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漾:“憑什麼?”
“他是我的。”容嬰微笑,把鞋盒扔下後,重重關上車門。
她回頭,和江燁相視一笑。
容嬰:我好慌。
被迫走了劇情怎麼辦?急,在線等。
她伸手輕抵額角,開始複盤為什麼會有這種反常的舉動。
首先,容家小千金的人設對江燁有好感,沒忍住幫他出氣正常。
其次,如果她不和李漾針鋒相對,很難繼續下麵的故事。
更不會迎來李漾的報複。
容嬰明白了。
她這出是為了成就彆人,為了幫李漾立住惡毒女配人設。
哪怕是她主動上去招惹。
容嬰:我悟了。
她再也不相信時空局主管的話了,這小千金的人設多少有點虎,一看就沒經過社會的毒打,才會主動樹敵。
*
黑色轎車遠遠駛去。
李漾收起了在江燁麵前的溫柔善良,撥通了龍哥的電話。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女人的嬉鬨聲,似乎不止一個,青年噓了一聲後,才開口說:“李大小姐,這次是什麼買賣?”
李漾的眼底浮上笑意,“我要你再幫我毀掉一個人。”
龍哥見怪不怪:“五十萬。”
“成交。”她掛斷電話,麵色冷凝,掏出小刀後,把鞋盒裡昂貴的新鞋一點一點劃爛。
坐在前排的保鏢是愛鞋之人,有些心疼的說:“小姐,是江燁不識抬舉,您何必呢?”
“再說了,以小姐您的身份,想攀附的人多了去了。”
李漾揚起眼角,傲慢的說:“你聽過狩獵和馴服嗎?在我心裡,主動巴結過來的都是阿貓阿狗,隻有江燁,是一隻落魄了也不肯低頭的鳳凰。”
她見過鳳凰,就不想要那些唾手可得的庸人俗物了。
李漾把鞋子徹底劃壞後,問滿眼心疼的保鏢:“你還想要嗎?”
保鏢連忙搖頭。
李漾笑了,她又問:“是我漂亮,還是那個敢朝我叫囂,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漂亮?”
兩個保鏢齊齊應聲:“那肯定是小姐您。”
“撒謊。”李漾臉上的笑冷了下來,低聲說:“不過沒關係,她很快也會和這破鞋一樣,被人唾棄。”
少女蓋上鞋盒,扔到一旁。
真是掃興呀。
怪隻怪,你想搶我看中的獵物。
*
容嬰感覺後背有些發涼。
她隨著放學的大部隊走出校門,夕陽西下,晚秋的餘光並沒有多溫暖。
她在人潮中稍微停住了腳步,直到前方有人逆行,朝她走來。
那身高腿長的少年站定,抬起手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後,露出了八顆牙齒的明亮笑容。
“要不要跟我走?”他說。
容嬰回過神,她抬起眼睛,看清了順毛柔軟的江燁,少年的眼睛裡蓄著夕陽的溫度,以及特意來接她放學的真誠。
容嬰牽起唇角:“你不放心啊?”
江燁笑著點頭:“以後就算我逃課,我打工,我到處浪,也要負責送你上下學。”
“啊?也不用吧……那個誰有這麼可怕嗎?”容嬰扯了扯他書包的背帶,小聲問。
江燁的唇角不經意上揚,低頭看著她:“可不可怕不知道,但是我害怕。”
有父親的事在先,江燁不得不更謹慎,防患於未然。
“那我會不會妨礙你掙錢啊?”容嬰發自真心的問。
她本人也是相當在意錢的。
江燁想了想,“錢是掙不完的,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卻有限,你說呢?”
容嬰低頭,羞紅了臉頰。
她這動不動臉紅什麼毛病?這個身體的皮膚真的太薄了。
為免尷尬,容嬰小跑著加快了腳步,江燁卻直接伸手拎住了她的書包,說:“不許跑。”
不許離開我的視線。
容嬰後知後覺回眸:我這是找了個爹?
她覺得江燁真的挺霸道。
更霸道的是他直接扒拉著她的書包,把她拎到馬路的內側,讓鳴著喇叭而過的電動車根本挨不到容嬰。
好吧,謝謝您嘞。
容嬰被安全護送到家,也吃到了容管家安排人做好的晚餐,飯後水果還是芒果,因為小千金喜歡。
容嬰其實還好,她喜歡全部的水果,不僅限於一種,不過江燁好像很喜歡,容嬰伸出手,把滿滿一盆抱在懷裡,心想明天他送她回來的時候,全部拿給他。
這是作為她保鏢的報酬。
容嬰開心地翹起了腳,是這個身體的本能,陷入愛情無法自拔。
這種發自心底的愉悅讓容嬰很羨慕,她走過太多世界,仿佛已失去愛人的能力,總是過度的清醒,所以也很難體會到簡單的快樂。
不過容嬰相信,或許她從前也有過這樣的感覺,單純的愛過一個人,隻是她忘記了。
用主管的話說,不入世如何出世,容嬰如今能夠看破情愛,一定是在曾經,真切地嘗過情愛的滋味,她或許也真誠地愛過一個少年郎。
容嬰垂眼歎息,她打開電視,把聲音開大,也沒有去看,隻是假裝熱鬨。
“叮鈴~”忽然間有電話聲響起,容嬰跑過去接起來,是容管家從醫院裡打來的,他說:“小小姐一個人住習慣嗎?”
容嬰笑起來:“很好。”
容管家又說:“我偷偷告訴小小姐,明天會有驚喜。”
“不會吧?不會是他們知道了吧?”容嬰故作驚訝,這個他們自然是容家的長輩和兄長。
容管家沒有回答,他溫聲說了句晚安,願小小姐美夢。
容嬰:“……”
說起這個,那我就不困了。
在這個身體的記憶中,小千金印象最深刻的,不是親爹,也不是親舅舅,而是和他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兄長。
兄長叫容桓,是舅舅故去戰友留下的遺孤,本來由舅舅領養的,但他一直未婚,怕照顧不好痛失雙親的男孩子,所以交給了自己姐姐。
容桓也成了容嬰名義上的哥哥,對外宣稱為養子,實際上卻是長輩們默認的童養夫。
說文藝些,叫贅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