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瑤頓時紅了眼圈,看向白之義,聲音顫抖,“老爺……”
白老夫人截斷她的話頭,道:“之義可是三品大員,家中嫡子娶親,必不能娶那些庶出的。陳氏你……”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思忖片刻又道:“之義,你朝中同僚家裡若是有合適的姑娘,就說與母親,母親去看看,能不能配得上咱家的孩子。”
陳瑤一張臉漲紅,又刷的變白。她垂下頭,眼中滿是憎惡。
白江寶轉了轉眼珠子,道:“祖母,二哥也沒成親呢,祖母還是先給二哥張羅吧。”
白老夫人撩起眼皮子看了眼白江英,白江英壓根就沒搭理這一茬,正在低聲跟白江穹說著什麼。
她神色難看,半晌道:“那是自然,你與你二哥歲數相當,今年就都把親事說了吧。”
白江英這才道:“祖母,年後我就要去西北了,就算說了親也不能讓人家總等著不是?還是先給三弟說吧,三弟每日裡在家,進進出出的總得有個人幫忙打理。”
白老夫人麵色終於緩和了,“江英說得對,他年年在軍中,誰家好姑娘願意嫁來?還是先給大寶……”
“祖母這是哪裡的話?江穹也年年在軍中,我就樂意嫁,怎麼?我不是好姑娘了?”周悅抬起頭,
似笑非笑的看向白老太太,
“不管怎麼說,
我也是皇上親封的縣主,到了祖母這裡,連個好姑娘都不如了。”
白老夫人頓時啞口無言,嘴巴張張合合半天,突然捂住胸口咳道:“咳咳,我,咳咳……胸悶,咳咳咳,快,扶我去躺著。”
白之義黑著臉站起身,親手扶著白老太太往堂後去了。
周悅勾了勾唇,目光冷冷的掃向陳瑤那一側,道:“明兒大年初一,我怕是不能起早,身子不舒服。還請擔待。”
大年初一一大早,小輩是要給長輩請安的。往年周悅作為孫媳婦好歹也得做做樣子,隻是剛才白老夫人那一番話讓她十分不開心,這樣子也懶得做了。
反正她父親是鎮西候,她是縣主。這整個大廳裡男主人沒她爹官大,女主人沒她級彆高,她以前不爭不搶是懶,可是現在,她必須得給自己,給自家男人以及孩子掙一把了。
白江穹也道:“明日一早我與二弟都要去軍中上值,怕是走的時候父親祖母都還未起,就不去打擾了。”
白若盼笑道:“沒事的,大哥二哥,明日我左右也沒有什麼事,這請安的事還是由我來替大哥二哥做吧。再說我在莊子上待了十年,總也得儘儘孝。”
白之義安頓好白老夫人重新回到廳中,聽到白若盼這番話,臉色便好了一些,“此話正是,過了年你也是大姑娘了,這麼多年在莊子上沒人教養,回來後正好跟你祖母學學規矩。”
白若盼臉上笑意未收,她看向白之義,問道:“讓我與祖母學規矩?怕是不太好吧?”
白之義擰著眉頭坐下,問道:“哪裡不好?你祖母自小熟讀女則女戒,恪守女子規矩,由她來教導你是最好的。嬌兒就自小跟在祖母膝下,看上去比你規矩多了。”
白若盼噗的笑出聲,道:“原來妹妹習慣伸手跟人要東西,要不到就裝可憐,這個規矩,是祖母教的?”
“你!”
“你亂說什麼?”
白若嬌全程沒說話,沒想到這話題終究還是落在她的頭上,頓時氣紅了臉。
白之義更是大怒,“胡說八道,白若盼,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到底是誰教的你如此胡言亂語,衝撞長輩?”
白若盼飯也不吃了,啪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原本笑意盈盈的臉也沉了下來,“父親問我這是誰教的?我六歲喪母,母親下葬後就被送去莊子,每日裡飯也吃不飽衣服都穿舊的,你們從未去看過我,自從接我回來便把我丟在那個陰冷的小院子不聞不問。但凡我手裡有了什麼好東西,便有人來騙,來搶。父親,我還納悶了呢,這規矩,都是誰教的??”
白之義被氣的直喘,眼珠子都是紅絲。
白若盼冷笑道:“父親也彆生氣,反正我現在不愁吃喝,也不愁銀子花,日子過得挺好,也在努力學什麼女則女戒。但如果有人不長眼招惹我,可彆怪我壓不住在莊子上養出來的粗鄙毛病。畢竟,那莊子裡的莊頭,可是咱們陳姨娘的親戚呢。是不是啊,姨娘?對了,姨娘,你那親戚是不是還在牢裡啊?哎喲,你說這事兒鬨得,姨娘你就沒打算去看看他?”
陳瑤臉色青白,突然眼睛一翻向後倒去。
“哎呀,陳姨娘厥過去了!”
身後伺候的丫鬟們,也不自覺的跟著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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