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嬰的手都酸了,許淮卻輕輕鬆鬆,看著自己的戰績笑著說:“十連勝,辛苦你了。”
容嬰皮笑肉不笑:
“不辛苦,我命苦。”
她忍著摔掉手機的衝動,最後確認道:“哥哥,不許走了。”
“更不許去找彆的女人。”
許淮的眉眼不經意鬆動,他手上動作一頓,掀起眼皮看她。
“你還小,等你長大就會明白,這些都是人之常情。”
都市男女,心浮氣躁。
尤其是在娛樂圈裡,更亂。
真要和那大染缸相比,許淮這種都已經算十分檢點的了。
容嬰怎麼會不明白,她的身體是十五歲,但靈魂不是,也早就過了非黑即白的年紀。
她隻是說:“你心裡沒有喜歡的人嗎?和彆人在一起不難受嗎?”
許淮的心重重一疼。
“有啊。”他說。
“可是她不要我了。”
六年的時光轉瞬即逝,茫茫人海中,輕夏始終杳無音訊。
人又能有幾個六年呢?
許淮苦笑,他揉了揉容嬰的發頂,說:“睡吧,明天劇組還要趕進度。”
“好。”
容嬰關上了客房門,她輕輕摁了摁自己的心口,那裡仿佛有不屬於她自己的悲傷。
再次打開書包,她就著剩餘的礦泉水,又吞了幾顆藥片。
如果許淮仔細看就能發現,這是克製心臟排異反應的藥。
容嬰是個病人,沒有撒謊。
*
清晨五點。
陳冰來催許淮去劇組。
他拿這小祖宗沒辦法的原因是:許淮隨時可以解約跑路。
就說這片區域的房產,也是陳冰辛辛苦苦一輩子都拿不下的。
他最多買個洗手間。
有的人出生就在羅馬,比裡描寫的還要誇張。
許淮就是這樣的人,錢,顏值,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
陳冰停好車後,敲了敲門。
他耐心等待,啪嗒一聲,密碼鎖後露出小小一張臉。
素顏,精致漂亮。
嚇得陳冰往後一跳。
臥槽,容嬰怎麼在這?
不會吧,不會吧,她和許淮真的在一起了?還同居了?
陳冰心思百轉,剛睡醒的少女根本懶得搭理,她踢著拖鞋,繼續回客房洗漱了。
陳冰戰戰兢兢進來,找到主臥室,為睡夢中的許淮提供叫醒服務。
也毫無疑問挨了一枕頭。
許淮的起床氣挺大。
他光裸著上身,緩緩睜開了眼睛,除了眼底泛青,唇邊有胡茬外,整張臉的顏值再難找到一點瑕疵。
陳冰放心了,比自己帥氣還要高興。
他打開衣櫃,幫許淮取出了早就搭配好的私服,從周一到周末,都是專業的設計師安排好的。
這也是陳冰營銷的一個點。
年輕帥氣的idol,有品味的私服,簡直是完美的大眾情人。
許淮在床邊靜坐了一會。
他揉了揉額頭後,起床氣也慢慢消了,然後如陳冰的願,換上了修身西褲,和白襯衣,袖口挽到了小臂上,走精英貴公子風。
這必然少不了一副金絲鏡框,等許淮洗漱好後,陳冰擔任起了造型師,他拿起發膠幫許淮做頭發,然後稍微施了淡妝。
因為到劇組後,下車的時候肯定會有粉絲和代拍。
陳冰必須維護好藝人的形象。
妝造上他也算有經驗,加上許淮底子好,又拒絕染發,所以陳冰負責這項工作並不費勁。
當然,他還可以收雙份工資。
陳冰放下發膠,看著許淮戴上沒有度數的金絲眼鏡後,滿意的說:“出發吧。”
許淮點點頭,問:“容嬰呢?”
“不會吧?不會吧?你還要帶著她一起?”陳冰直接瞳孔地震,苦口婆心的說:“你平時亂來就算了,還要帶在身邊?是覺得自己已經轉型成演員,不需要粉絲了?”
“想什麼呢。”許淮眼角稍揚,帶著笑意說:“幫她叫車沒有?”
他怎麼會去害一個小姑娘呢。
然後讓她被他的粉絲發現,人.肉,鋪天蓋地的謾罵嗎?
許淮太清醒了。
他知道idol就是某些粉絲手裡一個精致的漂亮玩偶,很容易被弄碎,隻有正兒八經走演員路,用作品說話,才能擺脫這種桎梏。
當然,肯定會有真心喜歡他的人,許淮謝謝她們,也珍惜這樣的相逢,他從不收禮物,更是呼籲粉絲不要打投,不要為他花錢。
無論何時,以學習為主。
許淮這是說的真心話,但在網絡上,又被玩成了梗,粉絲覺得他是清流,黑粉又覺得他裝逼。
然後開始粉黑大戰。
許淮都佛了,在娛樂圈裡,最怕的不是被黑,而是紅黑俱滅,無人問津。
他默默承受著外界強加在他身上的解讀,包括說他不檢點,說他約.炮,說他傍富婆。
有的直接說他賣.屁股。
真真假假,謠言仿佛不需要負責任。
許淮也懶得解釋,更不屑於賣慘,他也走不了美強慘的路子。
因為他真的很有錢。
不過是爹媽給的。
許淮收回了思緒,披上風衣外套後,他騎上了摩托車。
陳冰開的保姆車緩緩跟上。
天色蒙蒙亮,在一路疾馳中,許淮想起了自己的初心。
他進演藝圈,隻是想讓自己被看見,被那一個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