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身上鮮血的溫度還沒變涼,呂兮枝卻覺得寒徹心底。
那上方之人,正對著她出聲。
呂兮枝渾身僵硬,移動目光,朝姬月離看去。
絕美男子把玩著手裡的墨發,斜睨著她,“你想殺本教主。”
女子的殺氣藏不住,他能感受到。
呂兮枝立刻半跪道“教主,我為手無縛雞之力的醫師,怎可有殺您的想法。”
姬月離也不拆穿她。
在座的醫師當中,隻有她年輕還是女性,實在格格不入。
所有人,都是敵人。
若不能醫治他,也隻是一個死人而已。
“開診。”
他的手腕上係著一根金絲線,屬下將線的另一頭牽下來,讓他們把脈。
經曆了剛剛的殘忍畫麵,幾名醫師手都是抖的。
呼吸聲此起彼伏,呂兮枝依舊保持剛剛的姿勢。
她現在最好順著姬月離,不然很有可能被斬殺。
“教、教主,您的身體沒、沒問題。”
第一位診治的醫師被拖了下去,其餘人聽到他淒厲的叫聲,頭皮發麻。
“下一個。”男子眼眸輕輕閉著,那羽翼般的睫毛卷翹纖長,猶如羽扇。
他確實美,也確實狠心。
這樣的人,竟然護短,是呂兮枝萬萬想不到的。
真是什麼好運都讓司徒綾占了。
一連被拉下去幾個,不是說姬月離沒問題,就是隻說了表麵含糊不清的。
終於,輪到了呂兮枝。
她撚著金線,回憶著之前姬月離的症狀。
“教主體內積毒,五臟受損,經脈堵塞……”
粗略說了幾個問題,呂兮枝便不再言語。
欲擒故縱?
紅痣上的眼眸朝她看去,姬月離冷然道“隻知皮毛,可有解法。”
“有!”呂兮枝硬著頭皮道“我乃神醫穀親傳弟子司徒綾,師父賜我的絕世醫書被穀中藥童奪走,還望教主派人隨我去取。”
“什麼?你是司徒綾!”
旁邊的醫師有人識得神醫的大名,驚呼道“你可是神醫,神醫穀詔令不治惡人,你這是背叛師門!”
當然,也算是背叛了整個正道。
“她居然是神醫司徒綾,怎麼能做出如此之事!”
台下幾人嘰嘰喳喳,呂兮枝說完話後一言不發,她在等。
等姬月離的決定。
他應當十分喜歡不走尋常路的人。
“嗬。”
座椅上傳來一聲輕笑。
“除了她,全拖下去。”
那剩餘的醫師唾罵著呂兮枝,她權當他們是在罵司徒綾好了。
門內安靜下來,姬月離挑眉看著那姿色上等,一身正氣,卻突然從正道跑來他這邪道的女子。
“若治不好本教主,你會比他們死得更慘。”
“我一定會將教主治好!”
呂兮枝垂著眸子。
有了他們的助力,先抓了司徒綾,她再好好折磨她,讓她吐露出真的醫書內容。
有誰不惜命呢。
畢竟現在,隻有她能夠重生。
再不濟,她也可以用子易來威脅司徒綾。
殺氣,戾氣。
姬月離比誰都要對這些情緒敏感。
他看了眼呂兮枝,卻依舊覺得索然無味。
血煞門專門出了一支小隊,護送她回神醫穀。
“教主,神醫穀乃正道,他們的話不可信,若那女子是誘餌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