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2 / 2)

王英還沒有正式開始做菜,隻是把該洗的菜洗了,該切的菜都切好,調配的料理是她從家裡帶來的,都是她自家釀的一些醬醋還有醃製的辣椒醬什麼的。這些東西外麵也買不到,都是她的獨家秘方,味道可美著呢。

王英性子爽朗,,而且她還孝順,會說笑話逗樂兩個老人,太奶奶和蘇奶奶很喜歡這孩子。

剛才隔壁房間那一聲爭吵,她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但也大概猜到了肯定跟東升有關。她心裡雖然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她不會真的去打聽。

此時,她正跟太奶奶說著樂子呢。

慕容詩走進廚房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她的瞳孔收縮,心裡有些不屑,但同時又有些心急。如果兩位老人真的喜歡這個王英,那麼她還有機會嗎?

廚房裡雖然還沒有開始煮飯,沒有煙味,但是依然有一股味道,直衝她的鼻子,她情不自禁地皺了皺眉頭。

她的這個動作,正好就落入了王英的眼睛,她在心裡嗤了一聲,麵上卻不動聲色。

太奶奶也看到了慕容詩進來,她就小時候見了她一眼,長大後就再沒見過,所以一開始並沒有認出她來。老人問:“姑娘,你是……”

“太婆,我是慕容詩,我姆媽是馬小娟。”

太奶奶也認出了她,眼睛一眯,仔細地打量起了她,長得可真周正,跟朵花似的,跟馬小娟挺像。馬小娟當年就是村裡的一枝花,這女兒也不奶遜色啊。

老人又把她和自己的孫媳婦對比了下,覺得還是自己的孫媳婦長得好。慕容詩漂亮是漂亮,但太過妖嬈,不像本份人,跟王英一比,就多了一份俗氣。

慕容詩並不知道老人已經把她跟王英作了對比,見到太奶奶語氣和藹,以為她喜歡她,笑道:“太婆,我過來幫忙。”

太奶奶連連揮手:“不用,你是客人,怎麼能過來幫忙,廚房裡油煙大,你快出去。”

慕容詩自然是做做樣子,哪是真心想幫忙,但是為了自己的未來,這個麵子工程還得做到底。她笑著說:“我哪是什麼客人,這裡是我姨的家,都是親戚,幫忙應該的。太婆,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此時,王英說話了:“這裡有我就行了,廚房裡油煙大,可彆熏著你,看你身上漂亮的衣服,可彆弄臟了。”

慕容詩低頭一看,衣服上似乎真的落了點灰。

廚房灰大,她這一身剛做好的棉布新衣,落灰就不好看了。

她咬了咬牙,最後還是被漂亮的心思所打敗,不敢再提出幫忙與否的問題了。

王英看著,嘴角扯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對於她的嬌小姐做派,很看不上。

太奶奶卻沒有說話,隻是抿著嘴唇,有些樂嗬。

慕容詩雖然沒再提幫忙的事情了,但也沒有出去。她進廚房來,是有目的的,沒有達到目的之前,怎麼可能出去?反正看著他們忙活,似乎也做得差不多了。

“太婆,我早就想過來陪陪你了。”

太奶奶樂嗬:“我就一個糟老太婆,什麼時候入黃土都不知道,陪我做什麼?你們年輕人,應該跟年輕人在一起。”

慕容詩急忙拍馬屁:“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像太婆這樣的老人,是我們年輕人學習的榜樣。以後我有時間,經常過來陪太婆。”

太奶奶卻隻笑笑,不當一回事,就圖個樂嗬。

“聽說你和咱們東升是同學?”

慕容詩說:“嗯,我和他是高中同學,東升在我們班裡那可是小才子,老師的希望。我們班主任一直都說,東升肯定能考上大學,可是後來他沒去考,老師一直說可惜。”

太奶奶眼睛一亮:“東升如果去考大學,真的能考上?”

去年東升高中畢業的時候,家裡也希望他去考大學,可是那個時候災荒嚴重,東升不想加重家裡的負擔,決定不考了。

“東升肯定能考上,他學習成績那麼好。如果他去上大學,以後出來肯定能當乾部。”

太奶奶眼睛又一亮,當乾部好,以後就是城裡人了,多好的事情。

看到太奶奶臉上露出喜意,慕容詩知道自己賭對了,老人果然是在東升身上放了大希望。

“我也想去考大學,想著能不能跟東升一起複習,爭取明年考上,正好可以考在一起,相互有個照應。”

太奶奶點點頭:“你考上大學後,當了乾部,也能找個城裡人,挺好。”

慕容詩一口血差點湧上來,她撫平了氣息,也沒馬上接下太奶奶的話。她一個未婚的女孩子,如果跟老人說她想要嫁給東升,人家會怎麼想她?這事還得她媽出麵才行。

王英卻瞥了她一眼,她臉上的表情太明顯了,想跟她搶男人?沒門。

王英端起了裝滿臟水的臉盆,就往要外走,“讓讓,彆灑你身上。”

慕容尖叫著就往旁邊閃,手上的動作幾乎同時撫上了衣服:“你怎麼能往我身上撞呢?”

“哎呀,我喊你了,廚房地小,你擠在這裡,很容易灑到的。你還是出去,免得弄臟了你的衣服,我可沒衣服給你換。”王英臉上帶著笑容。

伸手不打笑臉人,慕容此時就是再氣,太奶奶在這裡,她什麼事情也做不了,生著悶氣。這個女人簡直太可惡了,粗俗,東升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太奶奶說:“慕容啊,你快出去,廚房可不是聊天的好地方。我們等會就要開始忙了,到時候油煙一大,你會受不了的。”

城裡精貴,可不是她們鄉下人,皮糙肉厚。萬一磕著了碰著了,惹得一身麻煩。

慕容詩生著悶氣,但是她不能反駁,急忙跟太奶奶說了一聲,就出去了。在門口的時候,碰上了倒完水往回走的王英,想到剛才的一幕,她氣得牙癢癢。

“你彆得意?就你一個不識字的農村丫頭,還想嫁給東升,真是懶□□想吃天鵝肉。”慕容詩湊進王英耳邊,小聲地嘀咕。

王英拿眼瞄了她一眼,笑:“還真是你口中的這隻懶□□,得到了東升。而你這隻天鵝,東升卻看不上眼。在他眼裡,我是最好的。”

慕容詩說:“那是因為他沒有發現你的粗俗,隻是被你的外表迷了。你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們有共同語言嗎?”

“還真要讓你失望了,東升和我無話不談。除了我無法和他談文字,其他的我都能跟他聊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他想要什麼,男人需要的是生活,而不是所謂的精神層麵。”王英可一點沒有被她打擊到。

有知識又如何?這不代表東升就要喜歡她。

慕容恨得牙癢癢,正想再諷刺她幾句,卻見到蘇奶奶也走了過來,她急忙閉嘴不語了。而是帶著笑容,“什麼?你要識字?不好意思,我最近挺忙,怕沒有時間教你,要不等我有空了教?不過,你想識字的想法很好,東升最喜歡的就是女人能夠識字識大體。”

王英睜大了眼睛,這女人可真是個演戲的高手。

她掩著嘴笑:“你說得挺對,我也確實有這個念頭,趕明兒我讓東升教我,就不需要勞煩你了。”

蘇奶奶看了她們一眼,又進入了廚房。

慕容見蘇奶奶走了,湊近王英的耳邊:“你真當識字那麼容易?你就是再怎麼讀,也比不上我。”

“我又不考大學,比上你又如何?我隻要能識字,最主要的是,能跟東升相互學習,我要的就是這個氛圍。”

慕容氣得,手指甲都幾乎掐斷了。這個女人,怎麼那麼討厭?

王英卻哼了一聲,端著盆子就回了廚房。時間馬上就快中午了,她還要去做菜,可沒時間跟她在這大眼瞪小眼,相互猜忌了。

慕容詩很想追過去,卻突然聽到隔壁的房間門打開了,看到東升抱著孩子出來。看到她在廚房門口,愣了下,轉身又往屋裡走,她急忙喊:“東升!”

…………

蘇耀宗把林家二老接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鐘了。

二老平時就住在村子,從蘇家村這邊過去,走路需要兩小時,蘇耀宗是用的牛車過去的。這牛車,還是隊裡的,今天被他借了出來,接回人後得還回去。

也是因為家裡要辦滿月酒,又有東升出麵,大隊長才借的,算是給了蘇家的麵子。

他是在半道上把兩位老人接到的,兩人一早就從自己村裡出發了。見到女婿過來接他們,林父樂得哈哈大笑。

這個女婿,是他中意的,也是實誠的,對女兒也好。當年家裡出了那檔事,大女兒不好找對象,選了蘇耀宗之後,他還一度怕女兒吃虧。現在看來,當年的決定是對的。

如今外孫女滿月,蘇家願意給女娃辦滿月酒,就憑這一點,林父就很滿意,很高興。

“俊生呢?”見隻有二老,蘇耀宗詫異。

“俊生晚點過來,他直接從城裡過來,方便。”林父解釋。

蘇耀宗點頭表示知道,他這個小舅子公職人員,很多時候身不由己,他理解。

翁婿三人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蘇家村。下了牛車後,林父林母就自個去了蘇家,蘇耀宗卻趕著牛車去了隊長那,把車回了回去。

二老剛到蘇家,就見到了馬小娟站在院門口,笑盈盈地看著他們。

“叔,姆媽,你們來了?”

林父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她,這繼女和大女兒關係不是特彆好,他以為她不會來,沒想到這就來了。挺好。兩家能夠恢複走動,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林父心裡很高興,畢竟繼女和自己的女兒鬨得不愉快,家裡也不安寧。

林母也沒有想到馬小娟母女會過來,以為是姐妹倆合好了,隻會為她們高興。

林母自從嫁到林家之後,謹慎行事,就怕被人挑出錯來。她在對待繼女的問題上,連林惠玉都挑不出錯,更何況外人。

反倒是她的親生女兒馬小娟頗有微言,覺得她偏心了,向著一個外人。隻有她知道,繼母難當,要一碗水端平,更難。

她隻能本心出發,不偏不倚,適當就好。

這個滿月酒,舉辦的時候,林父林母也是由衷的高興。蘇家不嫌棄閨女,那就是看重他們的女兒,他們自然高興。

林父對這個大女兒有虧欠之心。當年結發妻子去世的時候,孩子還小,為了照顧孩子,他娶了現在的妻子。妻子是好的,對孩子視如己出,但是孩子從小卻跟那個跟來的繼女鬨得水火不容。

好不容易長大了,當時大女兒看中了一戶人家,是城裡的大戶,雙方都很滿意,結果卻被馬小娟給攪黃了。馬小娟想嫁給那戶人家,最後也沒嫁成,但林惠玉的婚事也黃了。因為這件事情,林惠玉跟馬小娟反目成仇,幾十年來幾乎不來往。

後來林惠玉嫁給了蘇耀宗,還是他一句話才嫁的,婚後遇到了那樣糟心的婆家,好幾年都不幸福,直到過繼出來。也因為這個原因,他一直覺得虧欠了這個女兒,才會對她和女婿特彆的好。

想到這,林父一臉的慈祥:“能看到你和你大妹合好,我欣慰。”

馬小娟心說,要不是為了女兒,我才不來這地,嘴上卻說:“我們姐妹倆有誤會,我會慢慢改善這層關係。”

“好,好,好。”林父連說了三聲好。

東升從房間裡出來,正好就看到了這一幕。林父也正好看到東升出來,急忙朝他招手,他走了上去,叫了聲“外公外婆。”

對這個外孫,林父可是喜歡得緊,又這麼有出息,也是林家之福。

林母卻去看東升屋裡的蘇芝,從他手上接過了孩子,見她閉著眼睛已經睡著,就不忍拿手去戳她,隻是看著她充滿了慈愛。

這落在馬小娟的眼裡,卻撇了撇嘴,不是親生的還那麼熱情。

但這話,她隻是心裡想想,並沒有說出口

東升陪著林父在院子裡坐下,就有林惠玉徹上了茶。看了一旁的馬小娟一眼,林惠玉並沒有發難。

直到蘇耀宗從隊回來,林父已經跟東升下起了象棋。

林父是個象棋迷,平日裡在村子裡都會去林榕樹下跟人下一盤。現在跟外孫下起來,他極認真對待,怕輸給了東升,臉上沒麵子。

東升的棋藝很好,在學校的時候就是象棋高手,不過他沒有使出渾身解數,也是顧著林父的麵子。

蘇耀宗在旁邊看著,偶爾會說上兩句,直到林父說:“君子觀棋不語。”他才閉了嘴,不敢再亂說話。

東升看了父親一眼,知道他有些手癢了,“阿爸,等我這般殺完,就讓給你。”

蘇耀宗連連擺手:“不用,你下著,我看看就行了。”

“先讓東升下,我和東升連殺三盤再說。”林父也說。

蘇耀宗知道林父的棋癮很大,隻有滿足了他,他才能跟另一個人接著下。

東升和他連殺了三盤,都是以和棋為結局。其實林父知道,東升的棋藝比他高出來許多,之所以會和局,就是因為讓著他。他倒也不揭穿,東升給他留了麵子,他乾嗎不要?

東升將位子讓給了蘇耀宗,翁婿兩人就此殺開了。

兩人的棋藝差不多,不分上下,所以也不需要誰讓著誰。這一殺,真的是驚天動地,但是卻讓林父殺得激動不已。不像跟東升下的時候,因為相差太多,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而此時,林父卻很輕鬆。

東升看了會,就退了出來,去了廚房。

馬小娟也在一旁看著,看到東升已經離去,欲言又止,卻因林父和蘇耀宗下棋下得正熱烈,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她的一言一行,被林母看在了眼裡,就知道大女兒來蘇家,肯定不是單純的給孩子過滿月灑這麼簡單。

自己的女兒,有誰比她更了解?彆人或許能夠被她騙過,林母卻絕對不相信她沒有目的性,知女莫若母,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隻不過,不清楚的是這目的有多大?

她將馬小娟叫到了一邊,小聲問她:“娟娟,你老實告訴我,你這次來蘇家,真的是單純為了給孩子過滿月酒嗎?”

馬小娟張了張嘴,沒想到讓自個的媽看出來了。不過想想也是,她媽又怎麼可能猜不到呢?

“你是不是真有事?”林母又問。

馬小娟沉默。

“跟我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們是母女,有什麼事情,我還能害你?”對這個女兒恨鐵不成鋼。

馬小娟歎了一聲,這事也沒什麼好不讓林母知道的。她遲早會知道,現在告訴她,說不定還能幫自己。

想了想,馬小娟說:“姆媽,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是慕容壯……她要把詩詩賣給一個傻子。”

林母目瞪口呆,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

馬小娟歎了一聲:“是慕容壯又賭輸了,他把詩詩抵押了……”

林母震驚,天啊,怎麼會這樣?抵押,現在可是新社會,怎麼還有類似賣兒賣女的情況?

“慕容壯還在賭?”林母皺起了眉頭。

“賭,怎麼能不賭。隻不過從原來的光明正大,到現在的暗地裡恰恰地賭博。反而比原來光明正大的時候,賭得還要嚴重。

“這個慕容壯,怎麼死性不改?”林母心疼地看著自己女兒,“當年你就不應該嫁給他。”

馬小娟一愣,接著歎了起來。

彆說林母了,就算她自己,都已經後悔了。

當年她嫁給慕容壯,這步棋就走錯了。

當時以為慕容家有些錢財,老兩口有些家底,她嫁過去不會苦。要知道,在三十年代初,家裡有幾百畝良田,在平安縣首屈一指了。老兩口不但在鄉下有田,在縣城裡也有大宅子,日子過得很富裕。這樣的人家,嫁進去,那就是去享福的。正好,她跟慕容家的獨生子認識,她使計懷上了孩子,這事也就成了。

當年因為這場婚姻,她在娘家那是抬足了頭。特彆在林惠玉麵前,更是將頭抬得高高的,她覺得自己比她高人一等。

但是,這樣的好日子並沒有過多久。

誰曾想到,慕容壯是個賭徒,把家裡的錢全都賭光了。不過也幸好他把家給敗了,連大宅子都給賣了,隻剩下了鄉下的一個兩間房,否則建國後他們家就可能會被定為富戶。也算因禍得福,但是他賭這個毛病也改不了,不給錢就打她。日子過得太苦,好在她閨女爭氣,她咬牙送閨女去上學,成績很好,順利從高中畢業了。

本來她想著,讓閨女考個大學,然後風風光光地嫁到城裡,哪曾想,慕容壯又賭輸了,竟然把閨女也給抵押了出去。她這才想到了林惠玉家,蘇家的那個大兒子。

隻要把閨女嫁到蘇家去,就能絕了慕容壯的心思。

女兒曾經跟她說過,蘇東升並不簡單,嫁過去她吃不了虧。他絕對不會永遠窩在鄉下,肯定會上大學,去城裡,到時候他們就能做城裡人了。

但是東升那孩子,竟然一口回絕了。林惠玉也是,兩家結親這麼好的事情,她竟然也不同意。

他們那個兒媳婦有什麼好,大字不識一個,光靠漂亮有用?要說漂亮,有誰能比得上她女兒慕容詩?那才是真正的一朵水仙花,嫁進老蘇家算是他們的福氣了,還回絕得那麼堅定。

這事,讓她很難辦。

“他怎麼那麼狠的心,詩詩那也是他的孩子啊。”林母想不明白,真的有這樣狠心的人?

馬小娟冷哼:“他的眼裡隻有他的牌九,隻要能賭,什麼事情都可以放一邊。況且,女兒在他眼裡算什麼?兒子才是慕容家的根。要不是我堅持,詩詩連學都上不了,彆說高中畢業考什麼大學了。”

林母無言以對,女兒能嫁到慕容家,在當時的時候,那是高攀。哪曾想到,慕容壯會賭得那麼凶,現在連女兒都要賣掉了。

如今,女兒日子過成了這樣,是命運還是自己作踐?

“那怎麼辦?總不能真的讓詩詩去嫁那個傻子?”

馬小娟說:“我怎麼可能會將詩詩嫁給那個傻子,又是賭徒的兒子,哪配得上我閨女。”她咬牙切齒,又說,“我這其實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詩詩趕緊嫁人。嫁了人了,傻子家就不會要她了,她也就能脫離苦海了。”

“但如果普通人家,詩詩會嫁嗎?”想嫁人還不容易,不說彆的桔子,就算虎嘯村都有不少青年後生,可是閨女肯定看不上的。

“姆媽,我已經想好了一戶人家,隻等對方同意了。”

“你說的是哪一家?隻要條件適中,咱們就去提親。”

馬小娟舔了舔嘴唇,眼睛卻是看著東升的方向。

林母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正好看到東升在廚房那裡,給王英燒著火。從他們這個角度望過去,正好能夠看到兩人一人做菜一人燒火,還聊著天。

林母頓時明白了,女兒這是看上東升了,想把慕容詩嫁給東升。

“真是胡鬨!”林母大喊一聲,把原本正在認真下的林父和蘇耀宗驚著了。

林父看了過去,見到林母在那又氣又怒,心中疑惑,這是怎麼了?

蘇耀宗也搖頭,不清楚丈母娘和大姨子是怎麼回事?能讓林母這麼老實的一個人惹怒成這樣。

“怎麼回事?”林父棋也不下了,手裡捏著棋子,轉頭詢問。

蘇耀宗也停了過來,望向林母和馬小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林母指著馬小娟說:“你問她,做了什麼事情。”

林父將目光望向了馬小娟,後者有些委屈:“我隻不過是想給詩詩找一個丈夫而已。”

“詩詩有對象了?這是好事啊,找的是哪一家?”林父卻很高興,外孫女有了對象,他這個做外公的自然高興。

林母卻說:“你先問過,她看中的是哪一家再說。”她都替女兒感到害臊。

“你中意的是哪一家?”

馬小娟知道這個消息說出來,林父也不會讚成,但是為了女兒,她豁出去了。

在迎上林父那雙眼睛,再看向蘇耀宗那茫然的眼神,她說:“妹夫,如果我們兩家結親,你願意嗎?”

“啥?”蘇耀宗一時沒聽明白。

“妹夫,我想把詩詩嫁給東升。”她的聲音又重了許多。

蘇耀宗的眉頭打結,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一開始他沒聽明白,此時卻聽得一清二楚,馬小娟想讓東升娶慕容詩,但憑什麼?

蘇耀宗在兒女問題上,態度堅決的很。兒媳婦是他親自去找的王村長提的親,也是他看中意的,王英又是個好姑娘,他又怎麼可能會被人一勸就改變主意。

更不要說,提出這個問題的人是馬小娟。

他的臉漲得通紅,是被氣的。

林父也在這一刻愣住了,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繼女會一出是一出,想出這樣的一招。

馬小娟一咬牙:“東升和詩詩是同學,兩人感情好著呢,我覺得親上加親這個主意不錯,心想……”

“胡鬨!”林父將手中的象棋扔了出去,眉眼倒豎,狠狠地瞪向了馬小娟。

馬小娟咬著牙,“我也是沒辦法,覺得兩個孩子挺般配……”

“所以你為了一己之私,就要犧牲我兒子?”蘇耀宗冷冷的說,正在醞釀某種情緒。

馬小娟豁出去了,“我覺得挺好,兩人都是高中生,以後還可以一起考大學,多好的事情。”

馬小娟也不管蘇耀宗怎麼想了,隻要促成這件事情就好。管他怎麼看待她,哪怕討厭她都不在話下。就是討厭又如何,身上又不會掉塊肉,主要還是閨女的事情要緊,那才是頭等大事,耽誤不得。

閨女也說了,這件事情如果辦成了,就可以脫離出慕容家了。

“我說馬小娟,你這搶人婚姻的事,是不是上癮了?”一個憤怒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馬小娟一怔,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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