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麼教徒弟的?”顧天師恨鐵不成鋼地瞥了一眼老頭。
老頭抹去嘴角的茶漬,一臉無奈。
丫頭主意正,他勸不動啊。
就如父母從來贏不了孩子,四位師父也必說服不了時落。
顧天師隻能點頭。
既然要一起離開,老頭索性晚些時候再走。
時間定在七日後。
這七日時間,時落儘可能地多向三位師父學習。
孫天師不止一次感歎,時落是他見過最有天賦的弟子,她天生就是修道的料。
這段時間,三位師父也贈了時落許多法器。
孫天師還想自己的蠱蟲送給了時落。
到了離開上京這一天。
老頭將連日煉製的丹藥一股腦地給了時落。
滿滿的一大包。
“丫頭,這裡的丹藥有十來種,得虧明小子找來藥材,彆不舍得,大不了讓那小子再找藥材,給我送去。”老頭拍拍時落的肩頭,“等事情處理好了,帶明小子來山上。”
“好。”
彆的話老頭沒有多說,他跟顧天師三人上了車。
這回還是曲愛國跟張嘉送四位師父去的。
看著車子愈行愈遠,明旬將時落攬在懷裡,他說:“師父很舍不得你。”
轉頭的時候,他看到師父眼底的水光了。
“我知道。”
她會儘快回去。
師父走了,明旬不放心時落一人住在華盛苑,便將時落又接回老宅。
明旬派人在祝江身邊守著,卻不見背後之人再出現。
時落並未主動去找。
那些人該現身的時候自是會出現。
她在上京的日子又恢複了平靜。
當然,這當中明旬為她擋了許多要上門的人。
時落照常去擺攤。
老頭跟三位天師一起走,時落在四位師父的包裡都塞了錢。
是以,她最近出去格外勤快。
與之前不同的是,明旬與她約好了,兩人每天中午都要一起吃飯,或是明旬找時落,或是時落去見明旬。
這天,時落出門前與明旬說了,午飯她不能與明旬一起吃了。
明旬就知道時落今天會遇到略棘手的事。
他讓薛城給時落送飯。
等薛城到時,時落麵前站著兩人。
兩個中年男女,看相貌,有三四分相似。
未經時落點頭,薛城並未靠近,他提著食盒,遠遠看著。
“您真的是大師?”中年婦人局促地看著時落。
兩人也是走投無路了,看到時落麵前豎著一個木牌,就想著反正也沒彆的法子,乾脆過來問一問。
“大師稱不上,就是算命的。”時落沒跟他們繞彎子,她這回多帶了一個折疊凳子,就放在對麵。
她指了指折疊凳子。
婦人不安地坐下。
“大師,是這樣的,我大哥一直在工地上乾活,他攢了二十多年攢了差不多三十萬,我大哥今年都四十了,他不愛說話,長得也一般,當年我家也窮,沒人願意嫁給他,他省吃儉用,攢了幾十萬,原來是打算娶個媳婦,去年十月份,他就看那種直播,認識一個女主播,跟他年紀差不多,那女主播會哄人,我大哥也蠢,就信了她的話,把自己的錢前後打賞了差不多十萬給女主播,那女主播說了,打賞超過五千就加微信,超過一萬就看不修圖的照片,超過兩萬能一起吃飯。”
說到這裡,婦人也氣,她回頭,狠狠捶了一下身後的男人。
男人隻是沉默。
“你跟大師說說,你們見麵,她都說了啥?”婦人真不想管他,但她就這麼一個哥哥,她要是不管了,那他大哥想不開,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話她都問她大哥好多遍了。
“她長得好看,一點都不像四十歲的人,當時我們約在一家日料店見的麵。”男人聲音不高。
提到這個,婦人又氣了。
她再捶了她大哥一下,“還日料,你那點錢賺的多不容易你自己心裡沒數啊?那種店能便宜嗎?”
時落沒作聲,等婦人發泄完心裡的怒火。
她有些尷尬地理了理頭發,“大師,對不住,我實在太氣了。”
“無礙。”時落說。
“接著呢?”時落的話讓婦人心情好了點,她催促大哥。
“我們說好了,我請她吃飯,她請我看電影。”男人雙手攪著,“看完電影,我就送她回去了。”
“後來她說我老實,她喜歡老實人。”男人臉漲紅,之前看上他的都是離過婚,帶孩子的,像女主播這樣沒結婚,長得還好看的說喜歡他,哪怕他知道這可能是哄她的話,他還是陷了進去。
“她說你就信啊?那些都是騙子,電視上天天說,你怎麼就沒記性?”婦人又忍不住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