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2 / 2)

她揚起頭,朝許淮笑了笑。

他們一起走進了店內,許淮早就包了場,隻有老板娘和後廚在。

他點的第一道菜是水果。

容嬰喜歡的西瓜。

上菜的速度很快,不過這一次,許淮沒有和容嬰爭搶。

他把西瓜心都留給了她。

容嬰覺得許淮不對勁,再一看腦海中的麵板,原來好感度92了。

嗯,這就可以理解。

她不急不慢地用餐,也沒有主動說話,倒是店內的老板娘在和她讀大學的女兒視頻聊天。

女兒問生意怎麼樣。

老板娘說包場了,還轉過鏡頭,稍微帶到了許淮和容嬰入境。

她的動作不大,幾乎一瞬,所以許淮並沒有留心,因為老板娘為人淳樸,並不了解娛樂圈,也不認識許淮。

但他忘了,自己很受學生歡迎,和老板娘視頻的女兒就認得許淮。

並且還截下了圖片。

一無所知的容嬰還在吃西瓜。

她有一搭沒一搭和許淮聊著,但絕口不提學習和高考的事。

容嬰怕許淮較真。

他一較真就跟貼膜的一樣。

……

飯後,許淮又叫了一壺茶,生怕容嬰命長似的,總之是不想輕易說離彆,卻又不好挽留。

容嬰太了解這種套路了。

正好,她難得出門。

當然要帶著許淮去看星星,看月亮。度假村後邊是風景區,山裡這個季節很漂亮,雖然是淡季,人少,但是會有螢火蟲。

不過,是零星的幾隻。

比不了夏天。

容嬰主動提出去玩,許淮根本就沒有拒絕的理由,甚至是唇角不自覺上揚。

他走在前邊買了票,又考慮到容嬰的身體,讓她直接坐了纜車上山,然後在山頂等他。

纜車是玻璃匣子,封閉的。

許淮試了,但不行。

容嬰隻能看著他去爬山,覺得他那一身紅黑色的運動服真的太合適了。

就是有點慢。

日薄西山的時候,許淮才和容嬰彙合,他身體素質倒是挺好,臉也沒被曬紅,隻流了點汗。

許淮卸下了口罩。

山頂上隻有一家旅館。

經營旅館的是一對老夫妻,並不認識什麼明星,看見許淮隻親切的稱呼小夥子。

淡季人很少,尤其是工作日,夫妻兩今天還是第一次開張。

全因這風景區並不出名。

要不旅館也輪不到他們來開。

容嬰倒是樂得清閒,沒人正好,她哪敢跟許淮傳緋聞啊。

稍作休息後,他們跟著老板夫婦吃了晚飯,天色越來越暗,夜幕中泛起了星子,環繞在月亮旁邊。

這樣的詩情畫意怎麼能少的了音樂,點燃一盆篝火後,男老板回屋拿出了他珍藏多年的吉他。

在跳躍的火光中,他彈奏著吉他,對自己的妻子唱起了情歌,明明是四五十的人,卻如此浪漫。

容嬰定定看了好久。

直到男老板說:“小夥子,給你女朋友也彈一首吧。”

許淮怔了怔,忙擺手說:“您誤會了,她不是,我也不會。”

容嬰差點信了。

反倒是男老板勸說:“不會沒關係,試試嘛,沒什麼怕的。”

許淮抿了抿唇角。

其實他是會的,年輕的時候為了裝逼還認真學過,但進入娛樂圈的許淮從不在大眾麵前彈吉他,原因是所有的溫柔都留給了那個女孩子。

留給了輕夏。

許淮去看容嬰的眼睛。

很清澈,讓他心生愧疚,他確實不該當著她的麵撒謊。

容嬰真心實意叫他哥哥,他卻騙她,說不會彈吉他。

許淮接過了老板手中的樂器。

他坐在篝火邊,精致的五官上有光影跳躍,琥珀色的瞳孔像鍍染了金光,顯得很純情。

許淮微微低頭,漂亮的手指撥動細弦,鴨舌帽落下淺淺陰影。

從眉骨到眼睛,鼻尖到下頜,陰影加深了這些線條,也將他的優越展露無遺。

火光隨風搖曳,吉他斑駁染了灰,許淮唱著《煙花易冷》,微啞的嗓音,配合著他指尖動人的起承轉合,連眉眼裡都是多情。

容嬰發現,許淮有著天生的易碎感。這種美感,在他抬頭看煙花的時候也出現過。

隻可惜煙花易冷,美景不長。

徒留人空空等待。

容嬰靜靜聽著許淮的歌聲,卻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怕再看幾眼,也會動心。

誰不喜歡美好事物呢?

但她是個有底線的人,也清楚對攻略對象動心的下場。

那是無數前輩血淚的教訓。

容嬰彎了彎唇角,再去看許淮的時候,已經心如止水。

這種收放自如的本事,她早就爐火純青,也知道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

容嬰聽著一曲終了,輕快地拍了拍手掌,對放下吉他的許淮說:

“哥哥真好看。”

“唱的也很好聽。”

容嬰微笑:我在誇你,你不要不識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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