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些亡靈多為怨念不化,因而成為怨靈。”時落補充了一句,她直接在明旬眉心一點。
眼前景象一轉,那位被殺不過幾個小時的女孩渾身是血,臉色青白,正朝齊家夫婦齜牙,發出威脅的嘶叫聲。
明旬神色不變,齊家夫婦嚇的倒抽一口冷氣。
齊母差點摔倒。
哪怕已經有了心裡準備,可女孩如此淒慘的模樣,還是讓齊母心顫了顫,她咽了咽口水,“你,你說實話,到底是誰殺了你?”
話落,齊母又趕緊問時落,“大師,她能聽得見我的話嗎?”
“能。”
女孩卻充耳不聞,她伸出手,看了看自己乾枯青白的手,而後五指用力往自己腹部插去,隨即將自己的腸子拉了出來,一邊還朝齊家父母扯出一抹扭曲的笑。
啊——
齊母嚇的隻翻白眼。
時落歎口氣,“她死前曾遭過強暴跟淩虐。”
這樣的遭遇讓她如何不怨,如何不恨?
“大師,她不回答啊。”同時女人,要說齊母一點都不同情這女孩子,那也是假的,可同情歸同情,她心裡兒子最重要。
時落一手覆在明旬眼上,一手飛出一道符。
符籙在碰觸到女鬼時,驟然變大,符籙有靈一般,緩緩展開,將女鬼的身體裹住。
時落鬆開手。
無法自殘,女鬼隻能抬頭,齜牙咧嘴地朝時落低吼。
“你若是想一直被束縛在此處,我不會再出手助你。”時落冷淡地開口。
女鬼合上嘴。
她眨了眨眼,血紅的淚珠子滑落臉龐,她嘶啞著喊道:“報仇,我要報仇。”
“你想找誰報仇?”時落問她。
女鬼表情僵硬,眼中有迷惘。
她死了,似乎也忘了一切。
齊母也看出不對來了,她驚慌地問:“大師,她怎麼不說話?”
時落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時落沒作聲。
齊母心直直往下沉,她上前一步,盯著女鬼,此刻齊母心裡再沒有懼怕,她著急地問:“到底是誰害了你?”
回應她的又是女鬼的一陣嘶吼。
“不應該。”時落自言自語,“按說這女鬼才化作怨鬼,記憶是最清晰的時候。”
地縛靈在死亡之處被困太久,可能會慢慢失去為人時的記憶,最後變成怨靈。
“落落,有時候人遭遇承受不住的打擊時,也會選擇遺忘。”明旬拍了拍時落的肩頭,安慰道。
與其說是遺忘,倒不如說是將記憶封存。
“許多時候契機到了,還會恢複記憶。”
“你說得對。”時落讚同,她再次觀察女鬼。
女鬼對她跟明旬有忌憚,屈浩身上又有符籙,這才隻朝齊家父母齜牙咧嘴。
“她要是忘了一切,那我兒子怎麼辦?”齊母紅著眼,她求時落,“大師,您幫幫我,她要是不能說出真相,我兒子就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