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十二)(1 / 2)

太極圈渣男(十二)

容嬰開始勸自己。

沒關係, 這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她破罐破摔,拿起藥碗想走,謝淩又伸出手, 輕輕握住她的小臂。

“謝謝你。”他說。

謝淩眨了眨長睫, 輕輕揚起唇角, 笑容比之前更真切, 帶著難得的暖意。

容嬰微怔:“是我謝謝你。”

謝謝你肯替我被雷劈, 這讓我覺得我們的戰友情更加牢固了。

是兄弟,就幫你擋雷劈!

容嬰牽了牽唇角,說:“謝淩, 你的經脈是不是被人打斷過?”

她替他把脈的時候,看出他的腿疾是陳年舊傷,且是人為外力硬生生毀掉的。

毀他經脈的, 應當也是習武之人。

謝淩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他垂眼說:“沒有這回事,你看錯了。”

“我明明就……”容嬰想說你可以懷疑我不是你兄弟, 但你不能懷疑我的醫術,但看見謝淩這副難得的脆弱模樣後,她還是閉嘴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始終給予尊重。

容嬰把房間的窗戶合攏, 臨走前, 她對謝淩說:“這場雨恐怕會下很久, 明天我打傘來接你。”

謝淩不著痕跡地撚了撚被角, 還是那冷漠的語氣:“一定要來。”

容嬰笑了:“我什麼時候撒過謊?”

轟隆一聲, 天際又閃過驚雷。

謝淩沒忍住低頭笑起來, 連肩膀都微微聳動。

容嬰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天爺,你換個人劈吧。

搞的我都不敢撒謊了。

她用微笑掩飾尷尬,難得溫柔地和謝淩說了一聲晚安。

“晚安。”

謝淩無聲回她。

在這樣清寒的夜裡, 他心裡仿佛燃起了一簇火苗,生生不息。

這團火,從容嬰擋在他身前開始。

因為謝淩再強,也渴望有一個人能夠為他撐傘。

能夠擋在他身前,隻是護著他就好,護不護得住沒有關係。

謝淩隻要這份心意。

他一個人孤寂了太久,做什麼都是踽踽獨行,也努力不給身邊人帶去麻煩。

謝淩知道今夜必不太平,所以拍賣會結束後,特意支開了容嬰。

她的出現,是他的意料之外。

至於徒弟白七七,謝淩也再三說過要她離開,不要淌這趟渾水,但徒弟依然倔強,執著得近乎帶著某種目的性。

這是謝淩最不喜歡的。

所以,哪怕白七七也努力擋在他身前,他的心卻無動於衷。

可以說,謝淩本身就是精於算計的人,他又雙標,自然不喜歡彆人算計他。

容嬰並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

她隻知道謝淩城府深。

在他麵前,她收起了所有的小心思,想什麼就做什麼,很直接。

容嬰本性也是這樣一個人,隻是經曆得多了,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她也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好人。

因為好人不會算計彆人的感情,但容嬰不行,這是她的任務,她也是要恰飯的呀。

要不然誰三更半夜不睡覺,去給彆人熬藥,還眼巴巴守著呢?

雖然謝淩是因為她被劈的,但是,這難道不是他應該做的?

容嬰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堅持著洗漱護膚後才睡,無論何時,臉蛋都是最重要的。

所以第二天,容嬰準時起來晨練,晨練後按部就班吃早餐。

她一般不賴床,除非忍不住。

等收拾好後,容嬰隨手揀了把油紙傘,撐在頭頂,去掬水小築接謝淩。

一周後就是端午。

也是在杭州舉行門派大比的日子,蘇杭雖然相近,但為了保持好狀態,各宗弟子都會提前下榻到杭州。

謝氏宗門也不例外。

往往都是提前一周入杭。

謝淩也是個狠人,明明身體不適,卻依然堅持著往年的慣例,不願搞特殊推遲,他對太極是真愛。

容嬰早就看透了一切。

她接到謝淩後,和白七七在內的數十名弟子推著謝淩進入高鐵站,然後買坐票,一個多小時就抵達目的地。

酒店定在了西湖邊。

容嬰肯定要去看傳聞中的“孤山不孤,斷橋不斷”。

她把謝淩送進房間,但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訂的酒店,竟然把她和謝某安排在一間房。

是不知道我們相敬如賓嗎?

容嬰開始明著吐槽。

謝淩沉默了一瞬。

“我定的。”

“……”容嬰的尷尬症又犯了,她開始狡辯:“謝淩,我晚上睡覺打呼嚕,我還磨牙,還夢遊,我太知道怎麼害人一生。”

你行行好,自己住吧。

謝淩眼含笑意望著她,說:“我不介意。”

容嬰:我可以介意嗎?

她就著靠窗的床坐下,深吸一口氣,大概能明白謝淩的良苦用心。

這個時候,各宗門都彙聚於此,又都知道她和容氏訣的關係,難免會有藝高人大膽的過來夜探,找她麻煩。

自己住確實不安全。

容嬰勉為其難同意了,因為房間裡有兩張床,這是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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