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圈渣男(四)
“好吃嗎?”謝淩忽然發問。
容嬰猝不及防嗆了一下,有一說一,是挺好吃的,她秉承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放下碗筷後,才點頭說:“好吃。”
“你小徒弟手藝挺好啊。”
謝淩似笑非笑:“我做的。”
容嬰又嗆了一下。
那你挺不錯呀,還給徒弟做飯,不守男德,趕緊找個男德班去上上吧。
容嬰微抿唇角,保持假笑。
白七七見插不上話,主動端著碗碟離開,將院子留給了這對名存實亡的夫妻。
“這次,又有什麼事?”謝淩發問。
“我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容嬰反問,理直氣壯的說:“我要我的嫁妝。”
“我要容氏訣。”
這一句才是重點。
容氏訣記載了容氏太極的奧義,隻有容氏掌門能修煉,是她奪回掌門印,用來服眾的根基。
至於為什麼能給謝淩,是因為他身上已有謝氏太極法訣打下的根基,與容氏的並不相容,無法同時修煉,也不必擔心他偷師。
但若是被其他宗門拿走,用於培養他們的新弟子,那就完蛋了。
容嬰攤手:“還我。”
謝淩推動輪椅,示意她跟上。
容嬰發現,他手指靈活,明明就可以自己上下坡,那為什麼還要白七七推呢?
她皺眉,問出了口。
仿佛是身體深處的本能,是原主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謝淩回眸,沉默了一瞬。
他答道:“練體。”
為了幫助白七七強身健體,謝淩隨時隨地給她找點力氣活做。
啊這……
“您真是苦心孤詣呢。”容嬰皮笑肉不笑,看起來陰陽怪氣。
謝淩垂眼,不鹹不淡的說:“你吃醋的格外明顯。”
我?吃醋?
容嬰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謝淩這種自信真是,都快趕上她了。
容嬰心中不平,隨意踢了一腳前邊的輪椅,稍作發泄。
卻不曾想謝淩碰瓷。
他刻意讓輪椅下滑,逼迫著容嬰不得不伸手控住。
“很好,推吧。”謝淩說。
容嬰:???
“不是吃醋嗎?”謝淩淡笑著說,那我也讓你推推。
不,我不想。
容嬰跟接燙手山芋似的,看來是她低估了謝淩,這死渣男有夠腹黑的。
她撇撇嘴,不情不願。
謝淩再次開口,說:“門中那些流言你不必理會,我與白七七親近,隻因為她是我的希望。”
容嬰仿佛聽懂了。
因為師徒朝夕相處,又因為夫妻之間實在過於相敬如賓,門中上下都覺得白七七才是謝淩的心之所向,是真正的師娘。
畢竟謝淩很少對人笑。
原來的掌門夫人也沒有得到他的偏愛,她隻得到了這個頭銜。
容嬰漫不經心的笑了笑:“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哦,我知道了。”她低聲自嘲:“白七七…她是你的希望。”
“我呢…我是你的拖油瓶。”
話雖如此,容嬰內心的想法卻是:謝淩,我是你爸爸。
總有一天我打哭你。
“容嬰,我沒有這個意思。”謝淩難得的為自己辯駁了一句。
容嬰心道:彆跟我說有的沒的。
她轉移話題,開門見山的說:“那是你的事,我隻要嫁妝。”
謝淩讓容嬰把他推去書房。
為了嫁妝,容嬰忍了。
謝淩是個極聰明的人,一下就掐住了容嬰的命脈,他又讓她去給他沏茶。
容嬰不乾。
謝淩就讓她看著他沏茶。
容嬰咬了咬牙齒,她忽然拿起掛在牆壁上的雞毛撣子,走到謝淩身後,開始替他撣灰。
謝淩冷冷瞥過來一眼。
“瞅啥?”容嬰笑得人畜無害:“坐久了容易落灰,我拿雞毛撣子給你掃掃。”
謝淩抬起兩指,夾住了作亂的雞毛撣子後,用很平靜的語氣說:“去蒲團上看會書。”
容嬰吐了吐舌頭。
她扔下雞毛撣子,開始四處亂翻謝淩的古籍,他不是有點潔癖嘛,她就給他搗搗亂。
雖然容嬰也討厭不整潔。
但她現在更討厭謝淩,討厭他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模樣。
容嬰翻了不少的書。
一路翻到了窗台上,那裡擺放著謝淩近日來看的書。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容嬰就掀開了,她發現了一枚書簽。
很特彆。
是她隨地亂扔的鮮花卡片。
上麵寫著“陳先生贈容小姐。”
看來謝淩的眼線真是不少呀,她前腳扔了,後腳就被有心之人送到掌門的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