摳導, 真實的姓氏是區，但由於他的獨特魅力令所有見過的人都印象深刻，所以大家都叫他摳導。
對於鹿梨梨的邀約他表現得十分痛心
摳導：“唉！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呢？早知道小鹿你也缺伴, 我就不答應陪老曹了。”
鹿梨梨一聽，也有些懊惱沒有早點說。
哪知道摳導又道：“但你也不用太灰心，我還有彆的辦法。這樣吧，我先陪老曹走一遍, 然後從內場出來再陪你走一遍，怎麼樣？”
“……”鹿梨梨覺得不怎麼樣，“那您也太辛苦了, 我還是問問彆人吧。”
“不辛苦不辛苦。”摳導忙道, “我也不是白走, 老曹給我送了一瓶酒，小鹿你的話……算了, 我免費陪你, 畢竟咱倆誰跟誰呀。”
鹿梨梨：“……”
那還真是謝謝您給我這個麵子了……就無語好嗎！現在導演走紅毯怎麼搞得跟競標似的？
謝過摳導的好意，鹿梨梨正想著是不是再問一下方創新時, 就先收到了對方的微信。
“我的大侄女呀, 聽說你還沒找著走紅毯的伴？”
賤賤的聲音，欠欠的語氣，仿佛隔著手機能都看到這人臉上的得意。
鹿梨梨無語, 不太想吭聲。
“怎麼不說話呀？是沒有智能手機嗎？”
鹿梨梨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你怎麼知道我沒男伴的？”
方創新得意道：“我給老摳送了個榴蓮，他告訴我的。”
鹿梨梨：“……”
真有您的啊, 摳導！
您還真是娛樂圈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呢！
“怎麼樣？要不要叔叔幫忙？”方創新道，“雖然你叔叔我這個人一向低調，不愛出那些風頭。但為了大侄女你, 我可以勉強！”
“彆！千萬彆勉強！”鹿梨梨道，“你還好意思說低調？上次是誰給廣場舞視頻刷的熱度？”
本來她那個廣場舞視頻本來熱度都快要降下去了，結果突然間在B站又被一群UP主帶火，一大群UP主跟著模仿跳舞，硬生生把那個視頻釘在了熱搜上。
彆以為她不知道，這後麵肯定有人花錢在搞熱度。
王雯說公司沒動手，據她所知那些沙雕粉絲應該也不會花那麼多錢做這種事，想來想去也隻有方創新才會那麼乾。
天知道，就因為這個，現在B站舞蹈區的頭部UP主都不跳韓舞和宅舞了，一群人都在跳廣場舞！小學生看到都嚇壞了好嗎。
對此方創新也沒掩飾：“我那不是為了宣傳嘛，有了我的小小支持，你那個廣場舞都火到ins上去了，將來你要是去那啥好萊塢拍電影，老外不就都認識你了嗎！”
“……嗬嗬，那你還真是高瞻遠矚啊！我可真是謝！謝！你！了！”鹿梨梨咬牙切齒道。
彆以為她不知道，她那個視頻在外網都被分到搞笑區了。
“用不著這麼客氣，咱倆誰跟誰呀。”方創新哈哈一笑，連忙轉移話題，“咳咳，先彆聊那些小事了，咱們不是在說你走紅毯的事情嗎？”
“我跟老摳那人可不一樣，我說要幫你是沒有任何物質條件的！”他驕傲道，“咱倆雖然不是親生的叔叔和侄女，但咱兩絕對是親生導演跟演員，你這個忙我幫定了！”
要不是鹿梨梨聽力好，差點就被他這一長串的話給糊弄過去了。
親生的導演跟演員到底是什麼意思先放在一邊，鹿梨梨抓住了重點道：“沒有物質條件，那你是有精神條件？”
像是沒有料到她居然這麼敏銳，方創新明顯一愣：“誒？你居然聽出來了？”
下一秒，他立刻反應過來：“咳咳……等一等，我是說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叔叔的一顆紅心那是半點沒摻假啊！”
“哼，你就是有條件。”鹿梨梨超冷酷，她早就免疫了這些話術了。
“好吧。”方創新沒辦法了，終於說出條件，“說來不巧，我這邊其實和老摳一樣，也是早就有約了。畢竟我在導演圈也算是青年才俊，行情很俏的。”
鹿梨梨超大聲地“切”了一聲，她才不信呢。
“是真的。”方創新解釋道，“半個月前我做了發際線，增添了一絲成熟男性的魅力，你個小屁孩不懂。”
“總之，我雖然有約，但我可沒老摳那麼不靠譜，還什麼走兩遍紅毯？真是笑死人了，到時候被媒體說你們走紅毯跟菜市場買菜似的。”
聽到他這麼說，鹿梨梨終於有了一絲興趣，語氣也放緩了一點。
“那您是打算怎麼走呢？”
踩完老摳這個墊腳石，方創新終於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我就不一樣，我雖然也有伴，但咱們可以三個人一起走啊！”他介紹道，“到時候你跟老劉分彆站在我的左右，咱們一家三口……不是，我是說咱們一行三人走上紅毯，多熱鬨啊。”
鹿梨梨整個人都麻了。
方創新卻還在那邊問：“怎麼樣？我這個主意是不是很天才？”
“確實天才，沒有十年腦溢血誰能想得出來您這麼‘妙’的主意呀。”
連她這個入行時間不長的人都知道，走紅毯的方式雖然有很多種，但絕對不包括兩個女藝人同時一起走，除非她們是雙胞胎或者兩人真的情同姐妹。
想到方創新這個情商，鹿梨梨覺得自己都比他強。
“方導，您該不會是在追劉XX吧？”
方創新：“哎呀，你、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咳咳，也不是追，就是幫個忙……”
“哦，不是就好。”鹿梨梨憐憫道，“就您這個計劃，如果是想追劉XX的話，還是下輩子吧。”
方創新：“……”
讓方臉胖子吃了個癟，鹿梨梨頓時神清氣爽。
可是，走紅毯的男伴人選還是沒定下來。
而現在就隻剩下昨晚被她在遊戲裡狂虐的某個圈內頂流男明星了。
鹿梨梨拿起手機，找到程杜的微信。
鹿梨梨：在嗎？
果然，沒有任何回應。
但鹿梨梨沒有放棄。
鹿梨梨：吃飯了沒？吃了多久？幾個菜？好吃嗎？吃完乾嘛了？
沒錯，她決定采用網絡最高端的聊天技術——廢話聊法。
這回總算是有了回應，程杜顯然對廢話聊法很有興趣。
程杜：有病還是盜號？盜號趕緊盜，你這個號的主人沒腦子，不會發現的。
鹿梨梨：嘖，你怎麼變得這麼毒舌了，明明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程杜：嗬嗬，曾經的好人程杜已經死了，現在你見到的是鈕鈷祿·杜！鹿梨梨，這都是你害的！
鹿梨梨：……你接宮廷戲了？但太監應該也不是這個台詞吧。
懟人不成反被對，程杜頓時暴躁，直接發起語音。
“滾滾滾。”他不耐煩道，“有話快說，到底找你程哥什麼事？你程哥我一分鐘幾百萬上下，時間緊著呢。”
“那算了。”鹿梨梨道，“其實就是我的一些私人問題，既然你這麼忙，那我就不找你了。”
程杜胃口都被她吊起來了，聽到這話隻好改口：“咳咳，我突然有空了，你什麼私人問題啊？說出來讓我笑、咳咳，說出來讓我聽聽看。”
好險，差點說漏嘴。
鹿梨梨隻當自己沒聽清。
“我就是想問一下你草莓台電視藝術節的事情。”她道。
程杜一下子就來勁了：“你打算對鄒路昕動手？你想套他麻袋？打得他哭爹喊娘？”
聽到這條語音的聲調陡然變高，鹿梨梨忍不住捂了下耳朵。
這哪是她想，分明是程杜想吧。
“你怎麼會這麼想？”鹿梨梨道，“我在娛樂圈的形象可是明媚溫柔的新晉女神。”
程杜嗬嗬，提醒道：“你不記得當初咱倆第一次見麵時說的了？你還說讓我幫你套麻袋呢！”
當時他本來受了驚嚇，聽了鹿梨梨的話後更是一夜都沒睡著，後來相處久了才發現原來隻是玩笑。
“再說了，最近論壇你跟姓鄒的帖子太多了，他家粉絲都把你罵成那個鬼樣子，你難道能忍？我還以為你要揍他一頓呢。”
那必須是不能的，鹿梨梨心道，她要是能忍，就不會是今天的鹿梨梨了。
她每天醒來第一步就是【烏鴉嘴炮】一遍鄒路昕，比當初在英語詞彙app打卡還準時。
但可惜的是，根據紅包群裡麵分析，鄒路昕這人估計氣運很不錯，而【烏鴉嘴炮】本身就是運氣類詛咒，對他的影響並不算大。
這就好比是說，譬如【烏鴉嘴炮】用在高雲平身上，可能會有百分之八十的影響，用在鄒路昕身上可能就不到百分之十。
但正所謂，“天地有司過之神，依人所犯輕重，以奪人算”。所以一個人的氣運並不是固定的。
“算減則貧耗，多逢憂患”，所以要是壞事做多了，便會降低氣運。到時候便是“人皆惡之，刑禍隨之，吉慶避之，惡星災之。”（注1）
所以紅包群裡分析，以鄒路昕的為人，他的氣運顯然隻有降低的可能。而當他開始走下坡路時，【烏鴉嘴炮】的效果就會變本加厲。
至於現在？
就算【烏鴉嘴炮】起了效果，估計鄒路昕隨便一壓就沒了水花。
這麼一想，鹿梨梨忽然覺得程杜說的揍鄒路昕一頓似乎也不錯了。
而且正好他還收到了潘潘送她的【大力】，隻要她沒有明顯的動作，誰又能猜得到她一個女孩能使出多大的力氣呢？
鹿梨梨樂了，也給程杜回起了語音。
“你說的不錯。”她開玩笑道，“既然你這麼主動，到時候麻袋就交給你啦。”
這回程杜終於認真了：“你來真的？我剛才隻是開玩笑啊……
“反正我當真了。”鹿梨梨輕飄飄道，“到時候記得找個沒監控的地方，咱倆一起動手。你要是害怕，我可以給你準備個麵具。”
“你清醒一點啊！”程杜都要無語了。
他一個新時代大好青年，娛樂圈頂級小生，粉絲們心中的完美男神，為什麼要去幫鹿梨梨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啊！
“我很清醒。”鹿梨梨仍然繼續自己的人設道，“反正我就兩個計劃，要麼你陪我走紅毯，要麼你幫我揍渣男。”
程杜一聽還有選擇，壓根沒細想，連忙選了走紅毯。
“走走走，我陪你走紅毯！”傻子才在這種場合揍渣男呢。
聽到想聽的，鹿梨梨也懶得編了，頓時懶洋洋道：“OK，那就你陪我走紅毯吧。”
“……”程杜終於明白過來了，登時怒從心中起，“你想得美！昨晚是誰在王者峽穀盯著我一個人抓，害得我直接掉段？！”
“阿杜……”鹿梨梨有點心虛，不禁放軟語氣。
程杜直接改成語音通話，冷笑道：“阿杜已經死了，你選的嘛野王！”
“5分……5分！你知道這5分我是怎麼上來的嗎？你知道嗎！！！”（注2）
鹿梨梨接通語音：“那你是要反悔了？”
“對啊，我就是要反悔。”程杜得意道，“有本事你來打我呀，誰讓你害我掉段的。”
鹿梨梨簡直不敢相信，這人怎麼能這麼幼稚？！
要不是摳門導演和方臉胖子更離譜，她肯定不選這個小學生。
有位天才說過，對付小學生就要用小學生的手段。
比如當對方耍賴時，你就可以選擇告家長。
鹿梨梨：“你要是反悔，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你哥，我跟你哥可是鄰居，關係好著呢。”
當然，她其實和程雁行關係普通，但隻要她不說，程杜不知道不就行了？
“你等等！”程杜一聽，頓時著急。
但想起他的模樣，他又冷靜下來。
哼，他哥這人除了工作，身邊連個母蚊子都沒有，就算鹿梨梨跟他是鄰居又怎麼樣，他才不信兩人關係好呢。
“哼，少騙我了，有本事你就去告狀呀，我才不怕呢。”
鹿梨梨一聽，也有點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