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夜裡有野獸偷襲,六個人分成三組,輪流守夜。
在張嘉四人的堅持下,明旬跟時落第一組,負責前半夜,兩個人守到十二點,張嘉跟齊曉波年輕,能熬夜,負責第二組守夜,十二點到三點,曲愛國跟薛城則從三點開始。
夜晚的深林裡,除了偶爾的蟲叫聲,及柴火燒起來的劈裡啪啦聲響,周遭格外寂靜。
明旬往火裡又添了幾根柴火,夜晚也比白日要涼的多,他讓時落離火堆近些。
火光映照在臉上,為這一方天地添了許多暖意,也讓溫情在兩人之間流淌。
哪怕不說話,與時落這麼呆在一處,明旬也覺得心滿意足。
隻是明旬連番受傷,又有煞氣在體內衝撞,能一聲不吭地走三個小時,時落都佩服他的毅力。
在張嘉四人睡了以後,時落喂了他一粒固元丹跟生肌丹,又接連在明旬身上貼了好幾張符,待他身上的疼痛慢慢消散,時落又悄悄在他後背貼了張昏睡符。
片刻後,明旬腦袋一歪,靠在樹上睡了過去。
時落這才抓著明旬的手腕,給他輸入靈力。
若明旬醒著,肯定不會同意。
明旬這一覺睡的極沉,再醒來時,天已大亮,他看了看手表,早上七點了,暖陽透過枝葉的縫隙,打在身上,映出一道道斑駁的痕跡。
“落落,你昨日給我貼了昏睡符?”明旬肯定地問。
他縱使再困再累,有落落在身邊,他也舍不得睡,便是睡了,也不可能睡的這般不省人事。
“你需要休息。”時落解釋了一句。
落落為他好,明旬自然不會怪她,在時落偷偷看過來時,明旬沒忍住,揉亂她的頭發。
明旬沒生氣就好。
時落鬆了口氣。
“落落,隻要你不做危害自己身體的事,我都不會生氣。”明旬將時落的小動作儘收眼底,他歎道。
饒是明旬這般說了,時落還是道歉,“沒經過你允許給你貼了符,是我不對。”
“但是我也不改。”末了。時落又強調了一句。
顧不得張嘉幾人還在一旁,明旬飛快地將人抱了一下,又放開,在她耳邊說:“落落,你不用改。”
張嘉四人背過身去,留下空間給兩人。
因急著趕路,明旬將包裡剩下的那點零食分給幾人,時落要去摘野果子,被明旬拽住。
“落落,等回到縣城,讓他們好好吃一頓,今天你彆忙了。”明旬說。
這一路上儘是時小姐照顧他們幾個大男人,張嘉他們也過意不去,幾人都讚同明旬的話。
時落這才作罷。
雖然繞了些路,還沒到中午,一行人總算是回到了山南村。
村裡仍舊無人踏足。
這裡看起來甚至比杳無人煙的深山更死寂荒涼,連鳥鳴蟲叫都沒有。
再走一次,幾人心情仍舊沉重。
他們沒多留,穿過山南村,繼續往下去。
不需要扛著古屍,拖著徐良才,幾人下山的速度比上山快得多。
中途時落又去看了那顆長滿野果子的樹一次,並在大樹的指引下,找了不少藥材,這些藥材都有大樹的靈力滋養,煎給明旬跟曲愛國喝的話,效果更好。
隻是臨走前,時落繞著樹走了一圈,眉頭緊蹙。
“落落,可是有什麼不對?”時落臉色不對,明旬問。
“我看到它不久會被連根挖起。”
如今深山的生靈越發少了,將來有一日,世間再無生靈,思及此,時落有些焦躁。
明旬拍了拍她的肩頭,“落落,你可以幫它。”
“嗯。”
時落在大樹周圍擺了個障眼法。
當張嘉幾人親眼看見大樹在自己眼前消失,驚的下巴差點脫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