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這裡充滿著消毒水的味道,有垂死病人的瀕死懺悔,還有許多人的希望之聲。
喻灼一走進這醫院,腦海裡就被各種聲音給充滿。
‘這糟老頭子還不死,光吊著命都花了多少醫藥費了。’
‘老婆,你和孩子一定都會沒事的,求你們不要出事。’
‘現在的年輕人也是倒黴,總是遇見這些碰瓷的,一群老東西也不嫌丟人。’
‘……’
喻灼握住旁邊綾清玄的手,穩了穩心神,說道:“你不必陪我一起來的。”
綾清玄晃了晃手,小家夥,你握得這麼緊,居然還能說出這種話。
【宿主,要不要人家再裝裝你的聲音,讓反派放鬆一下~】zz知道喻灼這種信息爆炸的情況,故意說道。
今晚加餐。
【……咳,哈哈,人家開玩笑的嘛~】不敢惹,不敢惹。
“你母親在幾樓?”綾清玄神色淡淡,朝喻灼問道。
“四樓。”
喻灼當時手機上的消息是醫院發來的病危通知。
他母親在他初中時就進了醫院,後來父母離婚,父親支付部分醫藥費。
到了四樓,喻灼停滯不前,在病房門口猶豫著。
高中有了讀心術後,他才知道,母親一點都不喜歡他,因為他的出生,拖累了母親的身子。
如果不是這日漸消瘦,永遠健康不起來的身體,她也不會有這樣一個痛苦的人生。
每一次喻灼來看她的時候,都不敢聽她的心聲。
因為她的心聲裡,永遠帶著對他父親的怨恨,對整個家族的憎恨,還有對他的厭惡。
“不進去嗎?”綾清玄朝他問了一句,見他神色猶豫,抬手敲了敲門。
裡麵傳來婦人些許滄桑疲憊的聲音,“醫生麼?”
喻灼微驚,並未責怪綾清玄的舉動。
“親愛的,可以在外麵等我會兒嗎?”
綾清玄搖頭,小家夥現在狀態不好,還是一起進去她才放心些。
“平時也不見你這般愛撒嬌。”喻灼無奈道。
綾清玄一臉疑惑。
她哪裡撒嬌了!哪裡!
大佬這輩子都不可能撒嬌的。
喻灼鼓起勇氣,帶著綾清玄一起進了病房。
“媽,是我。”喻灼走近病床。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麵色憔悴,雙目渾濁,她側眸瞧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回應,“怎麼是你呢。”
喻灼心中鈍痛,瀕臨死亡,母親也不想見他嗎?
“對不起,我擅自做主來看你了。”
喻母艱難的呼吸著,餘光看見一旁的綾清玄,整個人的氣息突然精神了一些。
“你、你是?”
綾清玄大大方方回答:“喻灼的女朋友。”
婦人張了張嘴,她乾枯的手微抬,話語顫顫巍巍從嘴裡吐出,“我看見了光,從你身上散發出的光,看來我真的要死了。”
光?
綾清玄低頭看了看自己,她不是電燈泡,怎麼發光了?
【宿主,看來她真的要死了,人在死之前,能看到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她大概是看見你身上的靈氣了。】
“媽……”喻灼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和喻母血緣最親,也最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