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看著中年道士,用一種不敢置信的語氣問他,“雖然我們沒見過明總,但是我們都聽過明總的傳說——”
這說的就有點誇張了。
明旬掃了他一眼。
張嘉話音一轉,正色道,“上京的人都知道明總被一位大師救了,原來明總的命是你們觀主救下,你們觀主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啊!”
中年道士但笑不語。
麵上的表情已經告訴了張嘉一切。
張嘉握緊了拳頭,恨不能直接一拳打碎中年道士臉上那高深莫測的笑。
曲愛國更快一步按住了他的肩頭,曲愛國跟張嘉搖搖頭。
明總還沒開口,這裡輪不到他們說話。
明旬握著時落的手,他低頭看了眼時落。
時落回看他一眼。
“敢問你們觀主製的是什麼符?”時落不動聲色地問。
中年道士單手背在身後,他笑容淺了點,“這是觀主的心血,是不為外人道的。”
各家天師都有看家本事,隻傳給嫡親弟子,外人是不能多問的。
時落這一問,在中年道士眼中,她就是個外行人。
“勞煩大師帶我們見一見觀主。”明旬禮貌地開口。
明旬語氣溫和客氣,隻是熟識明旬的人知曉,他生氣了。
中年道士卻一無所覺,他皺了皺眉,思忖片刻,才故作為難地開口,“我們觀主不是什麼人都見的,他隻見與他有緣的人。”
張嘉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假道士還真是把自己當成真神仙了。
中年道士看過去。
張嘉順口就問道:“那不知怎麼才算是觀主的有緣人呢?我們需要做什麼?還望大師能指點一下,不瞞大師說,我們這趟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想求大師幫忙。”
張嘉如此上道,中年道士滿意了。
他沉吟片刻,才勉為其難地開口,“這樣,你們去抽一簽,若是抽中了觀主指定的簽,你們便是觀主的有緣人。”
張嘉笑問:“那請問,觀主指定的是第幾支簽?”
中年道士詫異地看張嘉,“沒想到你連這個都知道,看來你不是頭一回來道觀啊。”
張嘉嘿嘿一笑,不解釋。
他身邊就有一個真大師,他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
中年道士炫技似的解釋,“我們這裡關帝靈簽一共一百支,按照吉凶可以分為三種:大吉簽三支,上吉簽十八支,中吉簽二十七支,上上簽八支,中平簽二十四支,中下簽一支,下下簽十九支。關帝靈簽每支簽都有其特殊意義。”
張嘉聽著中年道士口若懸河地說完,又問了一遍,“那觀主指定的簽到底是哪一支?這一百支簽那麼多,我們隻有一百分之一抽中,幾率實在太小了,我們若是與觀主無緣,那所求之事怎麼辦?”
張嘉一臉的凝重。
中年道士卻安慰,“不試一試,怎知道與觀主無緣?”
“我觀幾位麵帶福氣,說不得就是觀主今日的有緣人,幾位不如去試一試。”見張嘉心生退意,中年道士忙勸說。
張嘉看向明旬跟時落。
中年道士直望向明旬。
他知道明旬才是四人當中的主事人。
明旬卻沒給中年道士一個眼神。
他等著時落的回應。
“那便去抽一簽。”時落說。
中年道士悄悄擦掉手心的冷汗。
這幾條可是大魚,若是漏了這幾條大魚,那可是要被觀主懲罰的。
中年道士再不耽擱,直接帶著四人往殿內去。
簽筒遞到明旬麵前。
明旬並未接,中年道士想到時落方才開口說話,三個男人似乎聽這個小姑娘的話,他又將簽筒遞到時落麵前。
時落亦未動。
她下巴抬了抬,對張嘉說:“你抽。”
張嘉不太明白,但是聽時落的話,上前,隨意抽了一簽。
是第二十一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