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定沒有偶像劇女主角的命,哪怕落日灑下的光線很唯美。
她開始自暴自棄,但還是沒忘記把籃球撿回來。
江燁看著她的身影笑了笑,他走上前,喊她的名字,說:“容嬰小姐,擊個掌嗎?”
在鏡頭麵前,江燁稱呼容嬰總是規規矩矩,十分的禮貌。
“江燁先生,”容嬰嗆回去,在沒有鏡頭的時候,她問他:“為什麼要贏?是不想和我一起接受懲罰嗎?”
江燁輕輕摸了摸鼻尖,他看著容嬰身上穿著和他同款的淺藍色衛衣,以及運動裙,說:“你知不知道?輸了要被我抱著,公主抱深蹲……”這很危險,所以不能贏。
他解釋說:“因為你穿著小裙子呀。”公主抱抱起來,很容易走光。
“我可舍不得。”江燁輕飄飄拋下這句,拿著球走了。
容嬰低下頭,也笑起來。
她從來不懷疑江燁對她的喜歡,隻是迫切地想要個圓滿。
但她同時知道,圓滿和完美是很傷人的兩個詞,一旦達到這種程度,就離失去不遠了。
這種規律,像開得極盛的花,馬上會麵臨凋謝,又像天邊的圓月,月亮最圓的時候,就要迎來月缺。
沒有人比容嬰更明白,不圓滿其實是最大的圓滿。
但她注定沒辦法留下,也怕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會迷失本心。
她輕歎一聲,擦乾淨手後,想把刻著小桃花的竹簽撿起來還給節目組,卻發現不見了。
容嬰有些惋惜,因為竹簽青翠含著淡香,薄厚剛好做書簽。
被當做垃圾處理就很可惜。
她把挽起的袖子放下,跟著大部隊走進常駐嘉賓的小院裡,在節目組的安排下,大家終於可以吃上熱乎乎的晚飯。
除了某個不挖野菜的逆子。
但難得的是,其他嘉賓合夥多拿了個碗,給容嬰裝了很多菜,堆成了小山包遞給她。
因為大家都記得,容嬰給他們買了水果解渴、墊肚子。
一行人裡,其實都是小年輕,也相處的很好,就連白櫻都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塑料姐妹情。
畢竟是聰明人,不會在鏡頭下展露出自己不好的一麵。
完全沒有偶像包袱的,恐怕就是容嬰了,她有恃無恐。
晚餐結束後,愛作妖的導演又提出來玩一局遊戲,還大方地把手機暫時還給了大家。
沒辦法,誰讓王者手遊讚助了節目呢?金主爸爸的排麵要給到。
正好嘉賓是六個人,白櫻撿起老本行,擔任遊戲解說的任務,剩下的人正好五排。
遊戲開局後,容嬰想也沒想就選了個輔助英雄瑤,而江燁一貫拿的是他擅長的打野英雄李白。
和一般玩家那種喝了假酒的劍仙不同,江燁的李白從不刮痧,一套連招下來,越塔強殺,絲血反殺,以一換三都不在話下。
最厲害的是,他還不用輔助跟,也不要輔助幫忙,這一點十分出名,在場其他嘉賓都了解,也都看過江燁出圈的那個視頻。
那是個采訪,在他剛剛帶領戰隊拿到第一個冠軍後,主持人問他:“為什麼不讓輔助跟?”
江燁最初麵對鏡頭還很拘束,但人狠話不多,直接攤牌道:“我不喜歡彆人拿瑤掛在我身上。”
不得不說,瑤這個英雄挺被人嫌棄的,不少玩家都會禁用這個英雄,說瑤是混子。
江燁的話,隻是把大部分玩家想說又不敢說的話說出來了。
他清流耿直的名頭就是這樣來的,所以其他嘉賓,尤其是白櫻在看見容嬰選了瑤後,連忙解說:
“看來容嬰小姐不了解燁神,但凡看了比賽視頻,就會知道:他這五年裡都沒有讓瑤掛在身上過。”
容嬰側眸看向江燁:“是嗎?”
“沒有的事。”江燁直接當眾打臉,說:“你上來。”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不像開玩笑。
包括導演在內的節目組和嘉賓們都驚了,眾臉懵逼。
更雙標的來了——
容嬰說:“那我上去了?”
江燁:“行,也不用買寶石。”
容嬰:“那我做什麼?”
江燁:“過來,我的兵線給你吃。”
這下容嬰也懵了,玩過遊戲的都知道,兵線對玩家來說那就是身家性命。
如果一個打野願意把兵線讓給你吃,還不怕你分走經濟,特意給你讓人頭加送紅藍buff,那一定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愛了。
容嬰隻好小聲問:“江燁先生,你不怕我拖累你,害你失敗掉星嗎?”
江燁抬眼看著她,笑了笑說:“容嬰小姐,我喜歡你掉我分。”
我也說過,不喜歡彆的瑤掛在我身上,因為在五年前,我先答應了一個人,答應她隻有她的瑤可以掛在我身上,獨一無二。
而你,也不是彆人。
是我年少時就喜歡的姑娘。
也是我窮儘一生,所有的例外與偏愛。
江燁想,他不能明目張膽地在鏡頭裡說喜歡,但可以明目張膽地在遊戲裡予她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