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十)(2 / 2)

不好我弄死你們。

容嬰說完,翻身進入戰場,也擋在了謝淩和白七七麵前。

她沒有廢話,直接運勁把他們推回車內,又“啪”地一聲合上車門。

謝淩欲言又止,眸中隱隱有簇火苗閃動,他伸出手掌,握緊了自己的膝蓋。

容嬰沒有回頭,隻轉動手中折扇,繼續壓低嗓子,和對麵的人說:“想不到吧?我報警了。”

她就是這麼直接。

對麵的黑衣人神色微變,看著多少有點忌憚,但誰也沒有退卻。

他們試圖上前,卻被首領抬手製止,首領的目光很複雜。

容嬰隻當看不懂。

秉承著“擒賊先擒王”的古訓,她輕甩折扇,滑出刀刃後,運起內力淩空而起,襲向了首領纖細的脖頸。

首領的身影也很快,他往後退讓,避開一擊後,始終沒有握起身後的武器。

那裹在黑布裡,看似像油紙傘一樣的東西,其實是劍傘,傘柄處藏著無比鋒刃的細劍。

而傘的其他部位,皆藏機關。

這件武器和容嬰手中的折扇一樣,當得起一個宗門的傳家之寶。

她收回短暫落下的目光,繼續和戴著麵具的首領過招,來回之間在夜色下激起刀光劍影。

終於,她逼得對方拔出了細劍,傘和劍交錯,互相鉗製,不像是對手,更像是難得的知己。

容嬰和首領目光交彙。

誰也沒有下殺招。

這時,身後傳來了呼喊的聲音,都是來找謝淩的弟子。

容嬰很快收回折扇。

後麵又傳來了警笛聲。

這聲音讓黑衣人紛紛後撤,連帶著他們的首領一起。

容嬰心中尚有疑惑,她略一思索,跟了上去。

身後,謝淩再次推開車門。

吩咐好門中弟子後,他毫不遲疑,緊緊跟在了容嬰身後。

一行人來到了前方開闊的草地。

容嬰試圖去揭首領的麵具,但是一聲驚雷製止了她的動作,也讓這群黑衣人迅速逃離。

隻有首領回眸望了一眼。

容嬰的手指握攏。

她今天實在有些飄,因為遇到了一位不僅會太極,還會其他功夫的後生,打得酣暢淋漓。

她得意忘形,必遭雷劈。

容嬰淡然轉身,抬頭去看天邊的閃電,順著閃電而來的是紫色的驚雷。

這種時候,容嬰反而很坦然。

躲不過就不躲。

她微微闔上眼睛,卻沒有想象中電流加身的疼痛。

她隻聽到一聲壓抑的悶哼。

容嬰驚訝地睜開眼睛。

眼前的人是寡言少語的謝淩。

他已經昏迷,整個人向前倒在了容嬰身上,隨之而來是她肩膀上重重一疼。

她稍微踉蹌,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因為謝淩太高了。

他的下巴磕在她肩頭,很疼。

但這種疼遠遠比不上雷擊。

謝淩替她擋住了。

容嬰的心緒有些複雜,這種時候,老天爺還偏偏要下雨。

她勉力支撐著,用手扶起謝淩,一邊淋雨一邊等門派的人來。

在漆黑的夜裡,容嬰難免委屈。

她想,有把傘就好了。

容嬰眨了眨被雨淋濕的睫毛,她驚奇的發現,雨停了。

……不是雨停。

是有人為她撐傘。

她稍微往旁邊望去,撐傘的不是彆人,是去而複返,戴著麵具的首領。

明明他們才剛打過架。

他手裡的傘隨時可以取她性命。

但是他沒有,他替容嬰撐了一會傘,直到謝氏宗門的人也打著傘找過來,他才離開。

容嬰輕輕吸了吸鼻子,小聲說:“謝謝,記得把扇子帶走。”

她沒有拆穿沉墨。

隻是讓他拿走本屬於他的東西。

這一傘一扇,和太極井無關係,它們隸屬於扇劍門。

這是一個被陳氏吞井的門派。

門派第32位傳人是位女掌門,因為虛無縹緲的愛情,她把宗門拱手送給了陳氏,送給了陳氏太極的掌門人,沉墨的父親。

沉墨,陳墨。

他也是才認祖歸宗不久。

大概是天意,陳氏那位掌門夫人所生的兒子因病去世,流落漂泊了十幾年的私生子沉墨才被掌門父親尋回,當做備選的繼承人。

宗門上下也稱他一聲少主。

但隻有沉墨自己知道,為了拿回母親的門派傳承,為了這一傘一扇,他不得不和陳氏做交易。

代價是,拿到容氏訣。

用容氏訣,和陳氏交換,交換原本就該屬於沉墨的東西。

她母親的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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