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六章 落葉歸根(2 / 2)

她靠擺攤火了 看水是水 5061 字 10個月前

“我不想死在冷冰冰的醫院裡。”不過一句話,卻已耗費了他所有力氣。

張奎的養父就坐在門邊,他吸著旱煙,一句話不說。

白發人送黑發人是讓人無法承受的悲痛,況且他幾個月前才送走老伴。

“大伯,你說句話,任奎最聽你的話了。”張嘉紅著眼睛跟張父說,“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在家裡。”

張奎父親也不過六十來歲,可連著兩個親人病重去世,短短幾個月,他似是老了十幾歲。

“小奎想在家就在家吧。”張父又吸了口旱煙,“我親自送他走。”

張父說的平靜,手卻抖的厲害。

一個父親說親自送走兒子,該是何種心如刀絞的痛。

張嘉死死捏著拳頭,他抹去眼淚,看向時落,“時小姐,你看任奎還有救嗎?”

時落上前,打量床上的人。

原本高高壯壯的男人已經變成了如今的形銷骨立,他麵色灰敗,已是將死之兆。

時落從包袱裡找出丹藥,遞給張嘉,“喂他一粒。”

任奎已經已經不能進食,不過這丹藥是老頭昨天連夜煉製的,入口即化。

“服下這第一粒丹藥可保他七日壽命。”時落看了眼張嘉手裡的小瓷瓶,“第二粒便隻能增加三日壽命,第三粒增加一日。”

瓶子裡一共三粒。

“可是時小姐,十天都不一定能找到他親生父母。”

“彆無他法。”

薛城想的多點,“時小姐,要是找到他父母,但是他的身體已經是這樣了,恐怕也不能做手術。”

“不會。”這丹藥是老頭的得意之作,時落解釋,“服下丹藥後,他身體雖不至於回到身體無恙的時候,卻也是能動能走的。”

正如時落所言,不出半個小時,任奎燒便退了,臉色有些蒼白,卻有了說話的力氣,他甚至能靠坐在床頭,還揉著肚子喊餓。

張父原本是不信時落的,他沒阻止張嘉給兒子喂藥,也是死馬當活馬醫。

沒想到兒子真的還能多活幾天,而且精神頭比之前好許多。

他手中的旱煙掉在地上都不自知。

聽到兒子喊餓,老人連聲說:“我這就給你做,兒子,你想吃什麼?”

張奎笑了笑,“我想吃爸你做的疙瘩湯,要細一點的疙瘩,放點蔥花。”

“好,好,家裡正好有白菜,我給你做白菜疙瘩湯,你小時候最喜歡吃,每次都能吃三碗。”張父激動的團團轉。

不過他也沒忘記感謝時落。

“我多做點,你們彆嫌棄,都在家裡吃。”張父已經不祈求兒子能活多久,時落能讓他兒子減少點痛苦,他都感激不儘。

“大伯,聽任奎說你醃的鹹菜味道好,以前他探親回部隊時,都帶上幾罐,我們分著吃,我都搶不到幾口。”張嘉故意大聲說。

老人笑的臉上褶皺更深了,他腳步飛快,“小夥子,你要是喜歡吃,走的時候我給你裝幾罐,家裡多著。”

“你這下該信時小姐了吧?”張嘉替任奎掖了掖被角,他故作不悅地說。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靈丹妙藥。

任奎信了。

他是個正直也憨厚的人。

他也是個盼望活著的人。

“時小姐,其實我也沒奢望活多久,我就是不想留下我爸一個人,哪怕我前一天送走我爸,後一天讓我去死,我就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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