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兩抱頭痛哭了好一陣。
鄰居在門口伸著頭看,有些心善的,也跟著擦眼淚。
他們都說小奎這孩子可惜了。
被任奎救下的三個孩子如今已經上了初中,他們家長天天來看任奎。
不過今天時落他們過來,那三家人也就沒湊上來。
男人內斂,再痛哭,也就一陣。
“大師,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了,你有什麼需要,如果我能做到的,我——”話還沒說完,他又頓住,他這輩子恐怕沒辦法報答大師了。
“大師,隻要有我能出力的地方,都跟我說,我什麼都能做。”任父接著兒子的話說。
時落歪了歪頭,臉上沒了高深莫測,她說:“我想喝疙瘩湯。”
父子兩愣了一下。
沒料到大師的要求就是這個。
任父起身,腳步飛快地往外走,“我這就給大師盛飯。”
任父的手藝說不上多好,隻是這碗疙瘩湯做了許多年,總有些特彆的味道。
時落喜歡這味道,就著任父醃的酸豇豆,喝了一海碗。
薛城的胃口也好,也喝了一碗,他還吃了任父蒸的饅頭。
任父又將家裡的酸豇豆,蘿卜乾,醃的鹹鴨蛋全都裝起來,好給時落帶回去。
“大師,等你吃完了,你再讓張嘉跟我說,我給你寄過去。”時落就是他們父子的救命恩人,不為時落做點什麼,他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任父又說:“我還會熏肉,大師你要是喜歡吃,我給你帶一塊回去?”
任父恨不得將家裡吃的都給時落帶走。
“不用。”都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時落想了想,學著任父的話,說:“日後若黃符紙受損了,我給你換新的。”
這話安了任父的心,他小心翼翼地問:“大師,我能不能加你的電話號碼?要是小奎有什麼事,我能給大師打電話嗎?”
“能。”時落說了自己號碼,任父將手機給兒子,讓任奎幫他存下,還叮囑任奎,要把時落的電話號碼放在第一個。
他年紀大,眼神不怎麼好,又識字不多,就會打電話。
“你們儘可放心,我會給他下了禁錮術,縱使黃符紙毀了,他的魂魄也不會離你遠去。”時落將能想到的都事先做了準備。
張嘉趕去了省會,說了任奎的特殊情況,雖然給他特事特辦,不過他在省會三天,還是一無所獲。
這同樣要看運氣,運氣不好,不會有結果。
據工作人員說,他們這裡尋找親人,最快的對比結果是一個月。
聽了這話,張嘉滿臉疲憊。
不管會不會有結果,他也不能總呆在這裡,工作人員也說了,有結果會同知他。
張嘉當天趕了回來。
這幾天時落跟薛城是住在鎮子上的賓館裡,白天過來村裡,晚上會賓館住。
應任父要求,兩人中午晚上都在任家吃。
任父變著花樣給兩人做吃的,兒子能換一種身份呆在他身邊,他已經心滿意足,他就想報答時落。
而時落又給任奎貼了幾道符,他已經能下地走動了。
村裡人得了這個消息,都明裡暗裡地過來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