下秒會發生什麼。

如往常那樣睡下,睜開眼卻發現變成了另個世界,處在完全陌生國度為了“追夢”的自己時,全郗腦袋時有點混沌。

從這張陌生的床上坐起來,望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天色,全郗按了下眉心,又重新悄無聲息躺了回去,畢竟這房還有其他人在睡。

全郗看著上方的床鋪木板。

很累,又不知所雲。

為什麼忽然在這裡,除了這個身體那些殘留的些相同的記憶,全不可知。

隻不過比之前更徹底的是,這個世界他從出生便是孤兒。還有不樣的是,在這個年紀選擇來到了造星能力優秀的韓國公司做練習生。

難道是因為睡前總想著那句話,所以做了這樣個夢?

雖然他有段時間對音樂舞蹈方麵有點興趣,自學過段時間,但也從來沒有想過當什麼明星。

哪怕是夢,這個夢也有些荒誕了。

這樣想著,全郗卻感覺到正隱隱在作痛的胃,大概是漂洋過海過來卻頓熱飯都沒吃幾口就先累的睡著了,還在成長期的少年的胃根本受不了,已經餓到痛了。不過這種痛倒是在切切實實的證明,這切並不是夢。

這麼真實的感覺,難不成是假的?

全郗閉上眼,如果是的話,再睡過去也就能醒了吧。

不過當灰蒙蒙天快亮的時候再睜開眼,全郗就知道這切都不是什麼夢了,他是真的存在於這裡。

雖然聽過穿越這種事,但全郗從未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時間和年紀倒是沒有和穿越前不樣,樣是2011,95年生的自己,16歲。

不過按照這身體殘留的記憶裡韓國的年齡的算法,好像是17?

整理完記憶,全郗就從床上起了身,這個應該是叫做練習生的宿舍房間,隱約能透過灰蒙蒙的光線看到有其他床的人,也看不清什麼,全郗隻是略掃了下便無甚好奇地收回目光,成長的經曆使然,讓他總比同齡人多了份對周圍事物的漠然。

睡在下鋪方便了行動,全郗輕步走出去。

輕輕的打開門走出去,入目的是淩亂的小客廳,大堆東西都放在起分辨不清,全郗站在那裡會兒,忽然聽到聲迷糊的提問:“誰?”

發出那聲提問,邊揉著眼睛站在衛生間門口的少年看著那人,模糊的視線裡隱約看清那單薄的身影,麵容卻隱在灰暗讓人看不大真切,隻覺得那白凝的膚色在模糊的黑暗裡打眼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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