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聲音很真實。
室友們慢慢回過身來,驚懼過後開始憤怒,罵起了汙言穢語。
容嬰揉了揉耳朵,隻覺得比嘰嘰喳喳的麻雀還要吵鬨,等大家罵完,她才掏出校服兜裡的手機,緩緩按下錄音結束。
這等潑婦的風光,怎麼能隻有她一個人欣賞呢?
容嬰淡淡笑著,抬頭對不可置信的室友們說:“我不發出去也可以,記得對我好點。”
“否則,大家一起死呀。”
容嬰漫不經心的威脅後,連領頭的小太妹都不敢聲張,她雖然凶殘,但也很在乎自己的形象。
被容嬰吃得死死的。
事已至此,小太妹也隻能再找彆的時機,從容嬰手裡把剛剛那段錄音拿回來。
夜已深,容嬰打了個哈欠。
她累了。
確切的說,是她這個身體累了。
倘若原主健健康康,容嬰一定會教這些小屁孩好好做人。
不過照這種情況,宿舍是不能待了,容嬰很不喜歡她們。
也不想為小事分神。
她又想起自己的任務目標。
想到許淮,容嬰決定將計就計,換個新的地方住。
第二天,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六人寢室裡,等室友們醒來的時候,容嬰的床鋪上已經沒有人了,隻有疊得規整的被子。
她有那麼一點,強迫症。
也知道錄音這事沒完。
所以她在課間給許淮發了個短信,讓他在放學的時候過來。
理由嘛,自然是還錢啦。
容嬰還欠著許淮三萬塊,也沒有真的在幫他打王者,不過是用這個金錢關係,來推進任務。
當然,她也不能百分百保證許淮會來,所以多說了一句:
哥哥,錢在我手裡不安全。
這就很綠茶了。
容嬰發完,直接退出微信。
留給許淮無儘的遐想。
她撿起課桌上的筆,輕輕轉了起來,隻等著魚兒咬鉤。
容嬰有一肚子的鬼主意。
這也讓她成為了任務者之中的佼佼者,被同事們背後議論,說她是白蓮教教主,綠茶技藝傳承人。
話不好聽,容嬰卻並不覺得是批評。
相反證明了她的實力。
這比考一百分還要開心。
容嬰將隨堂測驗的卷子收好,撐著臉聽完了一下午課,放學鈴聲響起的時候,她特意慢悠悠收拾書包,再慢悠悠出校門。
今天是周五,她給了同寢室餘下五人尾隨的機會。
容嬰拐到了一個小巷子裡。
然後打開手機發了定位。
微信收件人是許淮。
做完這一切,容嬰將書包扔到一邊,解開了校服的扣子。
她回過頭,對以小太妹為首的室友說:“想要毀掉錄音是嗎?”
容嬰的嗓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她將衣袖卷起,反倒很認真。
小太妹咽了咽口水,在跟班的鼓動下,麵容狠厲的說:“容嬰,你最好乖乖的把手機交給我們。”
“哦,不然呢?”少女抬起眼睛,細眉軟眼在夕陽下顯得很淡漠。
“彆逼我們動手!”小太妹要挾道,她走上前,想跟以前一樣給這討厭的轉學生一個耳光。
容嬰輕輕笑了。
她靈巧地閃開,手腕發力,抓住了小太妹的手臂,然後抬起腳,踢在了她的腹部。
這一腳的力道很重。
直接將人踢到了地上。
小太妹發出疼痛的叫聲,嚇得其他助紂為虐的室友遲遲不敢上前。
這就是擒賊先擒王的好處。
容嬰揉了揉手腕,很平靜的說:“繼續,一起上吧。”
她微抿唇角,忍著心口慢慢升起的疼痛,朝室友們笑著說。
小太妹煩躁地低吼了一聲。
餘下四人這才過來扶起她,然後在她眼神逼迫下,向容嬰發起進攻。
然而——
那剛剛還好囂張的少女忽然往後撤,捂著自己的心口說:“對不起啊,可是我真的沒錢了,你們放過我吧。”
在場室友:???
容嬰才不管這些,她徑直往後退,算計著退到了一個溫軟的懷抱中,然後咬著蒼白的唇抬起眼睛,小聲說:“哥哥,你來了呀。”
許淮下意識接穩了她。
大明星戴著鴨舌帽和墨鏡,還有口罩,幾乎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容嬰不用看也能知道他琥珀色瞳孔裡的震驚,畢竟校園暴力,搶錢打人,很有說服力。
見目的達到,容嬰不再裝柔弱,她直接裝暈,兩眼一閉。
論演員的修養——
容嬰詮釋的淋漓儘致。
許淮沒來之前,看我一秀五。
許淮來之後,哥哥,人家柔弱不能自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