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合力做出的能量防護罩與時落在深林中護住眾人的是同一種。
隻是這能量罩遠不及萬年前修道前輩們做出來的效用強。
那是一層透明的,普通人看不出來的圓形光罩。
對修道之人來說,做出能量罩不是難事。
難就難在要將能量罩壓縮成極小的,還能裝在巴掌大的桃木盒中。
老頭四人如何為她耗費靈力修為,時落暫時還不知。
她估摸著時間,給明旬打了一個越洋電話。
明旬躺在病床上,閉目休息,他呼吸平穩,讓人幾乎要以為他已經睡熟,隻是修長的手指不規律地點著手機屏幕,昭示著心裡的不平靜。
老爺子年紀大了,他受傷這事並未讓老爺子知曉。
明旬身邊跟著的都是得力乾將,便是他住院,也能將他照顧的很好。
隻是從醒來後,他就盯著電話,神情竟有幾分忐忑。
直盯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微微一歎,闔目休息。
張嘉看到明旬不知多少次按亮了手機,又眼睜睜看著手機熄滅,也顧不得冒犯老板,提出建議,“明總,要不,您給時小姐打個電話?”
明旬倏地睜開眼,眼中閃著光亮,隨即又重新斂眉。
“落落肯定在忙。”才做過手術,明旬臉色蒼白,唇上沒有一絲血色,明明還是那副疏離的姿態,張嘉就是看出他沒顯露出來的委屈。
“時小姐肯定是以為您在睡覺,想讓您好好休息。”張嘉覺得他也是明總跟時小姐一路走來的愛情見證者,他說:“旁觀者清,時小姐心裡,除了她師父,就您最重要。”
“落落可能是生我氣了。”這事他有經驗。
才跟落落互通心意時,落落若是重傷,他心疼,又想用生氣來要求落落保護好自己。
想想以前的自己,明旬耳朵隱隱泛紅。
那時候的他全無往日的成熟穩重,跟個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一樣。
好在他調整過來。
思及此,明旬又看著手機出神了。
“不可能。”張嘉的話拉回了他的注意力,隻聽張嘉篤定地說:“時小姐心疼您都來不及,怎麼會生氣?”
原來生意場上做的再風生水起的人,遇到感情的事也患得患失。wEnxUemI.cc
不知為何,張嘉有點想笑。
這樣的明總才像是有了點煙火氣。
明旬掀了掀眼皮,掃了張嘉一眼,麵無表情。
張嘉正襟危坐。
他握緊一下手機,“你說得對。”
“你們說,我要不要先跟落落道歉?”落落已經差不多二十四小時沒給他打電話了,她可能是之前擔心,沒來得及生氣。
“這個可以有。”張嘉讚同,“咱們男人就要大度一點,有事沒事道個歉,有利於家庭和睦。”
明旬思忖片刻,而後看了曲愛國跟張嘉一眼,兩人會意,出門,守在病房門口。
門關上,明旬撥了時落電話。
時落當然不是故意不打電話,她接通電話,也正如張嘉所言,她覺得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時落開口便問:“明旬,你感覺如何?”
不能帶著丹藥,麻藥過後,傷口肯定是疼痛。
明旬連呼吸都沒亂一下,他回道:“我很好。”
就是很想落落。
“可要我去看你?”時落說。
“你不用過來。”明旬說:“落落,我體內有能量,傷口愈合會比一般人快,我再過三五日就能回去。”
時落搖頭,意識到明旬看不見,她說:“要多在醫院住幾日才成。”
“最好七日。”時落要求。
明旬轉了話題,“落落,你是不是遇到困難了?”
要不然落落不該留在H省。
“不算。”落落未隱瞞玉牌的事。
明旬坐直了身體,疼的眉頭皺了一下,“落落,我讓人給你送一個防輻射的箱子。”
明旬倒是跟屈浩想到一塊了。
“我不知那種箱子有無用處。”
“不管有無用,試一試就知道。”明旬不由分說,“落落,將具體地址發給我,我讓人送去,兩三個小時應當能到。”
等時落掛了電話,明旬臉才沉了下來。
他叫了張嘉跟曲愛國。
兩人進門就看到明旬已經準備下床。
曲愛國跟張嘉忙上前,想扶著時落,明旬揮開二人的手,他吩咐,“明天讓吳茂辦理出院手續。”
“明總,您才做完手術,不能出院。”曲愛國不放心。
“我沒事。”
他身體特殊,傷口不用三日就能愈合,若留在醫院才會引起懷疑。
他想儘早趕回去。
哪怕幫不上忙,他也想呆在離落落近些的地方。
明旬在這裡有一棟湖邊彆墅,有人定期打掃,隨時可以去住,彆墅管家廚師都有。
在醫生一連串的不讚同阻止聲中,明旬還是出了院。
湖邊彆墅離醫院三個小時車程。
等到時,明旬看到除了管家外,還有一位金色卷發,身穿套裝的美女站在門邊。
這位是秘書Anna,明氏集團旗下汽車公司國外分公司的總經理秘書,分公司亦設在這個城市。
明總受傷,身邊跟著都是男人,這位白姓總經理體貼地派了自己最得力的秘書,總經理覺得女士總會更細心些。
停下腳步,明旬蹙眉,“這裡有家庭醫生,有廚師,無需彆人照顧。”
吳茂扶了扶眼鏡,走過去。
半分鐘後,Anna遠遠看了明旬一眼,見明旬神色冷淡,隻能遺憾地離開。
明旬五官立體英俊,個頭高,更彆說是聞名國內外的成功商人,便是不能讓他看上,有個短暫的約會也是不錯。
明旬應當不會虧待跟過自己的人。
明旬涼颼颼地看了吳茂一眼。
吳茂隻覺渾身一冷,他微微躬身,“我去處理。”
明旬收回視線,腳步穩健地往彆墅走去。
因明旬吃不慣國外的菜,這裡的管家跟廚師都是華國人。
“我出院的事彆讓落落知道。”這話是跟曲愛國及張嘉說的。
兩人應下。
明旬放鬆靠在沙發上,家庭醫生已經在彆墅等著了。
這位家庭醫生原本是在明家醫院任職,退休後,一家移居國外,這位徐姓醫生與老爺子交好,前些年老爺子的身體都是交給他的。
當徐醫生拆開明旬胸前的紗布,看到已經結痂的張口,驚訝地摸了上去。
明旬往後避了避。
“徐叔,看著就行。”明旬說。
徐醫生收回手,笑看了他一眼,“又不是大姑娘。”
“再說了,在我們醫生眼裡沒有男女之分。”徐醫生沒再多問,“按你這愈合速度,今天就可以拆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