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揚從不否認她是個自私的人, 無論她表現的如何溫柔大方，但權衡利弊已經滲入了她的骨子裡。她可以善良，但善良的度必須由她來掌控, 而且她有隨時叫停的權利！清揚永遠都不可能像陶南陽一樣擁有一往無前的勇氣，她做不到, 但這並不妨礙她欣賞陶南陽的勇敢無謂。
不自覺被自己沒有的特質吸引, 清揚不介意放任這種普遍的通病。
“姐, 我今天見到了鬱吉。”周二中午清揚吃完午餐回宿舍午睡, 打開門坐在沙發上的宋北蹭的蹦起來，往她身後瞄了一眼後，接著說道：“看的出來是鬱老師弟弟, 就是瘦了點，矮了點, 聽他們班同學說他人不錯, 經常給同學輔導功課，脾氣也好。”
清揚把飯盒放去廚房, 宋北亦步亦趨跟在她後頭, “就你一人？西西沒回來？”
眉目桀驁的少年擺擺手, “她回來乾什麼？我是有正事才走這一趟的。”
清揚在沙發上坐下, 好笑道：“要你瞎操心！怎麼中考不緊張了？還有閒心去打探人鬱吉？”雖然這小子語氣中一副他偶然碰到的鬱吉, 但清揚還能不知道他的心思，鬱吉保準被他翻來覆去了解了個遍。
“姐，你這話就不對了。”宋北反駁道，“南陽姐終生大事肯定比我中考重要啊, 從鬱吉推測，鬱祥鬱如意隻要沒長歪，那鬱家勉勉強強可以過我這關。”
宋北說的不情不願，他知道鬱老師挺好的，不過底下三個弟妹，哪怕他再懵懂，也明白這是一個大考驗。更彆提聽見爸媽對姐姐未來老公的期許後，少年頓時覺得責任重大，剛好知道鬱吉和自己一個學校，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個小時的少年，仔仔細細把對方打探了個遍，沒找著缺點，反倒對對方拚命學習的勁頭印象深刻。
“你南陽姐還沒到談婚論嫁那一步呢，你就提前替她操心了？”清揚揉揉躥高一大截的少年腦袋，含笑道：“萬事有姐姐在呢，你關心南陽姐我明白，但很多事情的關鍵在當事人手中。我隻說一句話，你想了解一個人，就堂堂正正走到他麵前。”
“姐，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宋北討好保證，他老姐太正直了，把他朝著君子培養，宋北覺得以後可以適當的對他姐說說善意的謊言。
清揚不知道自己在宋北心中已經成了偉光正的代言人，但她一看少年機靈過分的眼眸，就知道這小子肚子裡的壞水一堆堆的，不過不要緊，肚子的圈圈繞繞多些，比一根腸子通到底強上許多。
“等你南陽姐想步入婚姻了，自然有你和鬱家人見麵的機會。”清揚戳了下少年的額頭，聲音清淡，宋北很自覺的翻譯過來，就是他老姐嫌他多事了！
“姐，其實我經過深思熟慮的。”宋北撇嘴，“隻要南陽姐和鬱老師待一塊兒，我們所有人就跟空氣似的，我和西西在南陽姐麵前念了多少回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一點用都沒有。鬱老師成為我姐夫的概率超過百分之九十，謹慎起見，去見鬱吉很有必要！”
清揚打了個嗬欠，可有可無點頭，“你有分寸就行，我下去有課先去眯一會兒，你午睡不要把空調溫度調的太低，夏天感冒更難受。”
宋北特意回來找的他老姐，他還有很多話想說呢，隻是清揚已經進了臥室，他站了一會兒，遲鈍的反應過來，他怕是被親愛的姐姐嫌棄了！
“姐，我回學校午睡，你記得自己定鬨鐘啊。”宋北湊到臥室門不放心囑咐，這種事不是沒發生過，經常他和宋西在做作業的時候，他姐跟幽靈似的從臥室飄出來，他順口問一句姐你不用上課啊？他姐很淡定的說睡過頭了，宋北以為開玩笑呢。有一次看到他姐的排課表，然後很驚悚的發現他姐姐沒騙人！自此他和宋西就養成了習慣，凡是下午在家，都要去敲敲臥室門，催著他姐去上課！雖然後來清揚解釋和彆的老師調了課，但宋北堅定的認為，以他姐的性格，事實絕對是睡過頭！
“路上小心。”
宋北囉嗦重複：“姐，彆忘了去上課啊。”
清揚：“......你放心！”這小子越長大越較真，隨口說的一句玩笑話真記到心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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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宋北宋西都能看出來南陽鬱深好事將近，清揚更不用說了，所以一天臨睡前陶南陽突然說她和鬱深有結婚的打算了。清揚很平靜的反問：“然後呢？”
“我們在一起還沒有一年，可能你們會覺得太快了，但是我覺得，反正我已經要和鬱深走一輩子了，結婚早晚根本不是問題。”
陶南陽腦子很清醒，這幾年她和陶家的關係不冷不熱，方晶覺得她胳膊肘往外拐養不熟，很乾脆的把母愛收了回去，陶浩德倒是經常對她噓寒問暖的，她可能不太聰明，但真心假意，她還是分的清楚的。
宋傑和楊美娟在燒烤店開起來後，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掙錢上，宋西宋北兩孩子多是跟著她們。兩孩子要中考了，楊美娟倒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兩人身上，卻起了反效果，猛不丁的施加太多的壓力，反倒讓兩人更緊張。
陶南陽去勸過楊美娟，她自覺不偏不倚，對於宋西宋北這種懂事自覺甚至敏感的學生，不用在他們麵前說太多，兩孩子都是奔著一中去的。但楊美娟說孩子大了不聽父母的話了，現在還不願意在家住，陶南陽給她好生講道理，她和宋傑都快把燒烤店當成家了，宋西宋北在家裡自己得照顧自個兒，還不如在一中職工宿舍住著，她和清揚輔導功課也方便。
“媽打電話讓我們這個周末回家吃飯，打算結婚這事兒先不和他們說，等兩個月後高考結束，再告訴他們。”
清揚淡淡說知道了，陶南陽習慣什麼都和清揚說，“清揚，我發覺怎麼爸媽有些...怕你？真是奇怪。”多打一個電話的事，還讓她轉告清揚，陶南陽想得虧她和清揚不計較這些，不然楊美娟這區彆對待，但凡清揚想的稍微多些，她們彆說做朋友了，連同事估計都沒得做！
“上回你回去沒把媽勸好，我後來又打了個電話回家，語氣嚴肅了些。”清揚伸了個懶腰，語氣慵懶，“當時租門麵是為了爸媽不用日曬雨淋，可以輕鬆些，沒想到本末倒置，讓爸媽忽略了宋西宋北。我本來沒想乾涉他們，但是一個母親的關心，竟然讓宋西宋北大把大把的掉頭發，還隻是個中考，就弄出這陣仗，到了高考，那命都不用要了！”
陶南陽也是估摸著是這件事，低低道：“媽說要給我們多掙嫁妝，讓宋西宋北有好的生活條件。”
“所以啊，這才是讓人無可奈何的點。”清揚客觀指出，“父母在用他們的方式對我們好，這種對子女無條件的付出，是任何感情都比不了的。”洗菜切肉...一整天都在燒烤店裡忙碌，宋傑和楊美娟不是不累，連清揚說要給他們請個人幫手，都被兩人以沒必要拒絕，也是舍不得多一個人的支出。
哪能事事如意，如今這樣也夠了。
“唉，煩呐！”陶南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清揚嗬嗬，“陶家還不知道你和鬱深的事？如果你沒有結婚的打算，我不說什麼，但既然現在你有了這個想法，難道還能瞞著你爸媽不成？”
“好煩呐！”陶南陽捂在被子裡愁眉苦臉，煩躁在床上滾來滾去，清揚規矩睡著，不理會卷成毛毛蟲的人，陶南陽也真夠厲害的，在陶浩德方晶麵前愣是沒露一絲口風！而方晶因為在一中發生的不愉快，也沒有發現陶南陽的戀情，想到這一點，清揚覺得自己還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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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班的崽子其實高二下學期就走了四五個，家裡安排的本就是這時候出國，幾個學生眼睛紅紅的來辦公室找清揚時，清揚還吃了一驚，這是遇到多大事？這些家夥可是標榜流血不流淚的！誰曾想人是特地來向她道彆的，著重強調雖然他們早走了一年，但是以後他們在清揚心裡的地位，必須和班上的其他人一模一樣！
清揚早就有了準備，十七班的崽子基本沒有打算參加高考的，就他們那成績，沒誰想不開去考個兩三百分，而且當初入學，學校和家長對於這點也有默契，這也是學校沒抓十七班成績的主要原因。清揚總是調侃他們出國了也好，彆在國內禍禍，也和國際同胞交流好好交流下感情。
對於要求在她這裡擁有同等地位的幾個學生，清揚哭笑不得，這又是想到哪裡去了？崽子們一臉鄭重對清揚說，她肯定是可以罩住他們的那種隱士高人！所以她懂的！
清揚不懂！
她覺得自己可以和徐海同學談談心，自從他在班上誇誇其談自己逃過一劫後，班上的崽子們還真以為清揚是什麼玄學大師。
清揚是真無奈了。
班上還特意為提前出國的同學辦了個歡送會，熱熱鬨鬨的，清揚看見好些人紅了眼眶，這種離彆的氣氛最容易感染人。她沒潑冷水，但是現在的感情不是假的，等步入社會，你以為會做一輩子好朋友的人，可能不知不覺中就疏遠了。
一中百日宣誓會後，時間從指縫中溜的飛快，清揚聽到崽子們提議高考兩天出去浪的建議時，難得的怔了一下，無語問道：“你們是魔鬼嗎？”
彆人去水深火熱的高考，你們一身輕鬆的出去浪。
怕是不想要朋友了！
關宵流一攤手，無辜看著清揚問道：“老師，那您說我們乾什麼？”
“你們給我老老實實的，彆去外頭招仇恨就行！”清揚目光殷切，忽然想到校長說高一十七班不好帶，出了好幾個刺頭，她打量著極力對她展示純良的崽子們，笑的如沐春風，“去給你們入學快一年的的學弟學妹好好教教一中的規章製度，我依稀記得你們和學弟學妹好像挺熟的哈！不用太苛刻，就像我對你們一樣對他們，怎麼樣？這個任務簡單？”
徐海興衝衝舉手，“生死不論嗎？”
“嗬嗬...你說呢？”
好，徐海明白了，他不死心道：“老師，他們沒有我們覺悟高，不動粗是沒效果的！”
“哦。”清揚很快安排好，“不許一窩蜂全去，等會兒我把他們的課表給你們，音樂美術體育電腦自習課，都是你們的了！不能打擾彆的班級學習，這是最重要的！”一中沒有設考點，高一高二年級都是正常上課。
時域：“老師，我們知道他們的課程表。”
清揚放下手機，“那我就更放心了。”她道，“放心，我就在學校，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我。”
崽子們腹誹，就知道恐嚇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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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太奸詐了！都要畢業了，還和我們玩心眼！我真的傷心了！”徐海捂著胸口表情十分痛苦，“唉，就仗著我寵著...簡直得寸進尺！”
以己度人，如果有人敢來霸占他們的音樂體育這種類型的課，他們不和對方拚命才怪。而且又是不許乾擾彆人，又是遵守規章製度的，班主任就會給他們找難題！雖然班主任一副你們占了便宜的模樣，但他們又不傻，這絕對不是好差事！
許率撐著椅子瞟他一眼，“有本事把你這句話在班主任麵前說一次？”看來要畢業了，徐海同學的狗膽也冒頭了。
“......”哪怕他的個子已經可以輕鬆俯視班主任，但是他還是不敢！
顧沉轉著筆，輕輕道：“還挺有趣的。”
“你彆笑，我們還能不知道你憋什麼壞？”在場的人一同打了個寒顫，顧沉的壞脾氣收斂了不少，乍一看君子端方的，小姑娘挺吃這一款！高一有個小學妹，不知道怎麼看上顧沉了，自信滿滿的衝過來表白，表白就算了，身上噴了濃濃的香水，含羞帶怯的叫了聲顧學長，顧沉的噴嚏一個接一個，臉色黑的能吃人，成功把小學妹嚇跑了。事情到這裡還沒完，顧沉還沒緩過來呢，外頭來了個英雄要替小學妹討回公道，說要和顧沉公平競爭，目睹一切的徐海發誓，顧沉當時真的想殺人，幸好班主任來了，不知道給顧沉噴了什麼，他的臉色才開始轉暖。
小學妹是十七班的，後頭來的英雄也是十七班的。
哪怕知道班主任不懷好意，大家還是接了這個任務，學長學姐乖乖讀了三年書沒搞一點事情，學弟學妹們那必須追隨者學長學姐的腳步！一中是神聖的，絕不容許有人在裡麵攪風攪雨！
大義凜然的給自己找好理由，崽子們很正規的排了課表，清揚看到後，衝他們比了大拇指！壞心眼的沒提醒他們在校時間最多就一周了，高考後這一屆高三生就正式畢業了，到時候撒歡兒都嫌伴兒不夠多，哪還有興致和學弟學妹浪費時間？
清揚也是隨便找了個事，主要目的還是不希望他們去拉仇恨！每年的高考前後都是事故高發期，考前人心浮躁，考後心思不正的搞什麼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清揚可不想看到崽子們被人套麻袋。
校長知道清揚出的‘好’主意後，指著她好半響沒說話，他也是看明白了宋老師，整個學校就沒有比她心眼多的，偏偏她還極為通透，校長想到自家老妻讓把娘家侄兒介紹給清揚的想法，不由搖了搖頭，不是他妄自菲薄，實在是配不上啊。
校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崽子們堅決執行班主任交給他們的任務，再傲氣的刺頭兒在顧沉等人麵前也傲不起來，往常都是他們靠家世看不起彆人，現下遇到比他們家世更傲然的，昂起的脖子就像沒了支撐一樣，蔫嗒嗒的垂了下來。
終究沒受過氣的，在又一次被教育要儘一個學生的責任後，這群學生梗著脖子不服氣道：“大家都是走後門進來的，你們不就比我們大了兩屆嗎？有什麼資格對我們說教？”
許率被打斷也不生氣，反而笑著拍了拍手，在底下愕然不解的目光中欣慰道：“原來你們還知道自己是走後門進來的啊？不錯，我總算找到了你們的一點可取之處：有自知之明。”
“率子，你說的不全對。”關宵流在教室後麵揚聲道，“兩個可取之處，還要加一個臉皮厚！”
“對。”許率覺得有道理 。
兩人一唱一和，把滿教室的人氣的夠嗆！
“你們欺人太甚！”
“雖然你們家世好，但也不能這麼欺負人！”
“你們這樣不符合規定，我要向校方投訴！”
“就是，彆在我們跟前擺學長學姐的譜，我們不吃那一套！”
“......”
哎呦嗬，這一句句的，雙手插兜百無聊賴的顧沉總算被勾起了興致，他嘴角浮現一抹諷刺的弧度，許率顯然和顧沉想到一塊兒去了，悠哉道：“喲，現在小學生都鄙視告老師的了。聽說你們瞧不起任課老師啊？就你們這樣的，向校方投訴我們不符合規定？嗬嗬，我家宋老師教了我們一句話，我勉為其難送給你們，尊重是相互的！”
顧沉和關宵流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笑意，顧沉靠在教室後門處，關宵流眼神越過他，看向他身後偷摸的四人，“來的正好，一教室人正抗議著呢，這要真乾起來，你們也知道，率子那小身板就是一拖後腿的，我身邊這位呢一瓶香水就能放倒，我一個絕對乾不過四十五個！”
徐海時域都是運動細胞發達的一類人，骨子裡還有些暴力因子，聞言拍拍胸脯，目光在教室裡轉了一圈後，自信道：“裡麵就兩三個能打的，其他的不用放在心上！”
“你們是不是忘了清揚姐說過不許動粗？不許缺胳膊少腿？”彭雅在一旁破冷水，摩拳擦掌的兩人身體一頓，何晴晴捂嘴笑的幸災樂禍，把時域徐海推開自己占據有利位置，眼含崇拜的看著許率在講台上大開嘲諷。
顧沉冷冷的哼了一聲，“我相信班主任！”
“你們和班主任的關係真的很好？”耳朵支著聽他們說話的後麵一片人，有人忍不住發問道，清揚姐都叫上了，和班主任的關係真的挺融洽，這怎麼可能呢！
徐海哎呦怪叫一聲，擠擠顧沉，“英雄哥問你話呢。”
英雄哥全名於鬆勳，此時特彆好奇的看著幾人，希望他們為自己解惑，他在學校聽說過許多高三這一屆的傳聞，什麼和一班學霸關係斐然、除了成績渣以外在校表現優秀、各個老師讚不絕口、活躍於學校各個部門等等等，最讓人無語的是，今年的元旦晚會，高三一班竟然和十七班竟然聯合排練了一個節目！
學霸怎麼可能和學渣做朋友！
於鬆勳簡直被重組了三觀！他也不想想，自己每回出去都呼啦啦一大堆人，高談闊論著學習無用，被人聽到了，能給他好臉色才怪！
時域把英雄哥從座位上扯起來，自己坐下靠著椅背，皺眉道：“你什麼意思啊？”
“時哥，我們就是想向你們學學經。”於鬆勳前麵的男生諂媚道，“能和老師處好關係，我們肯定也不想鬨得僵硬。”
“彆想多了，我們的相處模式，你們是借鑒不了的！”時域很欠揍的下結論，徐海想了下自個兒班主任，覺得時域說的深以為然，“你們不要太羨慕，我家班主任世上獨一份兒。”
於鬆勳眼裡閃過一絲怒意，他不覺得時域徐海說的是真話，隻覺得他們在耍自己玩兒。
“你們願意捧老師的臭腳，不要拉著我們！”
很好，關宵流和許率視線對上，一同把教室前後門關上。
當即有幾個人站起來一副要決鬥的模樣，顧沉等人搖搖頭，最多三歲的年齡差，為何你們如此幼稚！這不由讓他們想到三年前的自己，如果不是班主任震懾住了他們，他們會不會也向麵前這一教室人一樣，自認為有著最鋒利的爪子，實際上脆弱的不堪一擊。
彭雅搶了一把椅子，搬去教室前門和許率一塊兒坐著，“沒事多動動腦子，彆隻會使拳頭，你們見過一人單槍匹馬勝過千軍萬馬嗎？沒有！”
彭雅語重心長，加上作為女生的先天優勢，剛剛劍拔弩張的氣氛漸漸消弭，底下的男生道：“學姐，我們真不是學習那塊料！再強求也沒用，你們應該最懂這種感覺了，家裡早就把我未來十年的路安排好了，這兩年就是給我玩的，老師整天念叨著好好學習，聽多了真挺煩的！”
“誰要求你們好好學習了？”彭雅比他們還不可思議，敢情許率說了半天，這群兔崽子還沒get到重點？
底下異口同聲問道：“不是嗎？”
“是個屁！”彭雅爆粗口，“我自己成績沒眼看，哪來的底氣要求你們考高分？”
眾人麵麵相覷，這就尷尬了，不談學習，我們完全可以友好的做朋友！他們在這吵吵，還差點動手是個什麼發展？
“學長學姐，那你們的意思是？”
許率幽幽道：“尊師守規不要惹事。”
這一屆學生怕是智商有問題！
眾人細細品味了這八個字，覺得不算什麼，很豪爽的保證：“不說學習，一切都簡單！”完了還埋怨道：“學長，你早說清楚啊！我們成績不好，領會不了深層次的意義，直來直去多好，現在耽誤你們時間，又耽誤...”後麵的話在許率要吃人的目光下，識時務的咽了下去。
“你們知道最可悲的事情是什麼嗎？”許率沒有賣關子，很快給出答案，“蠢而不自知。”
重新把眾人氣了個仰倒，許率淡淡道：“我記得你們說我們都是走後門進來的，我不否認，但是走後門的比人家努力考進來的還囂張，這就不應該了。”另外，“彆把我們和你們相提並論，你們不配！”
“我家班主任經常說，她不輕易乾涉一個人的人生軌跡，我不是你爸你媽，沒有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盼望。”許率如青竹般挺拔，自有風度，淡淡陳述，“我們家中也算有些合作，你們看我們眼熟，我亦然。”
“不才如我，高中三年也沒什麼成就，就是投資了一個遊戲戰隊，現在兩年半了，為我帶來的利潤不多，也就快七八千萬。”許率給了不服氣的眾人狠狠一擊，“都是學渣，但你們和我真有區彆！”
“誰...誰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
彭雅微笑接話，“你們現在‘圓周率’不就知道了？”她可惜道，“我沒有許率厲害，就是靠著我家酒店，做了幾家特色民宿，另外花錢開發了一個APP，利潤我真沒注意，隻是民宿好像已經預約到半年後了。”
一隻手顫顫巍巍的舉起來，“學姐，是雅致民宿？”
“是啊。”
臥槽臥槽臥槽！‘圓周率’的熱度堪比一線明星，網上特意有人開貼扒過，光是代言圓周率就掙到了幾輩子花不完的錢！另外雅致民宿，不知道怎麼異軍突起，似乎突然就進入了民眾眼中，不少明星主動為它打call。
隻是沒想到老板是他們的熟人！這個世道怎麼了？說好一起手牽手做個幸福的學渣，結果你背著我成了大佬！
默契天成，時域用不大不小的音量歎了口氣，“和他們比我更不算什麼，就是參與了幾項APP的研發，其中一項就是接的雅致民宿的生意，我也沒賺多少錢，如果我老子現在斷了我的錢財，靠自己我大概能在外麵浪個七八年不成問題。”
何晴晴苦著臉，“我才是最窮的，掌握七八門外語還是個窮鬼，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出國不用帶翻譯，可以自個兒殺價。”
關宵流：“我目前處於虧損狀態，和一群誌同道合的人辦了個特殊的聾啞人學校，累到半死，半夜半夜還不敢合眼，我老子真狠，他娘的說不幫手就不幫，開始我都是找的咱們學校老師先去鎮著，幸好現在已經步入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