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妹一巴掌拍在長案上,她眼神不善地問:“你說什麼?”
陶老板縮了縮脖子,不過又堅強地重複了一遍,“錯了,真的錯了,這不是她,她們長得不一樣。”
話落,陶老板往時落身邊跑。
生怕跑慢了一步,會被怒極的那對師兄妹報複。
看著時落始終不變的神色,他這回是徹底相信時落比那對師兄妹厲害了。
師妹眼底充血,她聲音嘶啞,“怎麼可能?生辰八字就是她,怎麼會錯?”
她視線在時落跟陶老板身上轉悠兩圈,懷疑地問:“你們合夥騙我?”
“沒有。”陶老板忙擺手,“我是今天才見到這位大師的,我沒有騙你,她要比這個鬼高一點,再瘦一點,頭發也比她短一點,警察那邊還有她的照片,不信你去問,你們真的招錯了。”
師兄妹二人自是不相信陶老板,二師兄臉色比剛才沒吃丹藥前更白了,“我師妹從沒招錯過魂魄,這就是死者。”
不是也得是。
師妹指著陰魂,“你來說。”
陰魂卻不甚清醒,她還在嗚咽,青青白白的臉上有縱橫交錯的痕跡,腦袋甚至缺了一小塊,一隻胳膊垂著,似乎是無法動彈,她還在嗚咽,嘴裡小聲念叨。
卻無人聽清她在念叨什麼。
師妹有本事招來魂魄,卻沒本事讓這魂魄清醒地開口。
她眼中紅意更濃,她腳步極快,略身到魂魄跟前,一手掐著魂魄,望著她呆滯的眼,咬牙,“快說!你就是我要招的陰魂。”
她的所有法器去留都在這魂魄的一念之間。
魂魄難耐地掙紮,被師妹掐住的脖子發出嗤嗤響,魂魄痛苦叫出來。
“師妹,彆殺了她。”二師兄忙過來,抓著師妹的胳膊,“你要是讓她魂飛魄散,那就更沒有證據了。”
“到時候就真的成她說什麼是什麼了。”這個‘她’自是時落。
師妹狠狠甩了下手,她吸了口氣,眼睛血紅地瞪著時落,“我不管你用了什麼陰謀詭計,都彆想從我這裡騙走法器!”
“怎麼?難道傳言是真的,你們這些混幫派的,都是輸了小的,來了老的?”錘子譏嘲。
“你這話什麼意思?”屈浩聽不懂。
“那些書上電視劇上不都是有一出,像他們這種門派,通常小的在外頭惹事被收拾,老的就會來,老的輸了,更老的還會來。”一來來一串那種。
“不對。”屈浩看著對方跟快入魔了似的,他糾正錘子,“落落沒有欺負她,都是她自己氣著她自己了。”
屈浩說話總是更接近真相。
“你說的不錯。”從始至終都是這對師兄妹在不停地挑釁。
師兄妹二人臉色不停轉換。
顯然,錘子說中了他們的心思。
這兩人就是輸了,也不可能將法器真的給時落。
哪怕師門再疼愛自己,要是她一下子丟了這麼多法器,師父將她逐出師門都是輕的,甚至還會廢了她的修為,讓她從此以後成她最看不上的普通人。
甚至她會比普通人更弱。
隻是這師兄妹二人嘴上肯定是不會承認,師妹還強撐著說:“我不會招錯魂,她就是你們要找的陰魂。”
陶老板不停擺手,隻是看師妹到了血紅的眼珠子,他還是沒敢開口。
時落朝陰魂走去。
屈浩三人緊跟著。
師妹不善地看著時落一步步走近。
時落打量眼前的陰魂。
她回頭,問陶老板,“你親近的那死者是因何而死?”
陶老板愣了一下,“我親近的?”
時落反問:“她不是你的情人?”
陶老板臉上有尷尬不安,他也顧不得時落是怎麼知道的,更不敢隱瞞,“是,那個,我們是有過一段,但是在兩個月之前我跟她就分開了,真的,大師,我沒騙你,我給了她不少錢,她很乾脆就走了。”
陶老板妻子去世的早,給他留了一兒一女,他有了兩個孩子,就不愁後繼無人,陶老板跟彆的老板不同,那些人想著孩子越多越好,陶老板卻覺得他有一個兒子就行,隻要將兒子培養好,比其他生十個八個都有用。
他兒子女兒也都爭氣,兒子已經去公司幫他做事了,女兒還在上大學。
隻要父親不會再有彆的孩子,他們對父親的所為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陶老板也沒打算再結婚,不過他的情人卻沒有斷過,他知道那些情人都看中他的錢,他也不在意,反正他看的也是那些女人的年輕美貌。
他跟那些女人向來都是好聚好散,他跟死者分開前得知她跟前男友又好上了,他也不奪人所好,直接跟她分了手,看在對方陪了他兩年的份上,他還給了對方一筆錢,她住的房子也留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