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旬的煞氣有用,此刻卻不是最好時機。
明旬隻能作罷,他拿出瓷瓶,倒出一粒丹藥,喂給時落。
傷口的血很快止住。
他又掏出一個玻璃瓶,裡頭是藥粉,“這是卜醫生給的金瘡藥,對傷口愈合有幫助,不過我得先給你傷口消毒,有點疼,忍一下。”
“我不怕疼。”時落說。
明旬心揪了一下,不過手上動作沒停。
替時落傷口消毒,又灑上金瘡藥。
而後他從口袋裡掏出紗布,簡單給時落包紮了一下。
得知這一趟不容易,明旬特意跟老頭另外要了丹藥,又去醫院拿了藥跟紗布。
最後他再從時落包袱裡拿出生氣丹。
吃了能儘快恢複元氣。
時落被收拾妥當,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也紅潤了些。
明旬攬著時落,試了試她的額頭,並未異常,他讓時落靠在自己身上休息。
女鬼一直看著明旬動作,也沒出聲打擾,她笑容有些詭異。
“你們知道嗎?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拆散彆人了。”女鬼再次飄到半空,她不急著殺時落。
這麼多年了,總算有個勉強值得她動一動手指的人類,她還有些舍不得讓時落這麼快死,女鬼慢悠悠地說:“什麼矢誌不渝,什麼山無棱天地和乃敢與君絕。”
“都是假的。”女鬼豎起手,一根一根彎下手指,得意地說:“我拆散過一對,兩對,三對,嗯,太多了,我也記不清了。”
“濃情蜜意時,男人會對女人說既許一人以偏愛,願儘餘生之慷慨,等不在意女人了,便會說,我與春風皆過客,你攜秋水攬星河。”
“你們看,人類的感情就是這般的善變。”女鬼不屑地說。
“那些不過是平常人,你用媚術魅惑他們,那些人自然抵抗不了。”唐強聽不下去了,他一向不喜歡這些風花雪月,可能跟這女鬼作對,他不介意酸一把,“時大師跟明總那是一見如故,再見傾心,那句詩怎麼說來著?”
唐強看向錘子。
彆看錘子人高馬大的,平生愛好是看言情。
錘子幫他隊長說:“隻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
唐強滿意了,這一刻,他對錘子的愛好不再持不讚同態度,“會說你就多說點。”
“天涯地角有窮時,隻有相思無儘處。”錘子還貼心地翻譯給唐強聽,“意思就是我一直在想你。”
“隊長,還有一句更酸的,你要不要聽?”錘子難得發言。
“聽。”隻要能膈應到女鬼,他哪怕聽得渾身雞皮疙瘩也要忍著,“縱然萬劫不複,縱然相思入骨,我也待你眉眼如初,歲月如故。”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將時落跟明旬的感情描述的天上有地上無。
這回不光女鬼聽不下去了,就連時落都嘴角微抽。
不過若是張嘉此刻在這裡,倒是能跟錘子切磋交流一下言情跟玄幻的區彆。
明旬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雖然酸,不過錘子的話很合他心意。
若不是道不同,他都想給錘子發獎金。
女鬼尖長的指甲都在顫抖,顯然,這幾個人類在挑戰她的威嚴。
“嗬——”女鬼拖長了聲音。
她隔空望向明旬。
眼中柔意流瀉,聲音絲絲入骨,她朝明旬伸出手,“郎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