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啞了,抱著孩子不由後退。
她懷中的孩子突然大哭。
顯然也被嚇得不輕。
“你,你們有本事彆走,我這就叫我老公跟小叔來,看他倆怎麼收拾你們。”女人瘦小,她男人卻是全村最高最胖的。
時落沒理會女人,她撥開前方的人,快步來到躺在地上,火還未滅的大媽身邊。
火才燒到她身上時,太過疼痛,大媽隻能像周遭的人求救,她滿身的火濺到旁邊的人身上,周圍沒來得及跑的好幾個人身上都有火星子。
被燒著的人沒有理智,隻想讓人救她。
可誰又能不怕死?
眼前又沒有水,更無其他滅火的東西。
眾人不敢再靠近。
有人對著她喊,讓她在地上滾。
滾了幾圈,火倒是沒滅,人卻很快沒了動靜。
而她不再掙紮後,身上原本還熊熊燃燒的火竟漸漸滅了。
許多村民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定在原地。
“是不是有鬼?”有人顫聲問了一句。
曲愛國跟時落搖了搖頭,“時小姐,她沒氣了。”
曲愛國也從沒見過這種情況。
以前他學過數種滅火的法子,剛才從車上衝下去後,曲愛國就直接往最近的一戶人家跑,還沒到跟前,便有人提著桶從這家出來。
曲愛國直接脫了外套,塞進桶裡,而後奪過鐵桶,回到著火的大媽身邊。
她將濕透的衣裳蓋在大媽身上,可火竟絲毫沒有熄的跡象,他濕透的外套也被燒著。
按說雜耍吐出來的火隻是一般是煤油或是酒精作燃料,不至於滅不掉才是。
“時小姐,有古怪。”曲愛國覺得自己的三觀崩塌,又重建,再崩塌。
大媽沒了命之後,火熄滅,匆忙逃開的村民也漸漸停住了腳步,膽大的村民又逐漸往死者靠攏。
在送葬時沒了性命,這怎麼看怎麼邪乎。
村民小聲議論。
“二嬸子平時笑嗬嗬的,跟誰都說得上話,怎麼就出了這事?不該啊!”
“有什麼該不該的?當年她造了孽,這些事老天爺都看著呢。”
“可這眨眼間就燒死了,也太嚇人了。”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你就少說兩句,人都死了,還說那些乾什麼?”
“死了就不能說了?她做過的事也不能一筆勾銷,那是三條命!”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張嘉幾人也聽出了內情。
他們護在時落跟明旬周圍。
時落抬手,準備翻看屍體。
身後一聲似曾相識的哭嚎,“二嬸啊!你怎麼這麼命苦?怎麼就突然沒了?”
隻見剛才好抱著孩子的女人這會兒雙手空空,她跪坐在時落身後兩三米遠處哭,大約是屍首太可怖,女人不敢看一眼,隻低著頭抹眼淚,一邊哭喊。
若仔細看,便會發現女人雖哭的聲音大,卻沒見著半滴眼淚。
“我的親二嬸啊,你怎麼就突然走了,你讓慶禮跟慶霞怎麼辦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