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不知何時站在客廳門口,他神情嚴肅,甚至有些不悅地看著時落一行人。
村長自持身份,一直呆在屋裡沒出來,他等著時落進屋拜會,隻是左等右等,卻不見有人進門,村長拉不下臉出來,他豎著耳朵聽院子裡動靜。
時落的話讓他終是忍不住了。
一派胡言!
“爸,你——”村長兒子聽到他爸粗重的呼吸聲,他加重語氣,提醒他爸,“你忙完了?”
話落,還朝他爸使了個眼色。
村長堪堪維持住身為一村之長的威嚴,他鼻息又重了,哼了一聲,算作回應。
“怎麼回事?”兒子將台階鋪到他腳下,村長順著下來,他走到院中,問了一句,不等年輕人回應,便嗬斥,“你爸都這樣了,不讓他在家躺著,帶他出來做什麼?”
年輕人沒心情照顧村長的威嚴,他隻看時落,“大師,我們什麼時候上山,我爸的肯定還在山上,肯定能找回來的。”
“丟什麼丟。”村長臉更黑了,“你爸就是嚇著了,到時候請個會收魂的,馬上就能好。”
這村長顯然是不信任時落的。
最難堪的是焦建了。
焦建擔憂地看向歐陽晨。
歐陽晨按住焦建的肩頭,讓他稍安勿躁。
焦建隻能抹一把汗,不安看著時落,時落注意都在村長身上,“你這般著急,是想趕我們走,為何?”
村長麵色一滯,“你想多了,小建說請了兩個大師,我以為是什麼厲害的大師。”
原來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
“你看著都沒成年,我怎麼信你?”
“大伯,你彆看大師年紀不大,但是——”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村長不耐地打斷焦建的話。
“我觀你近日有意外之財。”時落不在意村長的貶低,她說。
村長神色突變,時落又道:“若你將偷取之物還回去,可救回村裡人的性命。”
“你胡謅八道。”
時落側了側身,避開村長橫飛的唾沫。
屈浩上前,擋在時落前麵,“你急了。”
“急了,就證明落落說的是真的。”這麼簡單的道理,屈浩都懂。
村長眉頭擰的能夾死隻蒼蠅,“你是哪裡來的毛頭小子?”
“若惹急了樹靈,不光是這幾個人,便是你們整個村子,皆會遭到報複。”時落意味深長地又掃了一眼村長,“你可知,凡是經了手的,皆要承擔因果,你將首當其衝。”
“你彆以為說幾句讓人聽不懂的話就能彰顯自己的厲害,我告訴你,我不是被嚇大的。”村長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狠人,他對兒子說:“我們村子不需要大師,讓他們走。”
唐強皺眉。
這些村長還真拿自己當大乾部了?
焦建上前,時落是他請來的,他負責接待,他朝時落說:“大師,你跟我去看看我爸吧。”
那個扶著他爸的年輕人也忙說:“建哥,也讓大師看看我爸。”
年長一輩的或許還會給村長麵子,年輕一輩的卻不買賬。
“反了你們了!”村長瞪向二人。
那幾個白天上山的村民左右為難,他們不想得罪村長,可又顧忌時落方才的話。
一時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
時落沒讓他們為難,她問:“說一說當日你們上山的事。”
方才說話那人開口,“我們身上帶著驅邪的葫蘆。”
就是街上會有小販推著車子賣的,大小葫蘆都有。
“我們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發現地上的草長的比下麵的都高,有的台階上都長了草,後來又聽到有野雞的叫聲,我們想著,去都去了,打隻野雞回去也好。”
想到當時的情景,這人搓了搓胳膊,眼裡閃過驚懼。
另外幾人同樣害怕。
“我們追著野雞走,大概十幾米吧,我踩到一根樹藤,就被吊起來了。”
後頭有人接口,“對啊,開始我們還以為是村裡人設的陷阱,但是這個樹藤能動,老三被吊起來之後,我們就跑,那些樹藤追我們,後來我們都被捆了起來。”
樹藤越收越緊,他們差點被勒斷氣。
但是那些樹藤似乎並不想真的殺了他們,後來他們不停求饒,那些樹藤慢慢縮了回去。
得了自由,他們不要命地往山下跑,身後傳來一陣嘩嘩聲,是樹葉相互拍打的聲音,他們不敢回頭。
“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其他特彆之處?”歐陽晨問。
村民不知道什麼樣才算特彆,一人說:“我跑在最後,有樹藤抽我的背。”
幾個當中有一人一直未開口。
時落看他,“你怎麼看?”
這是個年約五十的中年男人,他摸了摸耳朵,跟時落實話實說,“樹藤沒有捆我,沒有打我。”
另外幾人一齊看他。
“不對吧,老高,你沒被吊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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