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巷裡隱約傳出野貓咪叫的聲音,慕容溪抹黑鑽了進去,在屋簷間隙透露的光線下,她看見蘇行雙目緊閉躺在角落裡。
他一襲白衣被鮮血染紅,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劍傷。
湊近一看,幾隻野貓圍在他身邊打轉,似乎正在尋找能夠下嘴的地方。
“他可不好吃,你們到一邊玩去。”
驅走那些野貓,慕容溪用腳尖踢了下蘇行,“喂,死了沒?”
男人毫無反應,隻有那淺淺的呼吸證明著他還活著。
慕容溪有些嫌棄的扶他起來,“蘇行,你可記住了,欠我一個人情啊。”
丞相府是回不去了,慕容溪隻能將他帶到客棧去。
找了大夫過來看之後,大夫直搖頭。
“這位公子也會醫術吧,他這是將自己的經脈全都封住了,外人若是施以援手的話,可能會導致他經脈寸斷。”
得,他還不準彆人幫忙救治。
“麻煩了。”送走大夫,慕容溪閒來無事,擺弄著蘇行的姿勢。
一會兒一個沙雕造型,完全不符合他平時的氣質,要是有手機給他拍下來就好了。
她可以拿這個嘲笑他。
算來,她好像從沒仔細看過蘇行的模樣,這般湊近,能發現他皮膚竟比女性還要細膩,果然學醫的人就是不一樣。
慕容溪往他臉上戳了好幾下,又捏了捏他的鼻頭。
“真沒意思。”
興趣消失得就是這麼快,慕容溪喊來客棧小二,給了些銀兩,讓他幫忙照看著蘇行。
皇宮那邊,她傳個消息過去便是。
她可沒工夫一直陪著蘇行。
慕容溪走後,小二端水進來想蘇行收拾下,卻見男子以極其滑稽的姿勢躺在床上,他的雙眸還睜著。
“公、公子?”這是怎麼回事啊。
隻可惜現在蘇行隻有眼睛能動了,他心中腹誹,下次定要好好戲弄下慕容溪。
……
消息傳遞得很快,蘇行下午就被接到竹幽身邊。
瞧著他安安靜靜躺屍,竹幽格外清淨。
“你碰上竹策那邊的人了?”
蘇行眨巴兩下眼。
“竹策本人現身了嗎?”
蘇行眼珠子朝左右晃動。
竹幽沒什麼好問的了,蘇行擠眉弄眼,像是要說什麼。
“有什麼事等你經脈通了再說。”竹幽用被子直接把他那張臉也給蓋住了。
將蘇行位置傳過來的人是慕容溪,她為何這般做,竹幽不得而知。
那慕容溪是目前位置跟南宮玄最為親近的人,也許她……
竹幽提醒自己不要多想。
或許她是皇帝的棋子也不一定。
而蘇行是在離開丞相府沒多久遇到了竹策的人,這麼說,丞相很可能跟竹策有關。
如此錯綜複雜,慕容溪的立場更加難以捉摸。
竹幽想去找綾清玄商量,奈何他都不知道綾清玄在哪。
“在想我嗎?”
麵頰被捏了下,竹幽警惕側目,瞧見綾清玄那風輕雲淡的麵容時,眉心鬆懈。
他欲抬手拍開那捏著自己麵頰的魔爪,但眸色頓了下,手掌沒動。
“皇帝你不想見我?”
“想呀,日日想夜夜想。”綾清玄這話張嘴就來,若不是她現在後宮無人,竹幽會認為她就是一浪蕩男人。
竹幽輕哼了聲。
綾清玄瞧了眼蘇行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