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古時抬起手,尖利的指甲直接刺進時落伸過來的手腕上。
血瞬間爬滿了時落的胳膊。
如果再深一點,她這隻胳膊得廢。
時落一邊往後退,一邊用力扯下衣擺,好在今天穿的是明旬給她買的衣裳,料子好,也容易撕扯,時落胡亂將傷口紮住。
即便這樣,血仍舊很快滲透布料,一滴滴往下落。
古屍鼻頭微動,她齜著牙朝時落撲過來,目標是時落受傷的腕子。
她身負靈力,肉體雖然沒經過洗筋伐髓,但在邪物眼中,卻是無上美味。
按老頭的話說,她在邪物眼裡就跟唐僧肉似的。
定身符對古屍作用已是微乎其微,時落又連甩過去三張,趁著古屍動作遲緩時,她忙取出狼毫。
時落本來打算用朱砂,想了想後,又扯開自己腕子上的布條。
她的血比朱砂更有效。
香甜的味道很快彌漫在客廳內,古屍不停地吞咽,喉嚨處發出一聲聲滲人的嘎吱聲。
狼毫沾了血,時落嘴裡邊念咒,手上動作不停。
她抽取了大部分靈氣,附在狼毫上,定身符一蹴而就。
明亮的月光下,半空中血紅的符籙若隱若現,時落一掌將定身符拍向古屍,嘴裡大喝,“定!”
定身符沒入古屍體內,同時她的指甲戳進了時落的肩頭。
古時再不得寸進。
下一刻,時落噴出一口血來。
她臉白的透明,往後退了一步,肩頭的血汩汩往外冒,趁著古屍無法動彈,時落又趕緊將傀儡符貼在她的腦門,同時用儘最後一點靈力,加持傀儡符的效用。
做完這一切,時落連捂著肩頭的力氣都沒有,她往後退,倚靠在身後的牆壁上才沒倒下。
每一口呼吸都在叫囂著疼痛,時落慢慢吐出一口氣,又緩緩往下滑,最後盤腿坐在了地上。
時落一手虛虛地放在幾乎要跳不動的胸口,有氣無力地張口,“出來。”
良久,馮梅跟徐母躲著的房間沒動靜。
她緩了一陣,待眼前不停閃爍的白光漸漸散開,她準備再喊一聲。
這時,門卻被敲響,同時還傳來明旬緊張的喊聲,“落落,你在不在裡麵?”
不知為何,在聽到明旬聲音的那一瞬間,時落驟然鬆了口氣。
她手摸上牆,按了按,結界破除。
“落落,你要是在裡麵就應我一聲,或是給我個回應。”外頭,明旬的聲音越發焦急。
時落已經無力起身,她抓著狼毫,往地麵敲了敲。
木地板被敲的發出清脆響聲。
門外,明旬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聲音溫柔下來,他說:“落落,你離遠點,我要踹門了。”
明旬估摸著時落已經離門遠了,他抬腳,用力踹向徐良才家的高檔木門。
一聲巨響,門應聲而倒。
明旬快步進屋,一眼就看到地上坐著的時落。
那張平時冷淡沉靜的臉此刻幾乎是透明的,她看過來時,眼底流轉著微光,月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她身上,讓明旬心生錯覺,恍若下一刻時落就會消失在眼前。
不過她嘴角的血紅還是讓明旬瞬間回了神。
她腕子上的血還在流,地上已經彙了一小灘,肩頭的血已經濕透了半邊衣服。
血腥味讓明旬眸子血紅,他語氣難得帶上質問:“落落,你不是說能自己處理嗎?”
“是啊,你看她,被我製住了。”時落竟笑了一下,而後感歎了一句,“明旬,你的力氣恐怕比我還大。”
徐良才家的木門可是有防盜設置的,一般三五個人合力都踹不開。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明旬無奈地歎了口氣,來到時落身邊,就要將人抱起來,“我帶你去醫院。”
“還得先等等,處理了這些事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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