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顧導的儀式感。
也是他和大家的告彆。
容嬰坐在許淮身邊,餘光能看見他的側臉,頭頂煙花綻放的瞬間,許淮微微仰首,眼底有薄薄一層淚光。
那一刻,他比煙花還要寂寞。
*
美麗轉瞬即逝。
盛會後,容嬰回到了彆墅。
這也是第一次,許淮沒有住在這裡,拍戲的那五個月裡,他很老實,真的沒有去約彆的小姐姐。
容嬰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但許淮也不喜歡她。
容嬰隻能再想想辦法。
她很少遇到心中已經有了白月光的渣男,也不太願意和過去的人爭,何況容嬰還有一點潔癖。
她輕輕轉了轉筆杆,打算去把許淮找回來,讓他繼續幫她寫作業,這五個月裡,容嬰和許淮相處得很融洽,大有“你投我木瓜,我投以瓊琚”的惺惺相惜。
說白了就是——
許淮幫容嬰寫作業。
容嬰幫許淮打遊戲,上分。
打定主意後,她把習題冊摞整齊,全部塞進了書包裡,然後背上,坐出租車去找許淮。
許淮應該是去了酒吧。
聽陳冰說,他有一群狐朋狗友,隻要許淮殺青,就都會聚在一起,給他慶祝一番。
打上車後,容嬰發微信問許淮。
許淮回得很快,說——
“不回來了,晚安。”
容嬰反問——
“為什麼?”
許淮說——
“我不想耽誤你學習。”
……
容嬰無語,這話彆人說她不信,但許淮絕對是認真的。
為了督促容嬰學習,他不惜絞儘腦汁,手把手教她解題。
又知道容嬰快要期末考試了,為了保證她良好的學習環境,許淮已經打算住回酒店。
等容嬰考完試再說。
對許淮而言,如果他感情的遺憾是輕夏,那學習的遺憾就是沒有考上一流大學,走了藝考。
進了很普通的本科。
但隨著年紀增長,他越來越意識到名牌大學的重要性,倒不是為了名校光環,而是在那樣的環境氛圍裡,在無數優秀的人之中,你會發現天地更加廣闊。
而未來,還有無限可能。
許淮能做的,就是勸學。勸完粉絲勸容嬰,但基本沒人理他。
容嬰輕輕笑了起來。
她從陳冰那兒打探到消息,一下車,就背著書包走進了夜色中的酒吧。
差一點還被攔住。
多虧了容嬰有鈔能力。
小費一給後,容嬰像個成年人一樣,遊走在燈紅酒綠之中。
隨後她摸到了頂樓。
因為許淮沒法在完全封閉的空間裡,或者說包廂裡久坐,所以他和朋友們相聚在了頂樓的露台。
容嬰推開了玻璃門。
也一瞬間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許淮那些狐朋狗友大概沒見過像容嬰這樣的小妹妹,尤其是她穿著jk,還背著厚重的書包。
“這是誰呀?”他們開始嬉鬨。
許淮坐在角落裡,燈光忽明忽暗在他左邊臉頰上跳躍,他漂亮的手指上還夾著一支香煙。
看見容嬰後,許淮琥珀色的瞳孔微凝,他下意識將香煙熄滅,扔在了麵前的煙灰缸裡。
容嬰對他的表現很滿意。
她笑容清甜,朝他走去,然後解下書包,說:“作業沒寫完。”
“哥哥你幫幫忙。”
周圍響起了爆笑聲。
“我艸,許淮,你這是請了個祖宗嗎?還他媽管作業。”
許淮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小點聲,彆嚇著人家。”
隨後他擦了擦指尖,這才接過容嬰手中厚厚的習題,認真看起來。
“哈哈,笑死老子了,就他媽離譜。”又一位朋友說。
許淮眉峰稍抬:“知道了。”
“明年這個時候,我會多燒點紙錢的,管夠。”
他的嘴又毒又損,大家見怪不怪,也慢慢收斂起來。
不再嘲笑他。
隻繼續喝酒,或者時不時打量一眼清新得像小茉莉一樣的少女。
露台的霓虹燈不停閃爍。
在被紙醉金迷裹挾的同伴之中,許淮顯得格外乾淨,他一邊在酒吧輔導作業,一邊音量稍稍拔高,說:
“少看幾眼,這是我妹妹。”
“都彆打她主意。”
她不是你們想玩玩就玩玩的那種女孩子。
許淮話落,拔高的聲音降了下來,輕聲對容嬰說:“你看,選c。”
“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