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你幫我。”婦人眼睛血紅。
“我會將他封在你的體內,他被你的血養了二十多年,可以與你的身體完美融合,你亦能輕易將他吞噬。”時落嘴角帶笑。
她原本想直接打的陰魂魂飛魄散,但這陰魂竟試圖吞了明旬,她就讓這陰魂嘗嘗被吞噬的滋味。
“好,好,我都聽你的。”
明旬一直聽著時落有條不紊地引導婦人,他知道落落在為他出氣,明旬心尖發燙,恨不得將落落揉進自己的骨血中。
這就是全心全意為他想的落落。
時落上前,離婦人有一步之遙,她淡聲說:“既要我幫忙,你便要完全信任我。”
“我信你。”婦人愣愣地點頭。
“將你的一切交給我。”時落說。
婦人點了點頭。
時落隔空按向她的頭頂。
婦人眼神再次迷蒙。
時落對明旬說,“擰斷他的脖子。”
明旬快速擰斷陰魂的脖子。隻是陰魂下一刻再次化為煙霧,直往門口竄。
時落一道符籙貼在了門上。
黑霧無法離開,他狂怒,乾脆回來,濃霧不敢靠近時落跟明旬,直奔張嘉跟曲愛國。
他想鑽入兩人的體內。
他知道時落可以隨意殺死婦人,卻不會隨手擰斷張嘉跟曲愛國的脖子。
隻是這二人身上陽氣重,若想鑽進他們的體內,他得忍受火燒火燎般的疼痛。
張嘉跟曲愛國不可能讓這東西鑽進體內,繼而威脅時小姐跟明總。
黑霧中,兩人相視一眼。
眼中儘是決絕。
“不可。”時落忙出聲阻止,“我有法子。”
明旬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跟了自己好幾年的下屬自裁。
“信落落。”
“時小姐,我們聽你的。”他們都有家人,若不用死,他們當然想活著。
兩人也不能什麼都不做,方才時落讓他們割破中指,他們的血有用,兩人不用商量,各自拿著匕首,往自己身上割。
血腥味很快散開。
試圖往張嘉身體裡鑽的黑霧頓了頓,濃煙都散了不少。
血果然有用,張嘉越發用力地往自己胳膊上劃。
“你們無需如此。”張嘉跟曲愛國是她的同伴,時落自會竭儘全力救他們的。
“時小姐,要是我被他控製了,就殺了我。”一直沉默的曲愛國再往自己身上劃了一下,他沉穩地對時落說。
“還有我。”張嘉接著說。
這兩人越是這般說,黑霧往兩人身體鑽的速度越快。
時落上前,往兩人身上各貼了一道驅鬼符。
張嘉跟曲愛國身上一陣劈裡啪啦聲響,跟冬日脫衣服時產生的靜電似的。
除了渾身一陣輕微刺痛外,張嘉跟曲愛國並無其他不適。
隻是陰魂打定主意要鑽入張嘉跟曲愛國體內。
縱使這符籙效用強,他還是凝聚成一團,自張嘉的鼻子鑽進了一部分,入了張嘉體內。
餘下的又試圖往曲愛國體內鑽。
時落順手將愣神的婦人拽了過來,明旬同時扯開曲愛國,下一刻,時落用力將婦人推到曲愛國方才站著的位置。
黑霧瞬間沒入婦人的體內。
時落在婦人身上貼了一道禁錮符。
“我給你個機會。”時落一掌拍醒了婦人,“他隻餘一部分在你體內,若你報仇心切,他萬不是你的對手。”
婦人眼底有血絲,她感覺到體內的東西試圖將她的精神吞掉,她咬破舌尖,讓自己清醒。
人的意誌力有時強悍的邪物都無法戰勝。
“我要為我的孩子報仇!我要吃了你!”婦人腦子裡有兩股力量在拉扯,咬破舌尖已經不足以讓她保持清醒,她甚至已經站不住了,艱難地朝牆根爬去,而後用力將腦袋朝牆上撞。
“姑姑——”婦人頭破血流的模樣刺痛了一旁男生的眼睛,他哽咽地喊了一句。
“彆去。”倒不是女孩心狠,她說:“你過去容易讓她分神,那隻鬼會吃了她。”
男生隻能停了腳步。
“時小姐,那東西在我身體裡。”張嘉有片刻的慌神,很快鎮定下來,他離曲愛國遠了些,擔心那東西出來再禍害曲愛國。
與那婦人一樣,張嘉腦中也是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他還跟明旬開玩笑,“明總,我今天算是能感受到你這麼多年的苦痛了。”
他才疼了片刻都已經滿身冷汗了,明總卻生生忍受了二十多年。
哪怕睡覺都是在疼痛中過的。
明旬蹙眉,問他,“感覺如何?”
“我能撐得住。”張嘉不過是心跳快了一點,卻也沒多害怕,他說,“他休想吞掉我。”
時落又遞給他一粒養神丹。
張嘉吞下丹藥。
這養神丹既能養張嘉的神魂,也能養那陰魂。
下一刻,張嘉眼底一片漆黑,他聲音嘶啞,嘴角帶著滲人的笑,“小丫頭,你手裡的好東西可真不少。”
若不是這些符籙跟丹藥,他不至於這麼快落敗。
不,他還沒有敗。
隻要跟著這丫頭,他總能知道這丫頭更多秘密。
“時小姐,剛才那不是我。”聲音又瞬間換成了張嘉。
“放鬆些。”時落溫聲安慰,“有我在,他取代不了你。”
牆根,婦人抹去低落到眼睛上的血,對時落伸出手,“把你的藥丸子給我一顆,我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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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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