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升很快被官複原職,不隻恢複了他的職務,而且還更進了一步。稅務局的郝書記被調到了縣委,而他接了郝書記的班,成為了稅務局的書記處書記。
兩人再見,郝書記拍拍他的肩膀:“好家夥,沒想到你反擊的時候,是那麼的突然,而且那麼的狠。”
對於這個老搭檔,郝書記是從內心深處對他佩服的。東升年齡不大,比他整整小了二十歲,但是他做事該狠的時候,一點也不會留餘地。
對於陳中和事件,能夠反擊得那麼快,與他甘願苦肉計是脫不了關係的。
一個人為了成功,願意苦肉計加身,先以憋屈之事蟄伏,隨後用力地反擊,這個東升以後前途無量,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高度。跟他交好,對自己沒有壞處,所以郝書記願意交這個朋友,當時也力保他就是這個原因。
東升卻笑笑:“這事,不隻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大家的努力。如果不是大家一起出手,就憑我也扳不倒這個姓陳的。”隻是太便宜他了,讓他逃回了省委,本來他是打算用麻袋套住他,先打這個陳中和一頓的,沒想到他竟然跑那麼快。
郝書記對東升更加的欣賞,不浮不躁,有功勞又不獨吞,果然是大將之風啊。
東升上任之後,又進行了一係列的整頓,將之前的那種糜爛之風全部都去除了。那些凡是之前跟陳中和一起鬼混的人,全部被他清除了。這樣的害蟲之馬留在局裡有什麼用?誰知道會不會在關鍵時刻在背後捅他一刀?
這一回歸,他把那些有異心的對百姓對組織不利,隻會溜須拍馬的那部分人,該退退該調調,留下的都是些踏實肯乾的。這些人對東升充滿了感激,工作的時候更加的努力,也是一心為他,在工作上讓他輕鬆多了。
東升反擊得很快也很痛快,但是太奶奶假死的事情還是被明亮知道了。
明亮本來是想處理完太奶奶的事情之後,就回部隊報道。但是很顯然,他去報道之前,知道了太奶奶並沒有死的消息。這消息,讓他欣喜若狂。
但隨即而來的,卻是他的雷霆大怒,這個蘇東升實在太不像話了,竟然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
於是東升剛回到蘇家村,迎接他的就是一記重拳。
明亮的拳頭很硬,去了戰場更是把這個硬度加深了。以前打在彆人身上的時候,他沒有保留力度,這次打在自己大哥身上,更是氣得他一點力道都沒有收回,拳拳砸在肉上,讓蘇芝看著都替東升感到肉疼。
但是此時此刻,她卻不能勸,隻有讓明亮出了這口惡氣,那才能讓他心裡真正舒坦,否則他會記恨東升。
東升也沒有還手,任他打,這次是他理虧,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是確實有點兒對不起明亮。
“我就不明白,為什麼要讓太婆假死?假死也就算了,還做戲做全套,連墓地都去了,你這是想讓太婆回不了家嗎?”越說,明亮就越氣,打得也越狠。
“當時假死的事情,是太婆的主意,我怎麼敢真拿太婆做文章?”東升捂住臉。
當時太婆說,老宅那邊會死咬著這件事不放,隻有她假死了,那麼東升才能真正脫身。而且,讓姓陳的以為他因為老人的死而精神錯亂的時候,才會真正放鬆警惕,他才能夠一擊即中。當時他也是不願意用這個辦法的,但太婆說了,乾大事者不拘小節,隻要能夠反擊扳倒姓陳的,她受點委屈沒事。
在那一刻,東升對太奶奶的敬仰,更是加了三分。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太奶奶是家裡的鎮海之針,這話一點不假。
“你還說!還敢把罪都推到太婆身上,看我不打死你!”明亮氣得肺都炸了,拳頭打得更狠了。
最後是蘇耀宗開口,才讓明亮停下了拳頭。此刻東升的臉上,已經被打得有些烏青,特彆是兩隻眼睛,像極了熊貓眼,烏溜溜的,很亮眼。
“太婆呢?太婆被你藏哪去了?”明亮喘了口氣,惡狠狠地瞪向東升。
東升摸著鼻子,雖然也委屈,但是實在說不出話來。
蘇芝和明亮,是在當天的下午見到太婆的。太奶奶被東升藏在了姨婆家裡,倒是沒有引起那個陳中和的懷疑,這件事情才能夠這麼順利的反擊。
見到太奶奶的那一刹那,蘇芝哭了出來,跑過去緊緊地抱住她老人家:“太婆,我好想你。”
之前東升說太奶奶還活著,蘇芝的心裡並沒有真正的鬆氣,如今見到了太奶奶正健康地站在她的麵前,她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
“哎喲我的小蘇芝啊,這是咋的了?”太奶奶抱住她,眼睛卻是瞅向東升,“你欺負她了?”
東升摸著鼻子說:“我當時為了事情能夠完美解決,隱瞞了你還活著的事情,芝芝和明亮以為你死了,所以……”
太奶奶說:“你活該,明亮沒打你?”太奶奶太了解自己的幾個曾孫了,東升陰,明亮暴,這兩兄弟肯定就會乾上的。
看到太奶奶活著,明亮心裡也是鬆了氣,他不能像蘇芝一樣跑過去擠進老人的屋裡哭,但是他的眼眶也滋潤,他說:“打了,狠狠地打了。”
“是該打!”太奶奶說,“誰讓你瞞著明亮的,明亮不生氣才怪。”
東升被罵,也不生氣,太奶奶罵他,他都承受著,還甘之如飴。
太奶奶罵完東升,又對明亮說,“明亮啊,這假死這件事情,是老婆子的主意,你就彆恨你哥了啊?”
明亮應著,知道是太婆的主意,他又怎麼會怪罪?隻不過,他恨的是東升隱瞞他這件事情,那種被隱瞞的滋味很不好受。
“以後彆瞞我了,我有權知道真相。”
太奶奶說:“這事確實是東升做得不對,但是你也要體諒他,他當時在關鍵時候,也不能出一丁點的差錯,否則就前功儘棄了。”
明亮都知道,那個姓陳的有多難扳倒,他就是覺得委屈,委屈而已。家裡人都在為這件事情出力,唯獨把他撇開,這事讓他很惱火。
蘇芝哭了一陣,這才抬起腦袋:“太婆,我好害怕失去你,真的好害怕。”
太奶奶揉著蘇芝的腦袋,“太婆沒有看到你們結婚生子,又怎麼可能會去死,傻孩子,快彆哭了。”
1971年9月17日,淩晨
一架飛機倉皇地從首都起飛,飛往E國。
淩晨,一號首長的電話響起,電話裡二號首長跟他彙報了這個消息。一號首長沉默了,好久才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
二號首長也沉默了。
飛機飛到兩國交接的地方,一道閃電擊來,正中機體,跌落。
蘇家村,一切祥和,國家大事根本就影響不到他們。
此時,他們正迎來了一個重要人物。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來了,又補了七百字,麼麼噠。
關於太奶奶假死這事,我解釋一下。那個時代,不是你過繼了寫了斷絕書了,那就沒關係了。那叫社會關係,村民們的心裡蘇耀宗依然是老宅那邊親生的,有血緣。
但如果太奶奶死了,那麼老宅那邊就是凶手,就是鄉親們也說不出什麼。
還有,陳中和咬著東升,東升想要做點事情都會被他監視,所以隻有讓對方放鬆警惕才能反擊,抓住對方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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