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想要湊在一起說八卦。畢竟陳家來人送了銀子,又把陳氏教訓了一頓,快晌午了才走。這八卦若是自己憋著不說,真的難受。
楚老夫人看著麵黃肌瘦的外孫女,眼淚又要落下來,“我的外孫女受苦了,你說你好不容易回來,外祖母想見你你也不見,你嫂子幫襯你你也不樂意,就跟失心瘋似的,讓外祖母多心疼啊。”
“外祖母,”白若盼連忙撒嬌道:“我那時候不是想不開嗎?總覺得真心能換真心。這麼多年沒能回來,父親總該要對我好一些。可是父親總說我不如妹妹,粗鄙不堪。我原本是想要爭一口氣。可是後來想清楚了,這種氣不是不能爭,是得換個法子。”
“你父親那個人……”楚老夫人連連冷笑,“進了京城做了官兒,就變了。自私自利,目中無人!罷了,反正如今你也想開了,以後咱們就過咱們自己的日子。那個陳氏你也沒必要怕她!盼兒,你要記得,你也是有外家撐腰的,沒必要對陳氏伏小做低。”
“知道了外祖母,我也覺得自己的身子差了,還請外祖母與嫂嫂多操心才是。”白若盼連忙到了兩杯茶,一杯敬給楚老太太,一杯敬到周悅麵前。
周悅笑著接過茶,道:“我突然想起自己剛加入白家的時候,第二日給父母敬茶,茶水端到小姑子麵前,她一抬手就給我揚了,熱水撒了一身。幸虧穿得多,你大哥當時就上了火。那個小姑子就哭哭啼啼的說什麼事她的錯,不要怪我,一臉可憐樣。問題原本就是她的錯,可是她一哭,反倒成了我不饒人了。”
楚老太太喝了口茶道:“姨娘養出來的就是小家子氣,哪怕抬成正室,也上不了什麼台麵。對了,我身邊倒是有個調理身子不錯的醫生,明日,要不就今天下午吧,讓他來給盼兒看看,順便也給我把把脈。還有你,如今虎娃都一歲半了,你調理調理身子,趁著穹兒在家,還不趕緊再要一個。”
周悅頓時紅了臉,小聲道:“知道了,外祖母。這種事……母親也叮囑過了。”她口中的母親並不是陳瑤,而是鎮西候夫人,她自己的親娘。
“大小姐,楚老夫人,大少夫人。”一個青衣小丫鬟走了進來,脆生生道:“二小姐來了,說想跟大小姐說說話。”
白若盼好奇道:“她來找我說話?我跟她有什麼話好說的?跟她說我沒空。”
小丫鬟跑出去傳話了,片刻後又回轉,道:“二小姐讓我給大小姐帶句話,說什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這可真奇了怪了,當初他們娘兒幾個磋磨我的時候,怎麼不說本是同根生?”白若盼哈的笑出聲,站起身道:“外祖母,嫂嫂,你們且坐一會兒,我去看看她到底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楚老夫人應了聲,道:“讓人護著你點兒,他們家的人邪性,可彆傷了自己。”
“知道了,外祖母。”白若盼笑著應了,讓紅纓和王嬤嬤,又點了兩個小廝跟在自己身後,這才去見白若嬌。
“姐姐,”白若嬌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嬌滴滴的行了個禮,“多日不見,姐姐氣色好多了。”
白若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是說呢,如今吃得好睡得好,氣色自然好多了。倒是妹妹,怎麼看上去憔悴了那麼多?”
白若嬌先紅了眼眶,緊接著淚水濕透了眼睫,好一副細雨沾梨花的模樣。可惜了,這裡沒人願意欣賞。
“姐姐,我知道都是母親的不是。可是如今母親,母親病臥在床,家中人心惶惶……”
“彆,誰人心惶惶了?這時候惶惶什麼?且等著,之後才有的惶惶呢。”白若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還說都是陳姨娘的不是?你就做的對了?你哥哥做的對了?還有你那個弟弟,白江玉是吧?他一口一個賤人,這是誰教的?父親可說不出這種沒有教養的話。”
“姐姐,玉兒還小,他並無壞心,隻是太過於維護妹妹了。”白若嬌抬起手,用手帕沾了沾淚水,“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這樣粗魯的話,就學了來。”
“八歲小嗎?”白若盼有些不耐煩了,“我二哥八歲,還在孝期就進了軍中。而你這個弟弟如此頑劣,是不是也得進軍中曆練曆練啊?白若嬌,你來找我到底想要說什麼?若是說這些,抱歉,我可不想聽你廢話。”
白若嬌用力咬了咬牙,她抬起頭,看著麵前這個比自己還要矮上一些,瘦弱的女孩,突然道:“天王蓋地虎!”
白若盼蹙眉,片刻道:“你實心瘋了?”
“奇變偶不變?”白若嬌不信,繼續試探。
白若盼沉下臉來,道:“二小姐這是腦子出問題了?說的什麼怪話?你們怎麼伺候的?”
“小姐,”新月拽了拽白若嬌的衣袖,她抬眼看著氣勢洶洶站在麵前的紅纓,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紅纓看她的眼神,真的是想要撲過來揍她啊!
“你!”試探失敗,白若嬌仍舊不甘心,道:“我才沒有失心瘋,姐姐,怕是你失心瘋了吧?以前你可不是這個性子,這一下子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彆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染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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