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2 / 2)

這是顧導的儀式感。

也是他和大家的告彆。

容嬰坐在許淮身邊,餘光能看見他的側臉,頭頂煙花綻放的瞬間,許淮微微仰首,眼底有薄薄一層淚光。

那一刻,他比煙花還要寂寞。

*

美麗轉瞬即逝。

盛會後,容嬰回到了彆墅。

這也是第一次,許淮沒有住在這裡,拍戲的那五個月裡,他很老實,真的沒有去約彆的小姐姐。

容嬰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但許淮也不喜歡她。

容嬰隻能再想想辦法。

她很少遇到心中已經有了白月光的渣男,也不太願意和過去的人爭,何況容嬰還有一點潔癖。

她輕輕轉了轉筆杆,打算去把許淮找回來,讓他繼續幫她寫作業,這五個月裡,容嬰和許淮相處得很融洽,大有“你投我木瓜,我投以瓊琚”的惺惺相惜。

說白了就是——

許淮幫容嬰寫作業。

容嬰幫許淮打遊戲,上分。

打定主意後,她把習題冊摞整齊,全部塞進了書包裡,然後背上,坐出租車去找許淮。

許淮應該是去了酒吧。

聽陳冰說,他有一群狐朋狗友,隻要許淮殺青,就都會聚在一起,給他慶祝一番。

打上車後,容嬰發微信問許淮。

許淮回得很快,說——

“不回來了,晚安。”

容嬰反問——

“為什麼?”

許淮說——

“我不想耽誤你學習。”

……

容嬰無語,這話彆人說她不信,但許淮絕對是認真的。

為了督促容嬰學習,他不惜絞儘腦汁,手把手教她解題。

又知道容嬰快要期末考試了,為了保證她良好的學習環境,許淮已經打算住回酒店。

等容嬰考完試再說。

對許淮而言,如果他感情的遺憾是輕夏,那學習的遺憾就是沒有考上一流大學,走了藝考。

進了很普通的本科。

但隨著年紀增長,他越來越意識到名牌大學的重要性,倒不是為了名校光環,而是在那樣的環境氛圍裡,在無數優秀的人之中,你會發現天地更加廣闊。

而未來,還有無限可能。

許淮能做的,就是勸學。勸完粉絲勸容嬰,但基本沒人理他。

容嬰輕輕笑了起來。

她從陳冰那兒打探到消息,一下車,就背著書包走進了夜色中的酒吧。

差一點還被攔住。

多虧了容嬰有鈔能力。

小費一給後,容嬰像個成年人一樣,遊走在燈紅酒綠之中。

隨後她摸到了頂樓。

因為許淮沒法在完全封閉的空間裡,或者說包廂裡久坐,所以他和朋友們相聚在了頂樓的露台。

容嬰推開了玻璃門。

也一瞬間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許淮那些狐朋狗友大概沒見過像容嬰這樣的小妹妹,尤其是她穿著jk,還背著厚重的書包。

“這是誰呀?”他們開始嬉鬨。

許淮坐在角落裡,燈光忽明忽暗在他左邊臉頰上跳躍,他漂亮的手指上還夾著一支香煙。

看見容嬰後,許淮琥珀色的瞳孔微凝,他下意識將香煙熄滅,扔在了麵前的煙灰缸裡。

容嬰對他的表現很滿意。

她笑容清甜,朝他走去,然後解下書包,說:“作業沒寫完。”

“哥哥你幫幫忙。”

周圍響起了爆笑聲。

“我艸,許淮,你這是請了個祖宗嗎?還他媽管作業。”

許淮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小點聲,彆嚇著人家。”

隨後他擦了擦指尖,這才接過容嬰手中厚厚的習題,認真看起來。

“哈哈,笑死老子了,就他媽離譜。”又一位朋友說。

許淮眉峰稍抬:“知道了。”

“明年這個時候,我會多燒點紙錢的,管夠。”

他的嘴又毒又損,大家見怪不怪,也慢慢收斂起來。

不再嘲笑他。

隻繼續喝酒,或者時不時打量一眼清新得像小茉莉一樣的少女。

露台的霓虹燈不停閃爍。

在被紙醉金迷裹挾的同伴之中,許淮顯得格外乾淨,他一邊在酒吧輔導作業,一邊音量稍稍拔高,說:

“少看幾眼,這是我妹妹。”

“都彆打她主意。”

她不是你們想玩玩就玩玩的那種女孩子。

許淮話落,拔高的聲音降了下來,輕聲對容嬰說:“你看,選c。”

“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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