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木偶沒說話,他們心裡也有猜測,可終究還是不能確認這木偶就是任奎。
“這是不是小奎?”任二嬸顯然沒那麼多顧忌,她直接就問。
木偶沒做聲。
任父擋在木偶前麵,“你胡說什麼?”
任二嬸卻固執地認為這會走路的木頭就是任奎,她眼睛爆亮,“小奎,你這算死了還是沒死?”
“他二嬸,你趕緊走。”上回任父將人罵走,這回任二嬸再來,跟沒事人一樣。
任家父母老實,也從不跟人臉紅,任二嬸也根本沒將任父的話放在心上,她往時落走。
薛城上前,擋住任二嬸。
“大師,您真的是神仙啊!”任二嬸不敢跟薛城硬來,她抻著腦袋,墊著腳,試圖透過薛城的肩膀去找時落,任二嬸有些矮,這樣都沒見著時落,卻也不妨礙她誇張地讚美時落,“沒想到您還真的把死人都給弄活了。”
任二嬸一口一個‘死’,這觸及了任父的底線。
他回頭,去牆根拿著鐵鍁,再轉回來,舉著要往任二嬸身上拍。
“你再多說一個字試試?”話落,一鐵鍁已經拍在任二嬸肩頭。
任二嬸疼的尖叫。
“大哥,你打我?”任二嬸尖聲質問:“你竟然敢打我?”
“你再說我家小奎,我還打!”任父氣的揮著鐵鍁,“還有,你攔著大師做什麼?便宜還沒占夠啊?”
有這樣的弟妹,任父羞愧。
任二嬸忙往後跳。
“我又不是來找你的!”任二嬸疼的齜牙咧嘴,他恨恨地說:“我來找大師的,大師都沒說話,你憑啥不讓我說?”
想到自己的來意,任二嬸沒再跟任父糾纏,她忍著疼,勉強朝時落笑,“大師,你,您幫幫我爸吧。”
“我爸前段時間中風了,半邊身體不能動,去縣醫院也沒用,你都能幫小奎,肯定也能幫我爸的。”任二嬸擠出眼淚,“大師,你行行好,幫幫我爸,我給你錢,我給你一千塊錢。”
說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錢。
有整有零。
她將錢送到時落麵前,不過明眼人都看出來她多不舍。
任父舉著鐵鍁,也往時落身前站,他回頭對時落說:“大師,她爸不是什麼好人。”
“大哥你說啥呢?我爸怎麼不是好人了?”任二嬸怨毒地盯著任父,“我們可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一家人,還不讓大師幫我爸,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是我沒良心,還是你爸沒良心,你心裡沒數?”任父實在是看不上任二嬸她爸,縱使她爸是他長輩,他也做不到尊老,“當年我爹不同意你跟老二的婚事,你爸就帶人打上門,把我家都砸了,還威脅要打我爹。”
這還不算,那老頭還警告他們家,說是老二要是不娶他家閨女,他保證不會讓老二娶彆人,隻要老二敢跟彆人相親,他就來鬨。
他要讓老二打光棍。
起初任家父母說什麼都不讚同的,可任二嬸她爹說到做到,當真攪黃了老二好幾回相親,後來任二嬸將人約到玉米地,再後來,老二就要娶任二嬸了。
他家老二原本就是個耳根子有點軟,沒多少壞心的人,任二嬸嫁過來後,她當家,他家老二就更沒主見了。
到後來,老二兩口子每到農忙就往嶽父家跑,幫嶽父乾活,家裡的一攤子都不管了。
說句不好聽的話,任二嬸嫁到他們家,就是一顆老鼠屎禍害一缸醬。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它乾啥?”任二嬸擺手,壓根不在意任父的控訴。
她又不舍地將錢朝時落麵前遞了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