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2 / 2)

可惜了她沒有一個親姨在城裡,也沒有人給她介紹那麼好的對象,何況那個男人長得真的很好看,手指長長的,英氣逼人,當時她就心動了。

也怪那個男人眼瞎,她長得比林惠玉好看,竟然看不上她,還要跟人訂婚,她這才急的。

現在想起來,是當時太心急了。還是因為年輕,經驗不足,這才把這麼好的男人嚇跑了。如果換成現在,絕對不會像當初那樣沒有腦子。

聽說他現在過得可好了,就在鋼鐵廠做著乾部,那日子過得多麼滋潤。慕容壯和這個男人比起來,真的是天與地的差彆。

可惜,永遠沒有如果。

此時看到林惠玉那樣看著自己,臉上那樣的絕望與痛苦,她又莫名的有一份快感。

當年她父母離婚,準確的是應該是她媽是被她爸休棄的。她從馬家出來,是被她奶奶罵著出來的,罵她賠錢貨,所以她跟著媽媽改嫁到了林家。那天跟著媽媽到林家,她忘不了第一眼看到林惠玉的場景。那個時候她們才多大?她才十歲,林惠玉當時才五歲。她至今記得,她剛到的時候,對方那一臉的戒備。甚至指著她媽媽的鼻子罵,說自己永遠不會叫她媽媽。

媽媽隻有一個,這誰都知道。但是她媽並沒有虐待林惠玉,反而比對親生女兒還要好。就是一顆石頭,也得捂熱?但是林惠玉並沒有。至少開始的幾年,她並沒有接受林母。等到林母掏心掏肺地對她好之後,林惠玉才真正接受了林母,改叫媽了,不過叫的是後娘。

所以,馬小娟一直都恨著林惠玉。

不隻是因為她們沒有血緣關係,也不是因為對方會分走父母對她的寵愛,單純隻是因為討厭,不喜歡。

哪怕當年自己確實做了那件事情,她依然沒覺得自己對不起她。這是林家欠她的,她隻不過拿回來而已。但也沒拿成功,因為那個男人拒絕了她。

此時,看到林惠玉哭著控訴,她的心裡閃過了快感,一種變態的快感。

她的表情太得意,有些明顯。

這一切都被慕容詩看在眼裡,她悄悄地拉了一下馬小娟的衣角,朝她使著眼色。

馬小娟回過神來,見東升他們姐弟瞄向她這邊,她急忙收正了態度,裝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但終始她的表情收回再快,依然被東升看在眼裡,再溫文爾雅的人,此時也暴起,抓過之前下著的象棋子,扔向了馬小娟:“滾!帶著你的女兒,滾出我們家!”

慕容詩兩眼紅通通的,看著東升喊:“東升……”

“滾!你也滾!你也不是個好東西。”東升雙眼睛赤紅。

“東升,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恨我媽,我也無法替我媽辯解。當年的恩恩怨怨,誰對誰錯,誰也說不清楚了,那隻是時代的錯誤。你有怨氣我理解,但是你不能把氣灑我身上啊,你這樣多傷我的心。”慕容詩用手抹著淚,“我倆是同學,我心裡還……”

她話未說話,就被王英打斷:“哎喲,我說慕容姐,既然當年的事情你不了解,你在這解釋什麼啊?你媽確實對嬸造成了極大的傷害,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搶人男人這樣齷齪的事情她都乾得出來,你不會也學了她這一招?說來也確實可能,畢竟有其母必有其女啊,這句話是這麼說的?那我可要叫東升避著你點,彆到時候你也跟你媽似的開始搶男人了,彆當年的事情再重新演一遍。”

王英一揉一搓,說話帶刺,直把慕容詩說得臉色發青,氣得快炸肺了。

這女人的嘴巴,怎麼那麼毒,氣死我了!

但她臉上卻沒有顯露半點,她泫然若泣:“妹妹這麼說,太傷我的心了。我是什麼樣的人,東升最清楚。”多的也不說了,話就說恰到好處,足夠了。

王英卻冷笑。

慕容依然這樣柔柔弱弱地站著,就好像所有人都欠了她似的,眼淚要掉未掉,正好就被林惠玉看在眼裡,看得她牙疼。

她想起了以前的馬小娟也是這樣,明明就是馬小娟做錯了,卻愣是能讓彆人以為是她做錯的。

新仇舊恨,讓林惠玉抓起了放在角落掃院子的掃把,狠狠地就打在了馬小娟這對母女身上。

林惠玉從來都是很少打架,更不要說罵人了。哪怕當年入黨之後,做交通員時,她都沒怎麼打過架,一直都是以理服人的那種。解放後,她做了蘇家村的婦女主任,也很少去打罵社員,能做到的一向都是講道理。

如今,當她真正操起掃把打人的時候,才發現真的很痛快,從來沒有過的快感,把心裡的委屈和不痛快,全部都發泄了出來。

她終於理解了太奶奶當年打扁擔打人時的心境了,真的很舒爽。

“好!打得好,阿惠,你終於能像我了。”一直沒有說話,冷眼旁觀著的太奶奶,暴喝一聲好。

林惠玉將掃把一次次地打在那對母女身上,不管他們怎麼躲,她都有辦法打到他們。

她畢竟是乾慣農活的,又怎麼可能打不到她們呢?就隻見她們滿院子地跑,但就是避不過這一頓打,心裡怕極了。

林惠玉邊打邊喊:“馬小娟,我對天發誓,我林惠玉與你不共戴天,視為仇人!”

正在躲避著的馬小娟,聽到她的話,明顯一怔,顧不得那打在身上的掃把,完全愣住了。

“媽,你乾什麼啊?”

馬小娟卻充耳不聞,隻是顫抖著嘴唇說:“林惠玉,你說什麼?”

“馬小娟,我要跟你斷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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