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去,又是修羅場, 俞川這個混不吝的爺, 哥們兒真服了, 總是主動找虐是什麼癖好?這年頭火熱小辣椒款的妹子外頭多得是,他怎麼就死耗在已經有主的那款上了!也不怕胃出血!”
輝煌耀眼的宴會廳靠牆設置了小休息區,深灰軟皮沙發上被七八個桀驁年輕的公子哥占據完畢,臉上俱是唯恐熱鬨不大的看好戲神情,盯著某個方向眼都不眨, 跟電視追連續劇似的,現在起碼是第十五集,而大結局遙遙無期。
“俞川太他媽可憐了, 等會兒有交誼舞的環節,咱去伸一把手援手怎麼樣, 把小辣椒搶給俞川算了,好歹讓他摸摸小手也不虧啊。”
這明顯就是想把渾水攪的更渾,當場就被斃掉了, 雖然他們愛看熱鬨,但親自下場就是炮灰的命, 還是老老實實做個觀眾最安全,“你有膽兒去嚴書妤麵前說她小辣椒嗎?還打算把她搶走,當心嚴大小姐用她十厘米的高跟鞋招待你!而且你是不是把韓晉忘了?”
聽著這話, 某些人剛升起來的惡劣心理瞬間消散,雖然大家都是同輩人,平時也互相給麵子, 但接手家裡產業的和立誌混吃等死的他們,不在一個檔次。這些二世祖們知道什麼能碰,什麼不能碰。
一群人第N次看著韓晉嚴書妤麵色難看應付著俞川,然後忍無可忍腳步匆匆離開,俞川臉色落寞一個人找了個位置猛灌酒。
身體前傾的眾人跟軟骨頭似的癱在了沙發上,例行總結,“砰,三敗俱傷!”
“你們說,俞川究竟為什麼非嚴書妤不可?他是個暴脾氣,嚴書妤是個嗆口紅辣椒,這兩人明擺著不相配啊。唉,也不對,俞川在嚴書妤麵前收斂了不少,這麼一看,尼瑪他是真陷入情網不能自拔了?可怕!”
關於三人的愛恨情仇有無數版本,但這一行人還真是了解比較清楚的,大家年齡相差不大,父輩們大多又認識,關係圈圈繞繞著,就讀學校都差不離。韓晉俞川嚴書妤高一分到一個班,韓晉和俞川打起籃球旗鼓相當,韓晉沉穩俞川衝動,但揍起人來都是一樣的狠,兩人稀裡糊塗對了脾性成了兄弟。和嚴書妤早就認識,但僅限於點頭之交,嚴書妤性格爽朗說話直接,相處起來很簡單,很少人會排斥她,相處久了,發現她和俞川一樣的脾氣臭,都是韓晉包容著兩人。
高二分班,韓晉嚴書妤分在一個班,俞川在另外班上,但三人的關係並沒有疏遠,仍然挺好的。當時還有不少女生羨慕嚴書妤,畢竟韓晉俞川是兩個大帥哥,高中三人之間絕對是純友誼。但後麵發生了什麼,他們也不知道了,畢竟大學出國的出國,浪的沒變,沒人特意打聽。隻是大學畢業了,他們在自家公司混個職位醉生夢死的,這三個人突然就糾纏起來了!
俞川也不掩飾,總之有韓晉嚴書妤的地方,總能看到他。說實話,他們都挺佩服俞川的,這都快三年了,還沒被嚴書妤打擊的放棄,這他媽是什麼神仙愛情!
“唉,這是何必呢!我他娘的都被感動了!”
陳以逸一口酒噴出來,嫌棄道,“齊盛你做什麼怪呢,俞川也看不上你啊,你們之間差了一個泰國!”他現在就覺得該讓他爸來看看,他在裡頭三觀很端正了,讓齊盛到他爸麵前,保準活不過三秒,“雖然俞川挺癡情的,但韓晉嚴書妤感情穩定,而且他這種行為,我們看著挺樂嗬,但對韓晉嚴書妤來說,肯定笑不出來。”
“這種明目張膽的挖牆腳,就算披上癡情的殼子,也是不道德的!”陳以逸一錘定音。
狐朋狗友們被他正義的光芒鎮住,半響有人懷疑道,“陳以逸你是不是中邪了?”這貨之前是鬨得最歡的,還挖牆角不道德?鬆子那回背著女朋友腳踏兩條船被發現了,女朋友撓的他滿臉開花,陳以逸這狗逼在旁邊還鼓動鬆子不能墮了男人的尊嚴,絕對不能被女人壓製!這種人現在竟然能批判彆人不道德,是這個世道壞了嗎?
齊盛裝模作樣,拈起手指,“貧道掐指一算,此事必有蹊蹺。”他威脅看著陳以逸,“速速如實招來,否則貧道就要發朋友圈高薪收購黑狗血了!讓你魂飛魄散!”
“牛眼淚也行啊。”
“還有糯米好像也可以。”
陳以逸絕對相信他們能乾的出來,但是他撐著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老子連你們幾歲尿褲子都知道,蹊蹺你妹啊!小爺從今兒起立誌做社會主義接班人,怎麼著有意見啊!以後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局,都不用通知我了,不然不用你們潑黑狗血,我親爹就能讓我魂飛魄散。”
齊盛摸著下巴,看來真有大事啊!
“逸子你玩真的?伯父把你卡停了,你不還有私房錢嗎?再不行,兄弟還能讚助你。賽車那地方我們也不打算去了,雖然挺刺激的,但還是小命最重要,我這輩子還沒享受夠呢,誰知道下輩子還會不會投個好胎!”
其中的小黃毛想了想最近他們犯的事,就隻有偷摸去盤山公路玩了會兒賽車,他總之是沒逃過老子的一頓毒打,估計陳以逸也是,不,肯定比他還嚴重,陳伯父軍人出身,最看不得逸子成天吊兒郎當的。
陳以逸露出神秘笑容,得意道:“賽車這事我還真沒挨收拾,不僅如此...”他吊了會兒眾人胃口道,“我爸沒停我的卡,讓我媽又給了我一張不說,還把額度調高了!”想到當時險之又險的場麵,陳以逸由衷感謝小叔及時打來的電話,拯救他於水火之中,“總之,我得將功贖罪,你們自個兒玩去,彆拉我下水,這回沒完成任務,我爸真會扒我一層皮,我哥也不會幫我求情。”
“靠!”小黃毛嫉妒了。
齊盛幽幽道,“不知道為什麼,聽你這麼一說,我所有的壞心思都蠢蠢欲動,就想看伯父和大哥聯手收拾你!”
陳以逸箍住齊盛的脖子,惡狠狠道:“放心,我死之前爬著也要過來拉你作伴!”
“咳咳咳...鬆手,你他娘的真想弄死我啊...逸哥,小弟求您了,趕緊鬆開!”齊盛一時不察,被陳以逸輕鬆製住,他養尊處優是個戰五渣,陳以逸被他爸摔打過無數次,身體素質比他好太多!
其餘人習以為常,鄙視齊盛沒骨氣,齊盛揉了揉脖子,白了說話的人一眼,他不和傻逼計較!
陳以逸順勢坐在齊盛旁邊,嘖嘖道:“你怎麼一點進步都沒有?下回反應迅速點,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齊盛:“...滾!”踢了一腳陳以逸,走去坐在另一個沙發邊上從頭到尾保持沉默看著十分純良的任知策身邊,問道:“知策,你肯定知道原因,趕緊告訴我,小爺一定要去攪陳以逸這狗逼的局,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
陳以逸翹著腿,斜眼看過來,“你以為知策是百事通啊,是爺們兒就不要找外援!”
任知策晃著紅酒杯,慢悠悠的,“不巧,我略有耳聞。”
“我靠。”陳以逸放下腿,也擠過來,說道,“知策,你牛逼了啊,是不是在我家偷摸裝了監視器?”
“那他現在恐怕已經被你爹打死了。”齊盛道。
任知策:“......”
陳以逸道:“嘿嘿,開個玩笑,任哥請說出你的答案!”
任知策淡淡道:“如果我沒猜錯,陳大小姐要回國了,就在近期。”
“陳大小姐是誰啊?”
“真神了!”
齊盛和陳以逸的聲音一前一後響起,陳以逸一個暴栗敲在齊盛頭上,“你妹的還是兄弟呢,陳大小姐是誰?小爺親妹妹,我陳家的掌上明珠,你說是誰!”
“你親妹...”齊盛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是你小叔的大女兒吧!“他理虧道,“這也不能完全怪我啊,陳大小姐一直待在國外,我就記得你小叔的另一個小女兒,這麼多年沒見過的人,誰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啊!”
陳以逸秒回:“知策啊。”
齊盛老實認錯,“是我的不對,等咱妹妹回來後,我備份大禮賠罪成不成?”他問道,“你們都把我繞糊塗了,這說到哪了,我都抓不住重點了!知策,你給我捋一捋。”
任知策沒有不耐煩,從小到大他都習慣了,陳以逸和齊盛,總會有一個腦子裝的是漿糊。
“俞川和陳大小姐有婚約。”任知策言簡意賅,“明白了嗎?”他反正說到這裡了。
齊盛猶豫道:“...好像有些懂了。”咦,他發現他好像是知道這件事的。
所以呢?
陳以逸想了想道:“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清揚生下來身體不太好,但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啊,就是對居住環境要求嚴格了一點。我小嬸的工作就是設計師,一年到頭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國外,就乾脆把清揚帶出國了,小姑娘跟著媽媽也方便。我小叔的公司在國內,老婆孩子都在外麵,乾脆拓展海外事業,也去外邊跑了,不怎麼混圈子。”
“直到荔枝出生,小叔因為照看小女兒,才在國內待的時間多了些。等荔枝大了點,一有時間,我小叔就帶著她飛國外一家團聚。清揚這不是從小在國外長大嗎,我都以為她不會回國的,所以我們都沒把婚約當回事,我忘得乾乾淨淨,不然哪有興致看俞川的熱鬨?”
“確實。”齊盛想了想,妹妹的未婚夫,追著另一個女人,做哥哥的心裡能舒服才怪,早把他切吧剁了,他突然想起樂道,“你小叔小嬸起名字也有趣,清揚、荔枝,不知道還以為小女兒不是親生的呢!”
“滾蛋吧你!”陳以逸沒好氣道,“荔枝是小妹的小名,人叫陳荔!而且也不是我小叔小嬸取的,是清揚最喜歡吃荔枝...不對,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這麼無聊的問題!”
“晚了,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齊盛得意道。
任知策控場,“彆理他,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