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正坐在28樓過道北麵的窗邊,雙腿懸空,隨時都能跳下來。
“落落,嫂子太可憐了,你救救她吧。”程怡星焦急地說。
她記得上回落落說過,嫂子遇到過的事另有隱情,她不該對男人愧疚。
落落肯定知道真相,若將真相告知這嫂子,是不是她就能想開了?
時落搖頭,“我救不了她。”
“怎麼會?落落你這麼厲害,你肯定能說服她的,她才出院沒幾天,身上的傷還沒好,又被她老公打了,嫂子真的太可憐了。”程怡星抓著時落的胳膊,語氣急切,“落落,你就幫幫她吧。”
時落歎道:“不是我不幫她,是她不幫自己,我便是將真相告訴了她,一來她不會信,二來,即便信了,那這些年她的愧疚算什麼?她隻會奔潰的更徹底。”
尤其像女人這樣長期隻憑著一個念頭活著。
一旦有人告訴她,這個她一直緊緊抓著的希望其實是假的。
女人會崩潰的更快。
時落不再看程怡星,她轉頭跟明旬說:“等我複查過後,我會去明家一趟。”
這幾天明旬臉色有些差,雖然身體感受不到疼痛,可精神還是大不如以前,明旬沒說,時落也沒多問。
隻是這事她還是記在了心裡。
“好。”
明旬原本打算將時落送到程怡星住的樓下就回去,可看眼下這狀況,她恐怕回去了也沒法好好休息。
“落落——”
明旬皺眉,打斷程怡星的話,“落落隻是普通人,她不是救世主,救不了天下人所有人,尤其是早存了死誌的人,你若真的是落落的朋友,便不要強迫為難她。”
明旬少有打斷彆人說話的時候。
說完,他朝曲愛國跟張嘉使了個眼色,兩人點頭,齊齊往樓道裡衝。
“再有,如果有任何困難,與其找落落幫忙,不如找警察。”
落落這朋友固然心善,可有時候不分青紅皂白的心善非但不會解決麻煩,甚至會帶來更大麻煩。
“落落,你是要等著曲愛國將人帶下來,還是先與我出去吃飯?”明旬這會兒不願時落回去程怡星的出租屋,他說:“我早上沒吃,這會兒有些餓,不如落落陪我去吃點。”
“再等等。”
曲愛國跟張嘉的速度很快,兩人將女人鉗製下樓時,她還在哭喊。
“放開我,讓我去死,沒有我老公,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們放開我!”
不知真相的人聽了女人泣血的哭喊,滿心同情。
有好幾個年長的阿姨上前勸說。
可彆人的勸說並不會緩解女人的痛苦,畢竟熱油不是滴在彆人腳上,彆人是無法感覺到真切的疼痛。
程怡星抹了抹眼角,也上前,“嫂子,你有手有腳的,就是一個人也能活的很好,你肯定比之前活的更好。”
男人跟他外頭的女人都一直靠著嫂子養著,要是沒了那幾個蛀蟲,嫂子的日子隻會過的更輕鬆。
女人卻沒有接受程怡星的好意勸說,她上一回見程怡星時還很柔軟理智,此刻被男人拋棄的恐懼讓她沒了理智,她朝程怡星低吼,“你懂什麼?沒有我老公,我工作還有什麼意思?我活不下去的!都怪你,三番兩次的上門,還說要幫我,你這不是幫我,你這是在害我,要不是你總上門,我老公不會一氣之下要跟我離婚的。”
聽到女人的控訴,程怡星震驚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