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掌門之位,又或者說是家主之位,傳內不傳外,容家這一輩隻有容嬰這根獨苗苗,還是個不中用的廢苗苗。
因此,容氏不得不依附謝氏。
言簡意賅,靠老公。
若非從小與謝淩定親,有他擔保,容嬰的掌家之權早就旁落了。
雖然現在也沒好到哪去。
因為原主性子柔軟,輕易就被門中的長老拿捏,慢慢架空。
歸根結底是沒有武力值的原因。
就說謝淩吧,他當年20歲繼位,身邊也是如狼似虎的師叔和師伯,但他們沒有辦法乾掉這小輩,因為謝淩太強了。
他的強不僅體現在武功上,還有城府和算計,連自詡精明的長輩們,都被謝淩分而化之,讓他們內鬥,再抓準機會一一攻克。
至此,謝淩的掌門之位算是坐穩了。
但原主不一樣。
她發自骨子裡自卑,這種自卑就體現在她不敢去爭,事業也好,愛情也好,原主從不敢搶。
容嬰再次唏噓。
也暗暗發誓替原主拿回屬於她的掌門印,至於原主的男人,看情況吧。
雖然攻略對象是謝淩,但男人和事業相比,無疑是事業更讓人熱血沸騰。
容嬰的目標很明確。
因為她的主要目的是搞事業,順便攻略一下謝淩。
當回掌門後,還怕沒男人嗎?
容嬰回到宗門。
她滿載而歸,連藥材都買了不少,全部規規整整擺好了。
自然,這趟下山,買小旗袍是次要目的,搜刮藥材才是核心。
容嬰有探過原主的經脈,是挺廢的,但並非藥石無醫。
她走過許多世界,很多技能也點滿了,最厲害的當屬打架治病。
一個殺人,一個救人。
是闖蕩世界的必備品。
不然憑什麼當榜一大佬呢?
真以為綠茶和白蓮在哪都管用嗎?
依容嬰看,謝淩就不吃這一套。
容嬰這會不想管他,她翻出工具,把藥材研磨成粉後,解開手腕的紗布,塗抹了上去。
說實話不怎麼疼,但原主的體質真的弱,她才逛了大半天就累成狗,上山的時候,全靠其他弟子獻殷勤,給她提東西。
看著這些小弟子,容嬰的心就很舒坦,也生了收徒的意思。
謝淩可以收白七七,她容嬰同樣可以,什麼小九九,二三三,她都可以。
但估計彆人看不上她。
容嬰認清現實,她執起紙筆,開始工工整整列計劃。
1.早睡早起,堅持晨練晚練。
2.三天小藥浴,七天大藥浴。
3.找厲害的人切磋,記得打不過要跑,此乃偷師要義。
主目標定好後,容嬰開始細化任務,精確到每時每分,然後穿插到一日三餐中,嚴格執行。
在這個世上,能救自己的,隻有自己的堅持和自律。
哪怕等待的過程漫長。
但容嬰熬得起。
比命長嗎?那我贏了啊。
她四肢健全,還打不過那個坐輪椅的嗎?
容嬰用毛筆抵了抵鼻尖,很有信心,然而,現實再次教她做人。
*
夜幕降臨。
容嬰準備洗洗睡的時候。
她被人偷襲了。
透過紙窗飛射進來的,是一片接一片青翠的竹葉,葉麵蓄滿了力道,似刀刃一般,快準狠。
好在容嬰反應機敏,她旋身而起,左躲右躲,雖然十分狼狽,但好在毫發無損。
看的出來,暗器的主人並不想取她性命,更多的是想試探。
容嬰推開門,月色如洗的庭院裡,正靜靜坐著眉眼微冷的年輕人。
他放下手中的竹葉,灑落膝頭後,說:“你到底是誰?”
容嬰心虛地眨了眨睫毛,很快又眼波流轉,柔聲說:“我是你夫人呀。”
“如假包換,不信你來摸?”
容嬰根本不虛,因為這個身體做不了假,性格大變又如何呢?
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是嗎?
她倚靠在門框上,特意抬起手腕,露出旗袍袖子裡的紗布。
“謝淩,隨你怎麼想吧。”
“我累了。”
容嬰微微垂首,長睫在臉頰上投落厚重一層陰影。
月色下,她的皮膚更顯輕薄透,似霧中雪,又如月下霜,讓謝淩的目光微微一滯。
印象裡,娶進門的夫人從未穿過旗袍,永遠是練功服和高馬尾。
她很努力。
但太極一事,努力是最不值一提的東西,天賦兩個字,能堵死絕大多數人的路。
謝淩眨了眨眼睛。
他推著輪椅轉身離開,臨走前,在小院門口留下了一瓶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