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聲一如既往的溫柔。
屈浩卻生生從裡麵聽出了刺骨寒意。
“可能她找我有彆的事。”屈浩又用力扒拉了一下頭發,他看向明旬,試圖讓明旬讚同他的話。
“你要是願意這麼自欺欺人,也行,大不了為你爸媽多添個孫子,雖然這孫子跟他們沒任何血緣關係。”明旬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刻薄。
說完,他還有心情替時落倒了杯茶,又將菜單往她麵前放。
“落落,看看你喜歡吃什麼。”明旬找到中間一頁,“屈浩腦子跟彆人不一樣,他將店裡的招牌菜放在中間一頁了。”
這菜單上的圖片拍的好,讓人垂涎欲滴,時落當真認真看起來。
屈浩氣的臉都青了,“明小旬,你還是不是兄弟了?我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情點菜?”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明旬掀了掀眼皮,絲毫沒有同情他的意味,“你也彆蹲著了,去廚房囑咐一聲,讓人早點上菜,落落兩天沒吃到熱乎飯菜了。”
眼瞅著屈浩臉色由青轉紫,明旬又理所當然地吩咐,“我記得你最擅長做魚,落落不吃生的,你做個水煮魚吧。”
屈浩氣的用手指不停地點著明旬,而後指尖又一轉,指向自己,“我可能要失戀了,那是我高中時就喜歡的女神,你知道我多喜歡她嗎?”
“夢想總是要破滅的,你還年輕,哪怕心上有傷口了,也恢複的快。”
時落抽空看了一眼明旬。
雖然他嘴上說的不留情,可認識明旬以來,這還是他說話最多的一次,屈浩顯然不是他口中的泛泛之交。
不知怎地,時落覺得口是心非的明旬有些可愛。
兩人又若無其事地討論其他菜色。
屈浩這私家菜館開了一年多,就開業那天明旬來過一回,那時候他時時都在抵抗疼痛的煎熬當中,並無心情嘗這裡的菜色,是以,他也不知道這裡的菜哪些更合時落口味。
明旬抬頭,恍若不理解屈浩為啥還一副‘我失戀了,我很絕望,你怎麼不來安慰我?’的表情,他問:“你怎麼還在?再不去來不及做魚了,還有,將你們這裡招牌的都來一份,你這裡菜品太多了,你有什麼建議嗎?”
屈浩臉色由紫變黑了,“明旬,我要跟你絕交!”
“絕交之前先把菜上了,我與落落是客人。”明旬又倒了一杯茶,往屈浩方向推了過去,“我早與你說過了,你可以天真,但你不能讓人看出你天真。”
“若不是知道你的性子,那薑夢真會找上你嗎?”明旬手指規律地點了點桌麵,嘟嘟聲讓屈浩沒來由的提心吊膽起來,等屈浩所有注意力都在他手指上,明旬這才皺了皺眉,說:“你確信你與她有過一夜情?”
“明小旬,你說什麼呢?”屈浩跳起來,“你這是小看我。”
雖然他臉長得不太男人,可他身高一米八三,隔三差五去健身房,還有四塊腹肌,怎麼就不能那啥了?
屈浩沒告訴明旬,跟薑夢真那回是他第一次。
“你在亂想什麼?”明旬抬手,捂著時落的耳朵,不讓屈浩不太乾淨的心思汙染了落落。
明旬有些頭疼,屈浩心思跳脫,指望他聽得懂自己的話外之意,那真是為難他了,明旬索性解釋清楚,“當夜你是清醒的?”
屈浩臉色由黑再轉紅,他眼神飄忽,張了張嘴,沒開口。
“說話。”
“那,那倒沒,當晚我喝多了,醒來就跟她躺在一起,我們都沒穿衣服,夢真她身上有那啥,咳咳,痕跡,她還哭了,肯定是前一夜我傷著他了。”屈浩越解釋,臉越紅。
明旬冷笑一聲,要不是雙手用來捂著時落的耳朵,他恨不得敲開屈浩的腦子,“你是蠢貨嗎?”
屈家父母跟三個哥哥將屈浩保護的太好,從不讓他接觸那些亂七八糟的,這小子雖然早早暗戀女神,但還是那種初中高中生似的暗戀。
“你罵我。”屈浩為自己叫屈。
“我還想打你。”明旬嗤笑,又嫌棄地打量了一下屈浩的下三路,“你不知道醉酒了根本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