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張姨照著每天的習慣,牽著清揚的手,在小區裡慢慢散步。時不時哄她去和彆的小朋友玩,清揚看了看調皮的小屁孩兒們,默默抓緊了張姨的手。
“張大姐,你帶的小姑娘真聽話,半步不離你身邊。”一個大嗓門滿頭卷發的嬸子看見兩人,羨慕說道。她手中也牽著一個小男孩,不過小男孩似乎不喜歡這樣,一直往人多的地方看去,還把這位嬸子往那邊帶。
張姨客氣道,“兮兮是女孩子,天生文靜些。”這裡是高檔小區,安保措施尤其嚴格,很多娛樂圈人士都選擇在這購房。清揚打眼一看,幾乎都是阿姨牽著小朋友的手出來散步,不用說,肯定是父母去工作,留下保姆帶小孩。
和她家的情況,半斤八兩。
清揚親身經曆過無數慘劇,光保姆虐待兒童這一例,不知幾何。她還挺佩服沈亦文鬱雨的,給自己女兒留下一個保姆,就萬事大吉。得虧張姨是個好的,不然她都擔心,沈清揚活不活得到現在。
小朋友的身子骨本就弱,一點受涼出汗的,都可能帶走一條脆弱的生命。她記憶裡,沈清揚被張姨帶的夠仔細了,還是進了四五次醫院,而為人父母的,僅僅派了兩個助理去看一眼。
如果不是沈清揚還對父母有盼望,清揚有一百種方法,能讓兩人得到該有的教訓。
第二天清揚午休後,和張姨兩人在做手工餅乾。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
張姨疑惑,“誰啊?”簡單清洗了手中的麵粉,小跑過去開門,清揚坐著沒動,手穩穩的做好一個小狗形狀的餅乾,放到一旁。
“沈先生,您回來了。”張姨驚喜的聲音,清揚聽得一清二楚,“我給您拿拖鞋,兮兮在做餅乾呢。”
“是嗎?兮兮真厲害。”一道清雋溫和的聲音傳入清揚耳中,她挑了挑眉,手中快速做了好幾個不同形狀的餅乾。
張姨:“兮兮可聽話可懂事了。”
沈亦文徑自走到廚房,見一個小女孩穩當當坐在兒童座椅上,左手一個小兔子模具,右手一個小熊模具,正舉著不動,似乎在猶豫哪個更好。
看到她,沈亦文隻覺得胸腔裡全是滿滿的父愛。
“兮兮,爸爸回來了,你剛剛不是還跟張姨說很想爸爸嗎?”張姨給沈亦文的經紀人倒好水,就見父女兩各乾各的,似乎不認識一樣。她不敢念叨沈亦文,隻好從清揚入手了。
清揚:……她怎麼不記得說過這句話?
沈亦文笑著坐到女兒旁邊,隨手從一堆各式各樣的模具中拿起一個,柔聲道:“兮兮,你看爸爸做的這個小兔子可不可愛?和你頭上的發箍一樣哦。”既然女兒不就他,他去就女兒唄。
沈亦文溫文爾雅的臉上漾起一抹討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姿態,如果讓他的粉絲看見,一定會羨慕的嗷嗷叫。
“不能吃!”在張姨的盼望中,兮兮終於表情嚴肅的說了三個字。
沈亦文英俊的臉愕然:……
“你沒洗手,不乾淨。”
“做的小餅乾不能吃。”
清揚認真解釋,圓溜溜的眼珠是顯而易見的嫌棄,白皙肉嘟嘟的小手,把小兔子餅乾推開,然後抽出一張紙巾,仔細擦拭,特彆是碰了餅乾的食指,擦了兩三遍不止。
“噗嗤…”
驚醒了沈亦文,鋒利的眼刀子唰唰唰向靠著廚房門的男人飛去,祁然一臉無辜,走過來,抽出一張濕巾,平視清揚問道:“叔叔用濕巾擦乾淨手,做的小餅乾可以吃嗎?”
小女孩兒歪著腦袋,似是在思考,祁然不急,靜靜等著她的回答,“可以。”清揚清脆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又囑咐他,“手指間也要擦乾淨。”
祁然順著清揚,在她的監督下,仔仔細細一絲縫隙不落的擦好自己的手,然後溫柔問道:“兮兮,那能給叔叔借一下你的模具嗎?”
“全給你用。”清揚想也沒想就同意了,把沈亦文麵前的一堆,豪爽的推到祁然麵前,半點沒看到自己老爸在一旁心酸的表情。
祁然發自內心的笑了笑,小孩子真是美好的天使,他禮貌道謝,“謝謝兮兮。”小姑娘真大方,他都羨慕沈亦文了,有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兒。
清揚摳著殘留在模具中的麵粉,沒空抬頭,“不用謝。”
沈亦文的怨念都快突破天際,自己女兒不理他,他沒放在心上,畢竟很長時間沒見,可對他的經紀人有問必答是怎麼回事?
兩人沒在廚房多待,張姨看著在客廳的兩人,低聲對清揚說,“兮兮,要對爸爸好點,爸爸是愛你的。”她看著父女兩的相處,連陌生人都比不上,實在憂心的很。
清揚乖乖點頭,糯糯答應:“兮兮知道了。
才怪,這才是開始呢。
連家的鑰匙都沒有,回家還需要按門鈴,她不屑對他好,至少,目前是這樣。
清揚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或許人家本就沒把這兒當家呢。
張姨不放心,歎了口氣。
祁然透過玻璃看著可愛大方的清揚,對沈亦文道:“看見你家兮兮,我倒是放心了不少。”看著就不是任性嬌氣那一掛的,他敢保證,父女兩上節目,肯定會圈一大波粉,搞不好沈亦文會成國民嶽父。
沈亦文不這麼想,往沙發上一攤,“她都不理我,哪裡讓人放心?到時候觀眾還以為我兩的相處畫麵出毛病了。”
“不是靜音,就是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