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時落開口,婦人掏出五百塊錢,給時落。
“娃兒,你再給我算一把。”婦人再不掩飾自己的焦急,她說:“我家小鐵罐不見了。”
小鐵罐是她養的博美犬,曾救過她的命。
“我家的小鐵罐最溫順聽話了,我養了小鐵罐三年了,自從我兒子女兒都出去上學工作了,家裡就冷清了,就我跟我老頭兩個人,我家老頭喜歡釣魚,天天出去,一出去就是一天,我一個人在家裡閒得慌,就難受,有小鐵罐陪我,我才覺得這日子不難過。”婦人將感情寄托在小鐵罐身上,小鐵罐也貼心,特彆黏她。
“那天我帶小鐵罐出去買菜,等我付完錢它就不見了。”婦人說道:“我天天出門都帶著它的,平時它都不亂走,那天也不知道怎麼了,一轉眼就不見了,我都沒聽到小鐵罐的叫聲。”
許多人眼裡,貓狗都是畜生,便是丟了,也不值得花費時間金錢尋找。
可小鐵罐不光是她的感情寄托,還救過她的命。
“半年前,我高血壓犯了,是小鐵罐不停的扒著門叫,鄰居聽到動靜,過來幫了我,要不然我可能就不在了。”
兒女大了,都有各自的生活,她也不能去打擾,小鐵罐代替了她的孩子陪著她。
“妹兒,你能不能幫我找一下我家小鐵罐?”婦人著急地說:“要是真能找到我家小鐵罐,我再給你兩千塊,不,五千塊。”
婦人從包裡拿出一疊打印紙,打印紙上寫的是尋狗啟示,最下方還有一隻博美犬的照片,遞給時落,“這就是我家小鐵罐。”
“它長得特彆好看,還愛笑。”這博美犬也被收拾的乾乾淨淨的。
“我先是在菜場周圍發,後來擴大範圍,昨天晚上我還騎著車,身上掛著音響,喊小鐵罐多的名字,可就是找不到。”婦人又舉著打印紙,轉著圈的讓周圍聚集在一起的人看清楚,“你們有沒有人看過我家小鐵罐?要是提供線索的,我給五百塊酬謝,要是幫我找到小鐵罐,我肯定會重謝。”
看熱鬨多的不少人湊過來看,卻無人提供有用線索。
時落看了眼紙上的博美犬照片。
“可有它用過的東西?”時落問婦人。
“有,有它的衣服。”婦人著急地說:“可我沒帶,妹兒,要不你等等,我這就回去拿?”
生怕時落拒絕,婦人緊張地說:“我騎電動車就十幾分鐘就到家了。”
時落點頭,“快去快回。”
婦人不停地感激,而後抱起小女孩,準備離開。
小女孩卻突然掙紮,她朝時落伸手,不想跟著婦人離開,嘴裡不停地喊姐姐。
“我帶你找你奶奶。”婦人柔聲勸。
她不是不信時落,隻是她答應了霞姐,要帶著童童的,她不能半路將孩子給時落。
小女孩卻聽不進去,她癟了癟嘴,眼淚珠子滑落,卻沒哭出聲。
“我就在此處,暫時不走。”時落輕聲對小女孩說。
小女孩聽懂了,她點了點頭,這才將腦袋埋在婦人的脖頸處,不掙紮了。
“大師,你是真神了。”婦人回頭,朝時落說:“這娃兒反應一直慢,以前彆人說話她都不理。”
就是家裡人跟她交流,她也是高興就回應一兩個字,不高興就不理會。
婦人沒直接帶著孩子回家,霞姐就在附近取錢,跟她家在一個方向,婦人正好順路將孩子送給了她奶奶。
沒用一刻鐘,祖孫兩再次回來,阿姨將一千塊錢給時落,另外還給時落買了一份當地小吃。
時落將吃食放在一旁,她隻收取了說好的五百塊,而後從包袱裡取出一道平安符,遞給阿姨,“可放枕邊,或是隨身帶著。”
不過時落又提醒,“這符卻不能擋了她命中該有的那一劫。”
若一道符籙能擋了所有劫難,那這世間便沒有是非公道。
來回的一路上,阿姨已經想明白了,孫女能開智已經是值得慶幸的大喜事,她給兒子兒媳打了電話,兒子在出差,兒媳正忙著,趕不過來,兒媳囑咐婆婆了,要多給時落點錢,還讓她一定要將時落留下,她請時落吃飯。
至於孩子那一劫,阿姨也與兒媳說了。
既然知道孩子有劫難,一家子肯定會將這事放在心上的。
阿姨跟時落說:“我們會好好教她的,以後也會看好她。”
阿姨說了她兒媳要請時落吃飯,時落看了一眼旁邊的一次性飯盒,說:“你們已經請了。”
時落態度堅決,阿姨知道她是肯定不會跟她們去飯店的,隻能作罷。
怕嚇著孩子,阿姨將孫女帶到人群外頭,這才給兒媳打了視頻電話,等孩子一連說了好幾個媽媽,孩子媽媽忍不住捂著嘴哭。
看婆媳二人的反應,看熱鬨的人就知道時落是幫了這家大忙了。
被齊曉波阻止拍照的年輕人看了好幾眼祖孫兩。
眼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年輕人墊著腳往裡看,他對旁邊的人說:“她,她真的會算命啊!”
“我以為算命都是假的呢。”年輕人又自言自語,“我高中的時候聽一個女同學說過她被街上擺攤的算命老頭騙過。”
“假不假還得看她能不能幫人找到小狗。”站在年輕人身邊的一個大爺回他。
年輕人想了想,他覺得要是時落算的不準,周圍看熱鬨的肯定會一擊攻擊她。
想到一個女孩子被一群人攻擊,年輕人就覺得心疼。
他得去幫忙,他要保護好這個女孩子。
年輕人往前擠,他靈活,很快鑽到了人群最前麵。
等離得近了,他才發現這女孩子竟然不施粉黛,身上卻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好聞味道,他心裡的小鹿又開始亂撞了。
年輕人拿著手機,忍不住又要拍時落。
齊曉波再次將他的胳膊按下去。
年輕人著急,“不光我一個人拍,你看到了沒有?也有彆人拍。”
好在這條街上多是年長的人,他們比較少拍這些,便是如此,也有三四個舉著手機拍時落。
齊曉波看向時落,等著時落吩咐。
時落分彆看了幾個偷偷拍照的人,被時落看過,那幾個人不好意思地放下手機。
時落的視線落在一個勾著腦袋的中年男人身上,時落對齊曉波說:“抓住他。”
以前有薛城跟曲愛國在時,齊曉波的行動速度並不顯眼,此刻隻有齊曉波一人,就顯得他身手利落,他撥開眾人,將站在人群中央的中年男人抓住,而後提到時落麵前。
“時小姐,怎麼處置。”齊曉波攥著中年男人的雙手,他問。
這男人頭發雜亂,眼角額頭皺紋多,眼底血絲,眼下黑青,他張口,嘴裡發出一陣惡臭。
“我就拍張照,你們憑什麼抓著我?”說完,男人瞪著齊曉波,“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