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零章 讓她不好過(1 / 2)

她靠擺攤火了 看水是水 9703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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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按捺下怒火,他也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婦人沒少拿自己生兩個兒子的事炫耀。

她每次聽人說這家生個閨女,那家生個閨女就一臉不屑。

時落沒回民警的話,既然當事人就在跟前,不如讓她自己開口。

順著時落的視線,眾人齊齊看向試圖將自己當成隱形人的婦人。

婦人又想走了。

“真的不是我,我沒對她做什麼, 她是我閨女,我還能殺了她?”婦人又習慣性地按著胸口,“我就是再壞也不能做這種事啊。”

回應她的是一陣沉默。

這沉默恰是對她的話最好的反駁。

“來,你就告訴我,我閨女剛生出來的時候是不是還活著?”男人問。

方才時落將她的那點心思扒的乾乾淨淨的,她跟男人生活了幾十年, 知道男人不會放過她的。

她哪裡敢再將自己做過的惡事告訴男人?

若真的說了,恐怕今天她都回不了家了。

“老馮,你彆被她騙了,她要是活著,我能不要?那孩子生出來就是死胎,我試了,剛出生就沒氣了。”婦人試探著伸手,想拉著男人的衣袖,卻被男人用力甩開。

“老馮,她就是故意的,我剛才罵了她,她想報複我,故意誣陷我,老馮,你可彆上當,這些年我對你也好的吧?”

“你對我好在哪了?”男人反問。

“我,我想給你做飯,是你說我做飯不好吃, 才不讓我做的。”婦人絞儘腦汁,竟想不出她對這個家除了生兩個兒子,還付出過什麼。

張嘉看著婦人眼睛不停地轉,故意揚聲問:“你該不會是故意把飯做得難吃,就為了不做飯吧?”

婦人用力抓著長椅的扶手。

張嘉察覺到婦人的動作,他撫掌,“還真是啊。”

男人怒極反笑,“我跟你一張床上睡了三十多年,我他娘的可真是瞎啊,今天才算真正認識你。”

張嘉學著時落,“你有問題,不過她的問題更大,有的人就是會裝,讓人防不勝防。”

真真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啊!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男人卻不想再聽她狡辯,“彆的我都不想再聽了,我現在就想知道我那閨女生下來到底是死是活。”

“死的,她生下來就死了!”婦人滿心絕望,她叫道。

反正當時隻有她一人, 隻要她不承認,彆人也不可能知道。

說來也是奇怪, 他被蒙在穀裡的時候覺得自己婆娘除了懶些饞些,也沒其他大毛病,等他被時落幾人當頭一棒打醒後,再看婦人,覺得她哪哪都是破綻。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麼人?你那點破事早被人看透了。”男人突然又覺得沒勁了。

“也不用你說了,你的嘴裡就沒有真話,我估摸著你看她是個閨女,不想要她,你乾脆捂死她。”男人替婦人說了,“反正也沒人看見。”

回來的時候他看到孩子了,孩子身上並無其他傷痕,隻可能是捂死的。

“我沒有捂死她!”婦人大聲反駁,“我就是沒管她。”

男人握著拳頭,“那時候已經九月十月份了,就是好好的人什麼都不穿都能凍半死,你自己還穿厚褂子,你把孩子生下來就不管了?就這麼扔在那邊?”

這不是殺人是什麼?

一直不做聲的曲愛國緊緊盯著婦人看,她見婦人眼神再次往旁邊飄,斷然開口,“不是凍死的。”

“這些年你心口疼是裝的,腰疼是裝的,但是你肩膀疼卻不是,對嗎?”這婦人的報應還未到,時落本不想便宜了她。

隻是蹲在她肩頭的小鬼著實有些可憐。

時落視線落在婦人肩頭,“以前你的肩膀偶爾會在陰天下雨疼,近兩年卻隔三差五疼,你去醫院查了嗎?”

婦人驚惶抬頭,她怕時落接下來的話,可她更怕死。

“查了,醫生檢查不出問題。”婦人再不敢撒謊。

在一般人眼裡,心口疼致命,肩膀疼卻不致命,是以,婦人總拿心口疼最借口。

時落視線一直落在婦人肩頭,“我看見她一直在咳嗽,她是嗆死的對嗎?”

許多新出生的嬰兒口中會有羊水,若持續大哭,容易被嗆著,而孩子才出生,肺泡還是閉合狀態,哭喊才能打開肺部,讓呼吸係統正常。

婦人癱坐在長椅上。

她確實是眼睜睜看著孩子哭,而後被什麼嗆著了,一直咳到沒了氣。

她開始也想提著孩子的腿,可視線落在孩子光溜溜的身體時,她停下了動作。

從懷孕之初她就找人看了,一直到生之前,有經驗的人看過,都說她肚子是尖的,肯定是兒子。

她以前多期待,看到生出來的是個女兒時就有多失望。

周圍鄰居都一口一個‘你兒子’,她若生個女兒,彆人肯定會笑話她,她還有什麼臉出去見人?

鬼使神差的,她放下了手,眼睜睜看著孩子哭到沒氣。

她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幕,此刻時落提及,她眼前又浮現出那個孩子漲紅到發紫的臉跟不斷抽搐的小身體。

婦人用力揮著胳膊,試圖打散腦中的一幕。

男人上前,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虎毒還不食子,你,你真的是個毒婦!”男人氣的血壓上升,他腳步踉蹌,眼看著就要頭搶地,離他最近的曲愛國忙起身,將人扶著。

時落贈他一粒丹藥,“若你信,就吃了這藥,今日可救你一命。”

若沒有這粒丹藥,這男人今天就會被活活氣死。

男人二話不說,接過丹藥,一口吞下。

等他感覺好些了,不停地跟時落道謝。

而後他問民警,“警察同誌,她這個算是殺人嗎?”

民警有些為難,“過去太久了,已經超過法定的追訴時效,恐怕無法立案。”

婦人捂著臉,暗暗鬆了口氣。

男人沉沉看了她一眼。

婦人臉色一僵。

男人朝民警跟時落他們點點頭,轉身離開。

再沒看婦人一眼。

三十年了,養條狗都能養熟,她是真的連狗都不如。

男人心冷了,回去後對婦人自然不會客氣。

婦人倒是想跟著走,不管是跪還是求,她還是得回家。

也是到了這時候,她恍若,原來她這麼多年過的其實比很多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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