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前幾天一直跟她住在酒店,白天她出門,小黑貓倒是能老實呆在酒店,也沒將酒店沙發抓破,此番她要幾天不回去,那小東西肯定又要抓狂。
“我與經理說過了,他會照看。”明旬想的周到。
誇讚明旬的話時落已經說過許多次,可下一次明旬先一步想她未想之事,時落還是忍不住想說:“明旬,你真的很好。”
“落落更好。”鳳眸閃過時落看不懂的星光。
時落能冷靜分析彆人的情感狀態,她將明旬當成朋友,自然帶著濾鏡,加之明旬有心隱瞞,時落看不透明旬對自己的情感。
這大約就是當局者迷。
兩人下了樓。
“明旬,你跟我來。”
時落拉著明旬的手腕,將人帶到客廳沙發前。
“你最近身體越發虛弱了。”時落稍一摸明旬的脈搏,便知道他如今真的到了強弩之末。
“我撐得住。”明旬早習慣了身體的無力,起碼這回沒有暈,也感受不到身體時時刻刻的刺骨疼痛。
時落有些心疼,她話不自覺多了些,“我不是與你說過了,要是不舒服就彆忍著,跟我說,我來想辦法,你不過是血肉之軀,忍受不了疼痛也是人之常情,在我麵前,你不必堅強。”
要不是上回她發現明旬臉色不對,不知道他還會隱瞞多久。
薄薄的眼皮微抬,露出不明旬的褶皺,明旬改口,“有些無法掌控。”
時落眼睛睜大,詢問地看著明旬。
“身體明明是我的,我卻有一種不能掌控的無力感,好像有東西在與我爭奪身體的使用權。”
“我最近疲累,覺得自己時時都能睡過去。”明旬苦笑,他拉開衣袖,露出胳膊上的青紫,“這樣我才能保持清醒。”
身體是他的,任何東西都不能搶奪。
時落抬手,拂過明旬眼下的黑青,“你幾日未睡了?”
“大概三四天?”明旬回道,“倒也不是一直未睡,我帶了電擊手環。”
每次睡半個小時他會醒來,確認自己還是自己,才會再睡半個小時。
“我看你是從沒將我當成朋友,也從沒將我的話放在心裡。”時落心頭生出一股怒火來,她鬆開抓著明旬的手,大步往門口走。
看樣子是要離開明家。
“落落,我錯了。”明旬上前,扣住時落的胳膊,他驚慌地道歉,“我知道錯了,以後定然什麼都不會瞞著你的。”
時落想甩開明旬的手,卻沒掙開。
她力氣不小,明旬又病著,時落好奇這人哪裡來的力氣?
“鬆手。”時落擔心自己用力掙脫,會傷著明旬。
“我不放。”明旬懸步站在時落麵前,眸子裡的哀求讓時落忽視不了。
“落落,你彆走,我以後有不適,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明旬沒有為自己辯解,落落生氣是事實。
一向矜貴自持的人在她麵前如此慌亂失措,時落硬不下心。
她歎了口氣,“你若不跟我說實話,我也沒法保證能不能在你丟了性命之前找出救你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