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湧的雪簌簌落地,也落了眾人滿身。
在明總安全之前,時落恐怕是沒心情出去,唐強便說了,“時大師,等明總脫離危險,我們再去不遲。”
時落也正有此意。
直到吳茂電話再次打過來,明旬手術做完,已經送去了加護病房,不過麻醉劑藥效未過,恐怕還要大半個小時後才能與時落通話。
“讓明旬休息,等我打電話給他。”時落卻說。
掛了電話,時落跟歐陽晨分彆去打坐修煉。
再睜眼,已經過了一個日夜。
聽到屋裡動靜,蹲在門口的屈浩立馬起身,蹲的太久,他腿腳發麻,整個人往前傾,眼看腦袋就要撞上鐵門,下一刻,他整個人被拎著後衣領提了起來。
“已經夠傻的了,彆再撞的更傻了。”
屈浩沒心思跟他打嘴仗,他輕敲了幾下門,低聲問:“落落,你好點了沒?”
時落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服,她起身,下床,打開門,看到屈浩,第一句話就問:“明旬怎麼樣了?”
“落落,你真的神了!”就在時落閉門修煉,一直被屈浩裝著的手機響了,明旬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告訴時落,讓她彆擔心,屈浩將時落的所為與明旬說了。
那頭,明旬許久沒說話,隻讓屈浩在時落醒來時給他告訴他一聲。
“明小旬已經沒事了。”屈浩說。
他們不知道的是,為明旬做手術的醫生在做完手術後,私下議論紛紛。
按醫生的推測,子彈雖為正中心臟,可仍是危險萬分的,他們也隻有三成把握。
讓醫生覺得奇怪的是,手術鉗才碰到子彈,子彈竟然自動往外移動。
醫生更不知曉的是,若明旬沒有隨身攜帶時落的護身符,這回是必死無疑的。
屈浩觀察時落臉色,見時落已經恢複平靜,他說:“隻說明小旬失血過多,要修養一陣才能乘飛機。”
“沒事就好。”
時落給明旬打了電話。
“落落,我又讓你擔心了。”儘管明旬已經提了氣,聲音聽著還有些虛弱。
“以後不出國。”頓了頓,時落隻說了一句。
明旬立即應聲,“好。”
明旬在她心裡又重了些,這回時落能真切感受到明旬得知自己受傷時的心情。
明旬需要休息,時落並未與他多說。
掛了電話後,時落又去看歐陽晨,服了生機丹,歐陽晨身體並無大礙,不過他體內僅能存的那點靈力也消散。
“明總無礙了吧?”歐陽晨問。
“無礙。”
時落執起歐陽晨的手腕,將靈力輸送到他體內。
“彆浪費。”歐陽晨想收回手,他笑道:“我本來也不能存多少靈力,給我再多,也會消散。”
時落卻沒聽,她繼續輸送,直到歐陽晨再不能承受更多。
時落收回手。
“你這是不願欠我一絲一毫啊?”歐陽晨開玩笑似的說。
時落卻搖頭,“你幫了我,我自是要還你。”
到底還是忍不住,歐陽晨笑問:“那你與明總也是這麼得失分明?”
“明旬不一樣。”時落搖頭。
“那我這一幫還停劃算。”歐陽晨笑,他運轉了體內靈力,“這估計靈力在我體內至少能存留三五天。”
“這樣去林子裡,多少也能抵擋一二。”歐陽晨欲言又止地看著時落,“你是不是決定去國外?”
“不去。”既然明旬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她就放下心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若你休息好了,我們今日便去。”時落上下打量了歐陽晨一眼,見他臉色還有些蒼白,“你還能走一趟吧?”
“當然。”
知道明旬已經沒大礙,唐強幾人也放下心來。
此刻是半上午,想著他們這一趟出去,恐怕得晚上才能回來,屈浩做了米飯,燉了一鍋牛肉土豆,白菜粉絲,還有早便燉上的雞湯。
等幾人圍坐在桌前,屈浩擦著手感歎,“我以前哪裡做過這麼大一鍋的?”
味道肯定不如他在飯館做的單獨一份的好吃。
“屈少爺,你太小看自己了,你來了之後,我起碼一天胖一斤。”老楊吸溜一口雞湯,讚道。
其他人也對屈浩的手藝讚不絕口。
屈浩又單獨給時落頓了雞蛋羹。
吃過飯,幾人再次出發。
因地上有積雪,路上不好走,短短十裡路,車子行了足有二十分鐘。
“我從沒見過這麼多,這麼高的樹。”屈浩望著車窗外滿目高樹深草,說道。
隻是行的久了,便會覺得路看不到儘頭,兩旁的樹木一模一樣,難免會讓人心生浮躁。
他們先走的是新建的公路,到了深處,又行了約莫一個小時,車子停下。
“時大師,那棵大鬆樹在森林深處。”唐強幾人各背著包,唐強指著右側深林說道:“這裡已經過了景區,少有人來。”
平日裡,會有巡山人員繞著深林走,也有進林子的。
普通人不能進林子深處。
唐強有許可證,可隨意進出,不過巡山人員提醒了,彆往裡頭走,容易迷路。
幾人往林子裡走。
已是六月,雖然仍舊降了雪,不過樹木已經抽了綠,地上大雪覆蓋下亦是嫩綠。
雖然草木茂盛,地上卻算平坦,縱使有雪,走起來也輕鬆許多。
“得虧下雪了,要不然六月份蟲蛇該醒了,走起來就不容易了。”唐強也是頭一回過來,這些都是上回給他帶路的同伴說的。
“這裡的菌菇肯定多。”屈浩環顧一圈,“落落,回去我給你做菌菇湯。”
“看路。”屈浩眼睛幾乎要看不過來,時落提醒他,“彆走散,這裡雖無大型野獸,卻不要小看這裡的毒蟲。”
“對,聽說還有那種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