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落給明旬撥了視頻電話。
許久,那頭都沒有接通。
時落疑惑地看著黑下去的屏幕,再按了亮手機屏幕,又看了屏幕上方滿格的信號,肯定地說:“明旬手機壞了。”
“不會。”屈浩更肯定,這兩人思考問題時腦子通常都不轉彎,他還配合自己的話,用力點了一下頭,“明小旬手機要是壞了,肯定第一時間換個新的,他不可能不接你電話,除非他在坐飛機。”
以屈浩對明旬的了解,他就是在開會,要是落落打了電話過去,他也會立馬接的。
再說了,若他不能接電話,也會事先跟時落說的。
“落落——”以屈浩跟明小旬幾十年的交情,還有明旬上次過來找時落的先例,他心裡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我覺得明小旬可能會過來找你。”
時落抓著手機的手緊了緊,略顯無措,“那怎麼辦?”
就屈浩這腦子,讓他想辦法,那是難為他了,他急得亂轉,而後一拍巴掌,想出個法子,“落落,你快吸收靈力。”
這裡可沒有大量靈力供時落短時間內吸收。
這時,錘子跟齊曉波攙扶著薛城進來,錘子建議,“要不,時小姐你化個妝?”
有些人的化妝技術出神入化,保準能瞬間改變時大師的氣色。
“我答應過明旬,不騙他。”
一旁的觀主好似聽懂了,又好似沒聽懂。
他起身離開,再回來,手上又多了一個古樸的小木盒。
“道友,這裡有一枚丹藥。”觀主先對著小木盒低聲念了幾句,這才打開小木盒,裡頭躺著一粒一粒白色丹藥。
“這是合氣丹。”觀主眼神帶著追憶,“許多年前,修道者眾多,便是在人界,也有許多散修,這丹藥在上界處處可見,甚至不值一提,在人間卻是珍品。”
“貧道師門有幸得到過一瓶,傳到數百年前,便隻餘下這一粒。”觀主也是頭一回見這合氣丹,“因連續有好幾位掌門服了這丹藥後爆體而亡,之後一任掌門便下令,後輩不得隨意服用這合氣丹。”
“你這丹藥危險,落落不能吃。”屈浩護著時落。
“其實不然——”觀主卻笑道,“那幾位掌門之所以爆體而亡,蓋因他們不過是普通人,便是有幾分修道天賦,也是遠遠不及上界的,而這丹藥,可讓築基期的修士修為大漲。”
觀主先輩冒險服用這合氣丹,無異於小兒吞金。
“以前真有那種靈丹妙藥,可以促進修為的?”齊曉波忍不住問。
自打時小姐出現後,張嘉就總在他們三人耳邊叭叭地講他曾看過的各種電視劇跟修仙,張嘉還猜測時小姐起碼能活到兩百歲,齊曉波不免聽了一耳朵。
“倒也沒那麼誇張。”觀主笑道,“若真跟故事講的一樣,那如今天上恐怕滿是神仙了。”
觀主神色一收,轉而又說:“不過這丹藥確是對有築基期修為的修道者有益。”
“我並未到傳說中的築基期。”時落肯定地說,“這丹藥——”
不等時落拒絕,觀主又說:“道友莫要推辭,這丹藥本門掌門服了有礙,道友卻不一定,況且這合氣丹已在本門有數百年,我不知效用還有幾何。”
時落滿身的靈力,觀主猜測,若按千萬年前的說法,她便是未達築基期,那也快了。
“若觀主願意,我想借這丹藥一觀。”時落想了想,又說:“可能還會刮一層。”
觀主打定主意要將這合氣丹送給時落,“道友是貧道平生所見修為最高者,應當能分辨這丹藥能否為你所用。”
“若貧道所料不錯,道友服下這合氣丹,靈力應當會瞬間恢複,還可能更進一步。”觀主希望在未來一戰中,時落能贏,否則全國所有修道者必將麵臨滅頂之災。
從前幾日短暫的交鋒中,觀主知曉對方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打算。
“道友救了我這整個道觀的人,這丹藥就當做是謝禮。”觀主還在勸。
“若煉製這丹藥的藥材我能尋到,我自己能煉。”時落說。
“沒想到道友竟然還有煉丹天賦。”想到方才他吃的固魂丹,觀主看時落時,就帶著希望,“我們道修終是後繼有人啊。”
“道友,這丹藥送你了。”要研究出這丹藥配方,恐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的,他笑道:“若道友過意不去,待道友研究出丹藥配方,送我一粒便成。”
“先輩曾有許多丹修跟藥修,皆是心有溝壑之人。”時落知曉自己遠遠不及先輩,她說道:“便是我能配出,效用必不如這一粒。”
觀主卻笑:“我信道友。”
若要細細研究,少不得要破壞丹藥,“若我能複刻出丹藥效用一二來,定會報答觀主。”
時落將丹藥收下。
“落落,你小心。”屈浩還是不放心。
時落點頭。
錘子想到另一點,“時大師,這藥都幾百年了,沒過期?”
觀主卻笑道:“我們掌門在這盒子上做了防護,便是效用有損,也不會完全失效。”
“是我孤陋寡聞了。”
時落也不會拿自己身體冒險,她先刮了一層,放在鼻尖輕嗅,而後再眾人緊張的視線中,放了一點在口中。
藥物入口的刹那,時落眼睛亮了一下。
這丹藥果真是上品。
她盤腿而坐,凝神,運轉體內靈力,按法門修煉。
其他人圍成一圈,盯著時落看,隻見她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好。
時落入定,不到時間,不能被打擾。
約莫兩個小時後,放在她旁邊的手機響了。
時落耳朵動了動,屈浩忙上前,拿起手機,果真是明旬打過來的。
屈浩見時落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來,他忙走到殿外,接通電話。
不等明旬開口,屈浩先說:“明小旬,落落在修煉。”
那頭,明旬呼吸一頓,“落落發生什麼事了?”
屈浩不善撒謊,說話有些結巴,“沒,沒什麼大事,落落好了,馬上就好了。”
“你們還在山上?”明旬也不聽他說,直接問。
“在。”
那頭掛了電話。
不出一個小時,明旬帶著曲愛國跟張嘉出現在道觀門口。
明旬衣裳濕透,驚慌儘藏在眼底,他腳步極快,“落落如何了?”
“好很多了。”屈浩打量明旬的臉色,“明小旬,你彆擔心,我沒騙你,落落真的好了。”
明旬慣常掛在嘴角的笑不見了,他眼眸漆黑,眉峰微蹙,在見到時落的那一刻,明旬心揪的厲害,他卻站在門口,並未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