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屈浩腦子不太靈光,卻對家人跟朋友的情緒感知非常明銳,他果斷道歉,“明小旬,你知道的,要我讀書,真的比登天都難。”
有的人他就是跟學習無緣。
“落落,你幫我跟明小旬說說。”屈浩可憐巴巴地求時落。
隻要時落開口,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明小旬也能給她摘下來。
“讀書明智,鑒往知來。”時落這回卻是站在明旬這邊的,見屈浩垂頭喪氣,時落絞儘腦汁,想到個理由,她勸屈浩,“多讀書,下回你就能用對成語了。”
屈浩一臉被雷劈中的表情。
小輩說話,明老爺子跟老頭對坐喝茶,聽的也有滋有味。
未免屈浩再找時落說情,明旬問屈浩,“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不提這個他不來氣,屈浩一巴掌拍在沙發扶手上,有些疼,他齜牙咧嘴地甩了甩手,才氣憤地說:“他說自己有精神病,殺人也不用坐牢,他還說自己有證明。”
“真的,當時要不是我二哥攔著我,我非要揍他一頓不可。”屈浩氣呼呼地說。
要不是他二哥在小聲跟他說,哪怕真有精神病,那也不是免死金牌,他才沒動手。
“你們看看之前,哪裡像有精神病的樣子?”屈浩縮著脖子,繼續說:“二哥說這事太大,他告訴大哥跟三哥了。”
不過三哥兄弟一致瞞著屈浩父母了。
屈母身體才恢複不久,不能讓她擔心。
做完筆錄,在他大哥去警察局之前,屈浩偷偷溜出來的。
“他怎麼會有精神病?”明旬冷言輕嘲,“我會讓他知道,他從前沒有,以後也沒有。”
屈浩跟時落還不明所以時,明老爺子卻笑出聲來,他捏了捏拐杖,讚同地點頭,“我孫子說得對,那份證明肯定是假的。”
便是真的,那也是假的。
連老頭都表態了,“三清師祖在上,種了因,自然得結果,善哉善哉。”
屈浩撓頭,“那個,善哉不是佛家的?”
老頭看他,笑的和藹,“釋道是一家,偶爾串個門,師祖也是能理解的。”
“先前我家丫頭替你改了命,今天這劫難也是你選擇另一條路的因果承負,以後多做好事,未來便不會再遭大難。”老頭儘量用屈浩能聽得懂的話解釋給他。
落落也跟他說過這話。
屈浩明白,他重重點頭,又突然轉頭看時落,盯著她腿上的紗布,“師父,那落落今天受傷也是因為他幫我改命的嗎?”
不愧能跟明旬做朋友的人,聽看這自來熟的叫師父語氣,讓人都不好意思拒絕。
老頭但笑不語。
屈浩卻覺得自己看懂了,他又感動又內疚。
眼神黏糊糊地落在時落身上,單純的跟小狗似的。
“一點傷,換你一條命,值了。”
“落落,我大哥說要好好感謝你,到時候你彆跟他客氣,他有錢。”屈浩不客氣到地教時落坑他大哥。
明旬掀了掀眼皮,看他,“我也有錢。”
“落落需要什麼我自然會給落落買。”也不管屈浩聽不聽得懂,明旬用近乎溫和的語氣跟屈浩說:“這事你也彆太放在心上,落落救你是出於對你的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