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2 / 2)

渣人者,人恒渣之。

容嬰願意做這個人,以渣治渣。

當然,她是個端水愛好者,心裡有杆天平,一般般渣的,像許淮這種,容嬰不會太為難,她的狠心程度往往跟渣男的缺德指數成正比,所以渣男們隻能自求多福。

然後等待被審判。

少女唇角微彎,輕眯眼眸。

在整治渣男這件事上,她從未失敗,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容嬰闔上眼睛,耐心的等待著夜幕降臨,大家一起聚餐。

慢慢的,天上掛起了星星。

整組收工後,顧導將地點定在了周邊,是個度假村,以農家菜為特色。

農家的小炒一般偏辣,這合劇組大部分人的口味,除了容嬰和許淮,他們一個身體原因吃不了刺激性的,一個在保護自己的嗓子。

進組拍戲前,許淮還是個idol,也是組合裡的vocal,擔任主唱。

他的嗓音很驚豔。

容嬰和大部分人都能聽出來,因為許淮的音色很純淨。

托不能吃辣的緣分,包廂裡許淮和容嬰挨著坐,他們前麵都是溫和的菜式,與顧導那邊大相徑庭。

不過今晚顧以茉沒來。

她是當紅女星,通告不停。

所以難免有耍大牌的嫌疑,也被組裡其他的三線明星小聲議論。

容嬰發現,不管彆人怎麼說,許淮都不搭腔,也不毒舌。

挺難得的,不在背後議論人,吃飯也很斯文,容嬰知道,這是因為許淮出身好,刻骨的家教。

說起家教,容嬰還保留有原主的記憶,所以知道原主和許淮的家人見過麵,有一些私下的交易。

她當然會幫忙延續下去。

畢竟這和自己的任務重合。

一份工是打,兩份工也是打,容嬰遊刃有餘,在任務過程中,她偶爾還會物色彆的好看的小哥哥,抽空談個快餐式戀愛。

容嬰信奉及時行樂。

好看的哥哥那麼多,但看上了就是我的。

非到手不行呢。

她走過許多世界,性子難免淡薄,也很難從一而終。

一輩子隻有一個男人多無趣呀,領略各種男色風情不好嗎?

容嬰淡淡揚唇,她隻要自己快樂,才不管男人們愛的死去活來。

因為她喜歡你的時候是真心的,不喜歡的時候也是真的。

總要保持距離感,不然會膩。

少女緩緩收回思緒,隨著大家一起舉杯,輕輕抿了口薄酒。

她喝的很不真誠。

組裡資曆稍老的一位中年男演員不樂意了,調侃道:“小容啊,你這太不夠意思。”

容嬰淡淡掀了掀眼皮。

她生氣的時候會笑,笑容甜美漂亮,但就是不說話。

眼看著那中年男人站起身,舉杯過來時,她眼底的笑意才冷了冷,一閃而逝。

容嬰慢慢拎起酒杯。

正要朝來人身上倒的時候,身旁的許淮站了起來,擋在她前麵,和男演員碰了碰杯。

他說:“前輩,我敬你。”

容嬰手上的力道鬆了鬆,她該謝謝許淮多管閒事,讓她不能砸場子。

要說容嬰平生最厭煩的,就是覬覦少女的油膩大叔。

她和原主不同,是來做任務的,目標對象隻有許淮一個人,受不了這種委屈。

不過,許淮讓她意外。

容嬰放下酒杯,撚撚指尖,將目光放到了麵前的水果拚盤。

她挑了幾塊中間的西瓜。

然後隻吃尖上那口。

容嬰很挑剔,隻吃西瓜心。

安撫好同組的男演員後,許淮的目光淡淡瞥過來,落在了被咬得均勻,沒了尖尖,擺成一排的三角形西瓜片上。

許淮琥珀色的瞳孔微微睜大。

這死要錢的好浪費哦。

怎麼能和我一樣?

他伸出手,取出了果盤裡剩下的西瓜片,也隻咬了西瓜尖。

這是許淮的習慣。

他喜歡西瓜心,誰搶都不行,除非是他自願讓出去,這種概率微乎其微,隻在輕夏身上發生過。

就像許淮的摩托車後座,也隻給他的女朋友坐一樣。

彆人和女朋友,許淮分得特彆清,就像他尋歡作樂時的炮.友,永遠上不了他的車,去不了他的家。

更彆說虎嘴奪食。

嘗一口清甜的西瓜心。

吃完尖尖後,許淮放下還剩著紅瓤的西瓜片,學著容嬰的樣子,規規矩矩在骨盤裡擺好。

他的手指特彆漂亮,根根骨節分明,纖細勻稱,比普通人修長許多,適合執扇執棋。

可他偏偏暴殄天物,學人家擺西瓜,還擺得特起勁兒。

容嬰眼角抽了抽。

因為許淮那認真的小模樣,像極了天橋底下貼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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