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義清楚的記得,當他說要楚淩把管家權交給自己的母親的時候,楚淩也是這麼笑著對他說,“你真的打算讓母親來掌家?”
然後,就是家裡及其混亂的兩個月。最後母親不得不交還了管家的對牌,躲在佛堂整整半年不願意出門見人。
這一刻,白之義甚至覺得是楚淩回來了。她回來看白家鬨出的這麼多笑話,看著他如何對自己的三個孩子不聞不問,看著陳瑤與母親作天作地,最後把自己作成這幅樣子。
他深吸一口氣,隻覺得喉嚨泛著甜腥的氣息。
“來人,把小少爺送去祠堂,跪足兩個時辰再放出來。”
陳瑤頓時也不裝暈了,她蹭的直起身來,不可置信的尖聲道:“老爺,玉兒才八歲,你讓他跪兩個時辰???”
白若盼輕聲道:“陳姨娘,當年我二哥也不過八歲,不過失手打翻了茶碗,你就讓他在祠堂跪了一個晚上。這才幾年啊,就不記得了?”
陳瑤牙齒咬的咯咯響。
白若盼又道:“當年怎麼說的來著?我大哥二哥頑劣,
家中教管不了,
隻能送去軍營磨練心智。那時候大哥十三歲,二哥八歲。如今三哥十八,弟弟也八歲了,就這個脾氣性格,也該送去軍營磨練磨練了吧?父親,您可不能厚比薄此啊。”
“不行,不行!!”陳瑤生怕白之義點了頭,她用力推開身邊的丫鬟婆子,掙紮著往白江英這邊跑,“你放開我兒子,我家玉兒讀書那麼好,去什麼軍營!”
白老夫人也道:“玉兒怎麼可能去軍營那種地方?他母親可還在呢。”
“閉嘴,閉嘴!!都給我閉嘴!!”白之義爆發了,他一把掀翻了厚重的圓桌,幸虧一開始吵架的時候周悅就讓奶娘把虎娃抱走了,否則這種場麵真的會把虎娃嚇出病來。
一桌子湯菜在地上砸了個粉碎,厚重的桌板咕嚕嚕的滾到一旁,咣的撞在門邊的柱子上,搖搖欲墜。
“還不把小少爺關去祠堂!!兩個時辰內不許給食水!就讓他跪著,跪足了!!”
白之義逡巡一周,雙眼泛著通紅的血絲,表情都不複往日斯文沉穩模樣,“老夫人身體不適,還不趕緊扶回院子好好照看!”
下人們一湧上前,把哭喊不停的白江玉和不可置信的白老夫人迅速的帶走了。
白若盼仍舊不打算放過白之義。
如果說白老夫人與陳氏對他們不好,那都是因為白之義的縱容。上輩子所有的悲劇源頭都來自於白之義這個罪魁禍首!
“原來大哥二哥之所以被送去軍營,是因為我們的母親不在了啊。”白若盼看著白之義,眼神冰冷,“可是我們的父親還在啊,為什麼卻對年幼的孩子如此狠心呢?”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白之義神情暴躁,雖然語氣嚴厲,卻帶著厲色內荏的勁頭。說白了就是心虛。“我可是你的父親!”
他無法直視白若盼的雙眼,因為這總會讓他想起楚淩。
“我自然知道您是我,是我們的父親。我甚至還記得在小時候,您對我是那樣的溫柔,甚至還會抱著我哄著我入睡。可是母親走了之後我才發現,父親……那個時候,您累嗎?”
白若盼避開腳下一片狼藉,一步一步向白之義走了過去。
白之義忍不住後退了半步,這半步,讓他頓時無比懊惱起來。他想要繼續撐著,可又莫名的挺不直腰板。
“我知道父親也難做,畢竟陳姨娘背後還有個永陽伯府,而祖母又是父親的母親,父親左右為難。所以女兒也不想讓父親為難,從今往後,我們兄妹幾個人的事,麻煩父親不要過問。同樣,父親最好也不要讓祖母與陳姨娘插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如何?”
白若盼笑眯眯的看著白之義,道:“如果父親同意了,嫂嫂也會放一半的管家權,從此這白家東西兩個院子個歸個人管。但畢竟我大哥是長子長孫,父親與祖母這邊,仍舊由大哥大嫂負責,如何?”
周悅略一蹙眉,隨即低下頭抿著嘴,露出了個欣慰的笑容。
“我願意!”還沒等白之義說話,陳瑤就高聲道:“但是白府的銀子要平分!”
隻要她手裡有了銀子,怎麼都比每個月盼著那幾兩月錢要強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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