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過說了幾句,怎麼就病了?”張嬤嬤是陳瑤的奶嬤嬤,又是她身邊最得力的管家婆子。眼裡更是看不上楚家留下來的這三個孩子。
更彆說白若盼還是個拎不清的,到如今還覺得自己是個嫡女,想要應有的關愛呢。
她也不想想,楚淩不過就是個商戶之女,能嫁給白家有了個正妻的牌位,已經是上輩子燒了不知道多少高香才得來的。
也就是占了個恩情,換成旁的商戶女,能加入官宦人家做個妾,都是積了福的。
“既然抓了藥,那就好好養著,彆平白的讓你母親操心。”張嬤嬤也不願意在這個憋屈的小院子呆著,這裡冷冷清清,如今都深秋了,屋子裡連地龍都沒點,冷得要死。
其實白若盼是有原本屬於自己的院子的,那院子裡還有荷塘,有梅樹,還有與母親哥哥們種下的桃樹梨樹。一年四季都有花兒賞,美不勝收。
可如今,那個院子已經成了白若嬌的院子。而她現在住的則是離主院最遠最偏的院子。院子外還有一棵巨大的香椿樹,職業繁茂,一年四季有三個季節能把院子的陽光遮擋的嚴嚴實實。
白若盼畢竟病著,也不搭理這個張嬤嬤。
大嫂周悅不冷不淡道:“妹妹年雖小,身子虛。這邊炭火不足,每日裡晚上燒炕還是我那個院子裡勻出來的。”
張嬤嬤滿臉不善的看向周悅,問道:“大少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周悅也不愛搭理她,隻是抬手給白若盼順了順被角,冷聲道:“我那院子炭火不足,若是再給妹妹院子裡勻,怕是得去找我父親母親要了。”
周悅這個大兒媳婦,是讓白之義與陳瑤最最不滿意的。因為她是武將之女,性子直爽。
這婚事還是白江穹自己求來的。
他十三歲就隨大軍去了邊關,一路廝殺上來,戰功赫赫,如今也有了個五品的武威將軍品階。
當初賞識他的就是曾經的武威將軍,如今皇上親封的鎮西候。
雖然武將職級比文官要第一等,但這侯爵無論如何都是一品,讓周悅在白家的位置都水漲船高起來。
想當年,白江穹求娶,可是白家卻並不願意提親。還是當年的武威將軍,如今的鎮西候拐彎抹角的托人,讓皇上在朝中提了兩句,這才把婚約落下。
畢竟,永陽候陳家恨不得楚淩所出的這三個孩子都嫁娶那些破落戶才好,這樣就算他們還有嫡子嫡女的位置,可完全沒有資格跟自己的兒子爭臉麵。
但如今曾經的武威將軍成了一品軍侯,原本她看不起的白江穹周悅就是正經的嫡長子長嫂。她就算想拿捏,都拿捏不了了。
也就是周悅是個不爭不搶的性子,就願意守著自己的院子。
原本陳瑤還想讓她晨昏定省,吃飯都要站著伺候。
結果沒多久,周家就封了候,鎮西候還給自己這個閨女請了個縣主的封賞。
要知道,白家就算白老太太也不過就是個七品宜人,她陳瑤更是連個誥命都沒。縣主一出,她看見不行禮那都是縣主寬宥新慈。
還想讓縣主晨昏定省站著伺候?做夢去吧!
張嬤嬤可以不拿白若盼當一回事,但是卻不能不把周悅放在眼裡。
她連忙陪笑道:“大少夫人這是哪裡的話,家中炭足,隻是不知道哪個天殺的怠慢了大小姐,這才讓大小姐受了苦。大少夫人放心,老婆子這就去稟了夫人,罰了那些不上心的奴才,把欠缺的炭火都送過來。”
說完,又假模假樣的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道:“大小姐的事兒,夫人都放在心上呢。隻是這院子裡事情多,難免會有些疏忽。大小姐如今這樣遭罪,就連老婆子都心疼呢。”
周悅懶得聽她廢話,道:“那還不快去?”
張嬤嬤隻得收起帕子,倒退著出去了。
……
“她怎麼跟那個賤種關係那麼好了?”
陳瑤歪在美人榻上,眉頭緊蹙。
張嬤嬤陪笑道:“那畢竟是那邊的親妹妹,她作為長嫂,若是連這個都不管,不是得跟那邊生了嫌隙?這姓周的丫頭雖然是武將家的,但老奴看著,心眼子也不少。”
“再多的心眼兒又能如何?那我也是她的母親,還能越過我去不成?”陳瑤趕走了給她捶腿的小丫鬟,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口,怒道:“茶都冷了,一個個都死了嗎?不知道換水?”
張嬤嬤連忙接手,道:“夫人,哎喲我的夫人誒,這有什麼值得您生氣的?那些小丫頭子能伺候的多好?還得老奴來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